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错了,开玩笑道:“和你认识以后,我一直在遭殃,我遇到的都是意外,没有意内。”
“男人遇到女人或是女人遇到男人本来就是意外,咱们要有随时处理意外的准备。”邵承险些闯了一个红灯。
“慢点开,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小病出车祸。”
他吐了口气,将手放在冷气出口上试了试,又将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其实你不应该吹空调。”
“再不让我凉快凉快我会中暑的。”
宁橙是身体外的中暑,邵承是身体内的中暑。
倘若宁橙能切身了解一个男人的中暑情节,可能打死她都不敢向一个因她而中暑的男人求救,但她又不愿意让宁母担忧,毕竟她一直向宁母和那个男人装作多么的独立和自主,其实那只是变相的固执和逞强。
宁橙的固执和逞强还表现在对抗疾病和医疗上,邵承又一次对她感到震惊。
那个将她确诊的医生一手按住她的肚子,用力的按到最底端,又连招呼都不打得突然放开了手,宁橙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又倒下去,打滚、哀嚎。
医生解释,这就是弹跳疼,病人确实是肠胃炎,却一并患了急性阑尾炎,所以她才会上吐下泻并发烧。而一劳永逸的治疗方法就是做手术。
宁橙坚决反对,她拉着邵承的手说:“我不做手术。”
医生说:“也可以不做手术,还没到化脓的地步,慢慢调养可以治好,打个点滴吧。”
宁橙还是持反对意见:“我也不打点滴。”然后对邵承说:“都说打点滴对血管不好,我想自然康复。”
“你的白血球都这么高了,不打点滴怎么行?”医生训斥了一句。
“总之我不打点滴,您给我打一针吧,再开点药吃,就让我自己慢慢调养。”
“你这样我没法给你医治,你找别人吧。”
“不治就不治。”宁橙也来了脾气,抓着邵承的手就要起身。
邵承又将她按了回去,将医生叫出诊疗室出去谈了会儿。
她相信,邵承会给她善后的,要是不能,她会继续他的找茬儿。
那个医生是陌生人,过了今天就忘了此事了,邵承却躲不开,算他倒霉。
他们的谈判结果果然让宁橙感到很满意,她一针都没挨,只是拿着开好的药回家调养,但是医生仍不忘嘱咐,身边一定要有人照顾,病人不要随便移动,躺在床上先养一星期,不要沾荤腥。
回家的路上,邵承还不忘替代医生的工作,将数落进行到底,但是宁橙不为所动,双手按着胃部,就像快死了一样的皱着眉,是不是反驳一两句,都是足以气死人的话。
“庸医,他就是想多赚点钱。”
“动不动就打点滴,倒真有大病的时候,点滴还有用么?”
“给我打个消炎针不就没事了么?白血球高就消炎呗。”
邵承说不过她,主要是在这件事上的逻辑没法共通,所以他很快就选择了缄默。
回到家里,邵承忙里忙外的将所有事安排妥当,换床单、找换洗的睡衣、倒水喂药、煮粥等等,抽空的时候还会和宁橙拌几句嘴,并调侃她:“我看你没什么大碍,你还有心情吵架。”
邵承忘了一句俗语: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而所谓俗语就是让大家传诵的真理,他连真理都敢挑衅。
宁橙不愧是女人,也不怕当一次小人,她打算过河拆桥,就算是因为他的调侃而报复吧。
“我没事,你关了火就走吧,我躺两天就好,那个庸医小题大做了。”
“你赶我走?”邵承愣了。
“这是我家,我不能下逐客令么?”她瘫在床上,却还有用唾沫星子噎死一个人的能力。
他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又摊摊手:“OK,你先休息。”然后不动声色的拿着东西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宁橙松了一口气,放心的入睡,当了一回典型性的白眼狼。
可是再典型的白眼狼也会有遭受报应的一天,而报应也有典型和**型,宁橙不知道她糟的报应算哪一种,她只觉得五雷轰顶,这可能就是天打雷劈吧——醒来后,她又见到了邵承,以及署名“邵承”的笔记本、衣服、日用品。
也就是说,邵承搬家了,落脚点就是她的小窝。
“你趁我没力气哄你的时候跑来我家,你这是趁人之危。”宁橙指责道,不敢牵动情绪,因为她一旦生气,阑尾就会阵阵抽痛。
邵承的理由永远充分:“我这是来照顾你,你最少要静养一星期。”
“你不会又配了一副钥匙吧?”
“我没找到备用的,只好配了。”
宁橙不再说话,就像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她噎邵承那时一样,此时的邵承也让她有种逻辑不通的感觉。
也就是说,她的战斗力对他的伤害仅仅是口头上的,并没有实质上的侵略,而他的战斗力竟然发展为军事扩张了,顷刻间就将她家化为殖民地。
不过殖民者向来都是野蛮的,所以她的反抗也无效。
宁橙试图将这个男人当佣人使唤,物尽其用的行使权力。
她让他抱她去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理由是她想看泡沫电视剧,几分钟后,沙发上安置了一个女人,女人身上安置着被子,怀里还被塞了一个抱枕,手里拿着遥控器,面无表情的反复换台。
又过了十几分钟,行使权力的女人躺不住了,因为侵略者来来回回的走动得很是碍眼,简单地说,他太抢镜了。
邵承进屋收拾了床铺,从柜子里找到备用枕头和备用棉被,又将自己的行李分门别类,暂时占据了被清空的柜子,再从善如流的走进浴室,洗澡,刷牙。
宁橙的脸上有了些许表情,她惊讶并且不悦的看着他穿着便服走进卧室,又穿着家居服顶着一头湿发走了出来,再走进厨房,端着一杯水折回,将她上半身微微抬起,用他的屁股填满曾被她上半身占据的空位,最后将她的上半身安置在他的膝盖上,理所应当。
宁橙的阑尾又开始抽痛了:“你真算什么意思。”
邵承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顾左右而言他:“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吃药了。这个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它讲的就是一对到了发情期的男女在街头碰上了,然后交往了,结婚了,又离婚了,再婚了。”宁橙没好气的说。
“大街上都能撞见那么多恋情?”邵承笑道,好似忘了他们也是大街上撞见的一样。
“可以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宁橙没发觉自己掉入了话题陷阱,也没发现她将自己代入了角色:“要是男人感觉女人也有意思,就会一拍即合,要是女人没有意思,男人是感觉不到的。”
“所以,咱们也算是郎情妾意了。”邵承总结道。
宁橙皮笑肉不笑:“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