们带了活力和新知识,如果将来还有机会,欢迎再来。只要他在这里,这里就永远是你们的家。气氛被王连长讲得又是热烈又是伤感,最后王连长专门对景天说,景天同志,你是一名坚强的女战士,请接受我的致敬。吓得景天忙跳起来冲他也敬了个礼。一想她又不是兵,没资格行军礼,便又改了鞠躬。连长又说,今晚对景天同志的禁止令就此废除,你们想跟她说什么都可以。士兵们哈哈大笑,递给她一个笔记本,上面写满了他们的地址,说回去以后给我们写信吧。张德飞拿了相机拍了许多合影照,景天答应给他们每个人都寄照片来。晚会结束时,景天的眼圈都红了,到最后忍不住还是哭了。
他们的行李再加上胶片盒子和器材箱子,东西不少,王连长命人开车送他们到县城,还帮着把东西放好好才离开。这次的拍摄,如果没有部队的帮助,他们不可能完得成。以后讲起军民鱼水情来,有大把的故事好回忆。
火车上他们讲讲笑笑,打了一路的八十分。孙经理叫了一部面包车在火车站接他们,主要还是为了装那些设备的胶片。到办公室后孙经理说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一个星期再来上班,胶片也要花时间送去厂里冲晒的。张德飞笑问,那锦沧文华呢?孙经理说少不了的,回来后等找个周末就去。
各人简单汇报了一下工作,景天把厚厚两大本拍摄日志的记录本子交给孙经理,里面是拍摄期间每一天的时间天气云层阳光风力等详细的数据材料,还有简短的叙述。孙经理粗粗一翻大加赞赏,说这个太有用了,到底是女同志,做事认真仔细有条有理,不愧是科班出身的管理人才。景天开玩笑说,这是经理的栽培。
简会过后,大家带了行李各自回家。景天休息了两天,给邹娟打了拷机,想跟她说她回来了,约她出来吃饭喝茶。放下电话没多久,电话铃声响了,她以为是邹娟回电,拎起来就拖长了声音说:“亲爱的,我回来了,出来见个面吧,我想死你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才有个男人的声音说:“这么热情,我受宠若惊。”
景天举着电话大吃一惊,啪一声挂掉,吓得她魂都掉了,想什么神经病打电话乱寻开心?是打错了还是串了线?正惊魂未定,那电话又响,她盯着电话看了半天,想不去接,又怕是邹娟的电话,战战兢兢拎起话筒,小声试探着喂了一声,那头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说:“是我。”
景天瞪得眼睛老大,压低了嗓子问:“你是谁?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那个男人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带点磁性,十分好听。“小景,是我。”
景天突然一下脑中有根线搭上了,猛地明白那是谁,再想想她刚才说的话,顿时脸红得发烫,那话筒也像是烧红的了熨斗,热得她拿不稳。正想扔下电话,蒲瑞安在那头说:“出来见个面吧,我请你喝咖啡。”景天握着话筒不肯说好,又不肯说不好,迟疑着。
蒲瑞安在那头笑说:“刚才和谁打电话,管谁叫亲爱的?”景天嗤嗤笑,说:“反正不是你。”蒲瑞安说:“知道不是我,所以才问。我想我还没这个荣幸被你这么叫。怎么样,出来吧,我现在上海,晚上要回苏州。”景天还在为那个问题困惑,继续问:“你怎么有我的电话?”蒲瑞安说:“我算算时间你们应该回来了,就打电话找你们孙经理,你们孙经理说你们回来有两天了,片子在冲晒,很感谢我的帮助,我说不客气,也谢谢他请我去玩,顺便问他要了你的电话。”
景天在心里骂一声老奸巨滑,正琢磨怎么回答他,蒲瑞安又说:“你们都回来两天了,怎么也不打电话告诉我?”景天马上胡扯说:“你都要向孙经理问电话了,我难道要向周伯伯要电话?”
蒲瑞安笑了一声,说:“景丫头,我都不知是说你笨好呢,还是夸你聪明、脑子转得快,会找借口的好。你有我苏州厂里的电话,你要真想找我,会找不到?请那边的人转我不就可以了?”
景天一想也是啊,这么简单的办法,她怎么就没想到?不知是她的脑子不好使,还是遇上他她的脑子就短路,总之她在他那里,只有哑口无言的份。
蒲瑞安说:“出来吧,我们见个面。我想听你叫我亲爱的。”景天呸一声,说做梦。蒲瑞安说:“那就让我看看你,回去好做梦。”景天想答应不想答应的,又很享受在电话里聊天的感觉,嗯嗯啊啊的,就是没一个干脆的回答。蒲瑞安说:“你是不是害怕了?不敢见我?”
景天知道他是在用激将法,但又受不得激,何况这两天都在家呆着,有点无聊,便说:“好,见面就见面。哪里?”蒲瑞安说:“我去找你吧。”景天又不肯了,偏要刁难一下他,就说:“不好,找个中间地段,就华山路好了。”蒲瑞安无所谓,说:“行啊,那就希尔顿的咖啡厅吧。打扮得漂亮点。”景天说:“做梦。我就穿王连长送的迷彩服。”蒲瑞安说:“行,随便你,迷彩服也不错,很精神。那就别拖时间了,放下电话就出来。”景天再见都不说一声,啪一记搁下了电话,一定要抢在他头里,让他听那一声挂机声。
一年多了,她一个约会都没有,这时有个约会从天而降,不去是对不起自己。她在江西那三个月,已经彻底把她的抑郁症治好了,她只是不知道而已。她可以和蒲瑞安这么轻松的聊天开玩笑,就是个证明。
景天跳起来去挑衣服,她并没有多少衣服是可以穿了去大酒店喝咖啡穿的,挑来挑去不满意,索性就穿身上这条撕去裤腿的陈年毛边牛仔短裤,换了一件干净的T恤衫,脚上穿了一双缚带的平跟棕色皮凉鞋,那皮绳带子足足在小腿上缠了十好几圈。
她这一挑衣服,把时间耽误了不少,不想迟到,下楼到了路上拦了一辆车让开到静安希尔顿去。下午时分,希尔顿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她光着一双长腿在冷气开得很低的酒店里,觉得有点凉。找到咖啡厅,站在门口往里看蒲瑞安到了没有。身后有男士从她身边走过,被她这双金棕色的美腿吸引,忍不住走过了还回头来看。
上海女孩以白为美,少有人晒得一身这么均匀的太阳棕,更难得的是腿形笔直修长,大腿圆润结实,被洗得发白的天蓝色毛边牛仔短裤和缚带罗马式皮凉鞋一衬,只觉得刚健婀娜。那人先看见这双腿,再顺势往上看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