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乱的线球里寻到了起点,她又该如何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呢?她可以装傻,就说是邵承带她去的,还叫她什么都不要问,但是又不确定自己演技是否有说服力。
接着她又想到曲烨,忽然又开始担心曲烨会不会将实情和盘托出?曲烨和筱萌就快是一家人了,她只是外人,曲烨没有理由维护这个秘密。
宁橙越想越怕,越想越乱,于是越想越找不到答案。
事实证明,胡思乱想只会将失眠的症状加深,这个道理在宁橙身上得到了验证。
若你失眠了,就喝上一杯水,不是为了将会被尿憋醒,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为了转移注意力,宁橙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到厨房倒水,却在返回的时候被窗边站立的人影吓了一跳,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你也睡不着?”
“你大半夜不睡觉吓什么人!”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宁橙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沸腾,顾不上想太多,但也不敢走上前去,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也正看着自己的男人,虽然她相信他什么都看不清。
“橙橙。”他突然开了口,声音沉闷:“别让我等太久。”
宁橙轻轻一抖,拿着杯子的手捏紧了几分。
“你看,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了,很快就能步入婚姻。这个办法倒是挺好,虽然会伤害一些人……除非必要,我是不想这么对你的。”邵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恫吓,每吐出一个字,都足以引起她的战栗。
然而,对于邵承来说,这是一种宣告:“我知道你观念传统,洁身自爱,但若是只有像他们一样才能得到你,我也会考虑。”
宁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洁身自爱”也成了缺点,她不顾一切的跑回屋里“碰”的关上门并落下门锁后,手脚冰凉跌坐在门口。
宁橙扔掉杯子,用手捂住脸,隐约间还听到客厅里沙发的响声,她知道他再度躺下了,也知道她今晚注定要失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回忆”的解释(有童鞋反应回忆太长):
1,回忆的线索一定要挑明,四个人物的性格一定要饱和,这样才能推动后半部分的剧情,否则大家只会云里雾绕搞不清楚每个人的前史,自然不能理解后续的选择。举个例子,假如下一章就结束回忆回到开篇,面对一大坨没解释清楚的疑点,前后少了一座桥,后面的剧情又该如何展开?只会乱成一团。
2,记得在前几章里提到宁橙几年后抑郁症的事么,前面的故事不铺展开,她怎么得的病就说不明白,还有,在她和邵承结婚的三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她像开篇说的那样讨厌筱萌?最起码目前看来,宁橙并不反感筱萌。
3,筱萌和曲烨的行为也直接导致了宁橙和邵承的关系走向,并非因为两两结婚了就会皆大欢喜了,四个人的性格都在变,而邵承的难以捉摸也会在婚后慢慢展开,他的变化是最大的,所以宁橙时喜时忧,在转变的同时也决定抢走邵承手里的主导地位,这才能切合本文的题目《误入妻途》和文案“所谓幸福就是判他有妻徒刑,他上她一次,她伤他一次,就这样纠缠一辈子。”
综上所述,故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这只是矛盾的开始,需要一步步激化。
女人最大的烦恼是情人 05
第二天一早,他们都像是没事人一样早起梳洗,邵承依旧煮了一锅粥,宁橙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果酱,双双坐下就餐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眼睛下的阴影。
邵承问:“今天上班么?”
“请假了。你呢?”
“先送你回你妈那儿见见护工。”
接着又是沉默,邵承垂下眼,宁橙却小心的抬眼看他,想从他的面无表情中窥伺出一点端倪,但是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她便宣布放弃。要从一个善于掩饰心思的人脸上看到他的心思,除非自己是一个比他更善于掩饰心思的人。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这个男人征服,这个过程既快速又漫长,既折磨又享受,她分明可以选择逃跑,却又发现双脚早已经踩进泥泞里,正被一种带着宠溺和安抚的力道向下拖拽,她向上挣扎却又莫名的沉浮于脚下的漩涡,就像是犯毒瘾,对毒品又爱又恨,既知道它会要了自己的命又不得不沉迷。
“邵承,等我办完了家里的事,咱么能好好谈谈么?”宁橙说。
“好,你想谈什么?”
邵承料到了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换做任何一个理智的人在经过昨天一连串的变故后,又被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进行了威胁,都会选择动口不动手的方式把问题掰开揉碎的,宁橙更是少数理智的女人,她也会如此。
和女人“谈谈”不止一次,第一次是邵承和他的母亲,那时候她希望他和筱萌能在一起,两家的家长刚背着两个年轻人达成了共识,在分别做他们的工作时,邵承没反抗也没质疑,他甚至也觉得娶一个熟悉的女人,总比娶一个陌生的女人来的有保证。
第二次是和筱萌,她约邵承出来先坦白了自己的看法。和邵承一样,筱萌也认为两家结亲没什么不好,能嫁给一个熟悉的男人总比要在人海中寻寻觅觅来的安全,但是他们也都希望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于是达成口头协议,若双方都遇到了那个虽然陌生却能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另一半,便好聚好散。
而宁橙,将是第三个。
邵承喜欢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动手是莽夫的行为,能通过口头交流或是通过金钱解决的问题,通常就不是问题,尤其和自己的女人谈,他更是期待的。他知道这种期待意味着什么,男人和女人的交流不一定要在床上,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这都是拉近两性关系以及打开对方心结的途径,无论如何,他得在谈判中取得胜利。
宁橙不知道邵承心坏了什么鬼胎,假如她知道,一定会打消谈判的念头,因为以她目前的实力,就算照着草稿念也未必能占据半点上风,她原本只是打算用怀柔政策为自己争取时间,哪里想得到这将是自投落网,还是由她先开的头。
邵承介绍的护工果然尽职尽责,只是要价不明,因为邵承已经给了钱,宁家人并不知道他给了多少,而宁父、宁母也乐于邵承出钱,不是他们出不起,这只是一种认同,承认他一脚已经跨进了宁。
一家人谈钱是伤感情的,这是宁家人的观念,但是宁橙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