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1)

我的私人劳家卓 乔维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扶手,语气已带了苛责:“没事怎么不上班?”

  家卓怔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

  老爷子有些低哑的声音带了怒气:“二季度财报刚刚发布,公司一大堆的事,华顿收购案迟迟未定,老大在美国急得一天十几通电话回来都催到我这里了,你倒在家休息,病得真是时候!”

  劳家卓脸色蓦然一白。

  他挺直脊背,浑身又是那种冷冰冰的气息:“我已亲自交代美国分部,这个方案不够完善仍需改进,我只是休息两天,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联络我助理。”

  “家卓,别找借口,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老爷子声音阴沉了几分:“李国兴不听你指挥对客户风险评估不足投资出错,我知道你为了这事对你大哥有意见,但老李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臣子,论起来还是你长辈,做到副总的人了,竟没有这一点容人度量?!”

  家卓语气强硬倨傲:“既然他是我手下的人,就得服从公司管理制度!”

  “总部的人事处分已经下达,你还要怎样?”老爷子怒火腾腾地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审视而过:“一点小感冒就几天不上班,劳家何来这样懈怠子孙!”

  “爷爷——”我实在忍不住,忍不住轻声插口,下一刻,却被家卓用眼神阻止。

  他望向老爷子,目光满是倔强,随后淡淡一笑:“你是说我借故拖延迟迟不决好让大哥难堪?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老爷子冷冷地道:“整个金融界多少人看着这桩收购案,你不看看你做出的好事!”

  “你何不问问大哥?”他笑笑,眉间掠过一抹凄凉。

  老爷子似被他薄凉语气震动,一时无语。

  我看到家卓的手轻轻地扶住了沙发靠背,苍白面上仍然是不露半分颜色,只沉默地站着。

  我咬住嘴唇,心脏无法呼吸,只闷闷地疼。

  气氛沉滞难堪。

  郭叔出来打圆场:“老爷子,您也别怪二少爷了,公司里的事情哪有儿孙健康重要,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少爷身子是弱一点,您不瞧瞧,都瘦了许多,映映小姐也是担心二少爷,才让他在家休息,新婚夫妻嘛,恩爱一些难免的——”

  “映映小姐,是吧——”郭叔哈哈一笑,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匆匆回过神来,跟着笑:“是啊——”

  站起身捧了热茶:“爷爷您喝茶,家卓前几天是有点感冒,现在已经好了,有什么事您让郭叔打个电话来就得了嘛,您有事让家卓过去,哪里要亲自跑一趟,还误了好牌局呢。”

  老爷子神色缓了缓,目光看着我:“他奶奶倒是好眼光,给他讨了个好老婆。”

  我只好赔笑:“那是我福气,奶奶疼我。”

  老爷子饮了口茶,看了一眼仍然沉默不语的家卓,搁下茶杯站起,整整衣服:“没什么事就去公司把事情处理好,别让底下人看你们兄弟笑话。”

  然后对着我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我忙不迭点头:“我们有空再回家陪您二老。”

  郭叔给他开门,一行人离去。

  我低着头,宽敞的客厅之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身旁的家卓低浅的呼吸声。

  家卓忽然伸手摸摸我脸颊,一声喟叹:“傻瓜。”

  我不敢抬头,因为眸中盛满泪水。

  他倚在沙发上,淡淡地道:“江家怎么生了一个这么心善的女儿。”

  语气满是嘲讽。

  我一时不解,略微抬头望他。

  他轻轻咬牙,语气却很淡:“我没那么脆弱,不值得你的眼泪。”

  我看着他神色之中那一股狠绝,竟觉得脊背泛过一阵寒意。

  他不再言语,转身上楼。

  家卓自那天起就正常上班,休息两天,他已基本无恙,只是似乎他身体恢复很慢,晚上不时有轻轻咳嗽从房间传来。

  暑假悠长,我偶尔和三五相熟同学吃喝玩乐,但凡新片上档,品牌打折,生日聚会,总有热闹可以凑。

  如他所愿,我欢欢喜喜做着十八岁应该做的事。

  有时晚上他看到我锦衣素颜出门去,只略略嘱咐:“太晚了打电话让司机接你。”

  语气关怀,只是并不见一丝多余温度。

  (十)

  这天是惠惠拉我去海边烧烤,她笑嘻嘻对我:“映映,我们班长邀了商管的男生来玩。”

  我对这种聚会不抱任何目的,也不耐烦与人装模作样的寒暄,所以纯粹打算来吃吃喝喝。

  我摊手:“等下你自己玩,别拖我参与。”

  惠惠煞有介事点头:“明白,我就当带了头猪来。”

  我面不改色:“你最懂我。”

  她被我打败:“无可救药。”

  我朝她做鬼脸。

  到了海边,大队人马早已到齐,谈笑声喧闹成一片。

  惠惠撒腿就往沙滩跑,马上有人朝她大声打招呼,。

  她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不断在人群中穿梭攀谈。

  我只管找了舒服的角落坐下,眺望夕阳下那一片碧海蓝天。

  烤肉时有男生过来搭讪,一个穿着深蓝色套头衫的男生坐在我身边,一直殷勤地聊天。

  我懒懒散散,他问三句答一句。

  惠惠绕回我身旁时,看到我身旁的男生,语气兴奋了几分:“唉,同学,你不是我们系的吧,好像没见过你啊。”

  我这时方侧目看了他一眼,男生浓眉大眼,模样不错。

  那男生落落大方:“我被拉过来的,法学院三年级,杨睿逸。”

  惠惠眼神顿时一亮:“原来是法学院名嘴,久仰久仰,上学期辩论赛决赛,法学院和外院那场,你是四辩吧——”

  惠惠一把将手中的玉米棒子塞到了我手上,手舞足蹈:“当时就觉得杨同学气度不凡,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现在一看,果真如此的风神俊秀人呐——”

  杨睿逸似乎没料到她竟认得他,朗声一笑:“同学过奖过奖,入得传媒学院如此活泼可爱的姑娘的青眼,我真是不虚此行啊。”

  我简直要吐了。

  “哪里哪里。”惠惠拉着他促膝而谈:“听说你们二辩那个女生原来是生科院外联部长的女朋友,后来在合作中和三辩日久生情,那晚在若谷楼下放烟花告白的是他?”

  我心底暗道:韦惠惠八卦之功,果真天下无敌。

  杨睿逸笑:“是,那小子买了一箱火花棒,拉了我们好几个寝室的人去放,不过后来还是没成。”

  惠惠妙语如珠谈笑宴宴,有她在,气氛自然大好,我落得清闲,吞了一个蜜汁鸡翅。

  “映映,”回去的路上,惠惠坐我身旁,咬着我耳朵:“杨睿逸真不错。”

  我撇撇嘴:“话太多。”

  我左看右看哪个男生都不顺眼。

  韦惠惠揪着我头发:“江意映,你老实跟我交代,你跟我说的那个暗恋的男人,究竟是谁?”

  我伸手横空一截:“打住,别问我这问题。”

  她咬牙怒道:“你怎么这么没种,又不敢说又不敢追,丢不丢人啊你!”

  我低着头没敢说话。

  我在大学形单影只的第三年,第十八次明确拒绝了对我略表示好感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