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桌上为她做出过不少贡献,在这方面,金钱的力量微不足道。
但所有的丈夫似乎又都喜欢,自己的身边可以有一个比自己太太更要贴心更带得出手的人,哪怕不是情人,所谓的知己也是好的。
她于刘行之,发展到现在,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尤宝珍早早到场,像个女主人般吩咐店里要怎样怎样安排,将一切都布置得妥妥贴贴。
刘行之跟几个同学走过来,这样介绍她:“尤宝珍。”
不作任何解释,不给她安任何身份,但所有人都以一种心知肚明的眼光看她。
尤宝珍早已习惯。
她坐在刘行之身边,添茶,倒酒,挥洒自如地讲一些笑话活络活络气氛。尤宝珍的笑话又不同于别个的,她的笑话总是适时适地,有商场的,也有情场的,细小而别致,听的人不觉得低俗,还觉得很是佩服。
宾主皆欢,她只需要帮刘行之做到这个。
而且大约她在刘行之眼里也算是做得可以的,因此,来来往往好几次,刘行之需要女人作陪的时候,多数还是选择了她。
卓阅进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尤宝珍,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他从没见过她穿过这样精致的礼服,那衣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美好细致,也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精致地盘过头发,他记忆中的尤宝珍,头发总是随意地打一个结放在后脑勺,时常还会在无意间落下几缕垂在锁骨处,显得颓废而拖拉。
他好像觉得,她从来没有这样漂亮,她也从不为他这么精心地打扮过。
那时候他要去哪里,她总是有百种理由拒绝:他的朋友她不认识;她跟他们会没有话说;他话太多,一跟人聊天就会忘了她的存在,她去了只是一个无聊的陪衬;或者干脆说,她没有合适的能穿得出去的衣服。
但现在,他能肯定这些男人她都是不认识的,但她却为了其中一个,陪这一群不认识的人把酒言欢。
离那一桌越来越近,卓阅的表姐夫王敏生在旁边提醒:“坐最中间那个就是刘行之,你若想到这边来做事,好好认识认识他,就可以了。”
卓阅跟着姐夫走到那一桌去,刘行之终于看到了他们,笑着站起来招呼:“哎呀,敏生,你终于到啦。”
然后走过来,和王敏生,故友重逢,热烈地拥抱。
卓阅的目光,终于对到了尤宝珍,他在她眼里,只看到惊诧,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和慌乱。
刘行之托着王敏生的手,坐进主座,旧日同学然后再一个一个相认,顺便感慨一下时光飞逝。最后,王敏生看着尤宝珍,问:“这位小姐是……?
刘行之看她一眼,习惯性的只是说:“尤宝珍。”
没有身份没有名头。
尤宝珍点头,微笑,说:“王先生好,我是尤宝珍。”
也没说身份没说名头。
王敏生了然地微笑。他已经不记得尤宝珍了,尤宝珍却还记得自己是曾和他一起吃过一餐饭的,匆匆来去,他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卓阅的这个表姐夫,非是常人,他现在跟着他一起出现在这个场合,尤宝珍想,难道卓阅是真的想到这里来开壃拓土了?
吃过饭,自然是节目丰富,这里的夜总会,所谓的一条龙,家家全有,只看哪家设施好罢了。
同学聚会里,尤其是如果当中有某个同学升官发财身居高位,那聚会也就不再单纯只是聚会了的。
一般来说,吃饭只是甜点,正餐到了夜总会才刚刚开始。
不过这群人,因为有女同学在,也没那么疯狂,只在钱柜要了个包厢唱K。
王敏生想来和刘行之的关系是极好的,这会儿到了钱柜两人坐在一起,凑耳闲聊,尤宝珍坐在刘行之身边,卓阅坐在王敏生那边。
卓阅却也同刘行之聊得甚是投机,多数都是有关到过城市的布局或旅游气氛的安排,以及国家大方面的一些政策,尤宝珍不懂这些,听得索然无味。
不过尤宝珍也是听他说才知道,离婚以后,原来他已去过那么多地方。
却也并不奇怪,他从来就是一个外向的人,喜外野外喜欢交游,和她的性格恰恰相反。
尤宝珍想得正出神,刘行之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有点赫然:“对不起,我没听清,您说什么?”
刘行之说:“卓先生以前也是做广告的,你们也算是同行了。”
尤宝珍笑笑,看着卓阅:“那卓先生算是我的前辈了,我两年多前才开始从事这个行当。”
卓阅微讽:“尤小姐很是厉害啊,两年多的时间,就可以做得这么风生水起。”
尤宝珍当不懂他的意思,坦然说:“过奖了。”
刘行之和王敏生都没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战,大概是怕冷落了尤宝珍,专为她而挑了许多话题。
刘行之的体贴,愈发让卓阅的眼神变得幽深无比。
12-12
尤宝珍前脚回家,小敏后脚也跟了进来。
一般来说,若晚上玩得太晚,她都会选择上尤宝珍这里来过夜,也是避难,否则回去定要叫她老娘好一顿念叨。
尤宝珍正在洗澡,听到门响还以为是卓阅,汗毛竖立着质问:“你怎么进来的啊?”
小敏说:“咦,不是你给我钥匙的吗?”进而问,“干嘛问这个?”
尤宝珍一听她的声音,笑:“没事,我还以为……”
小敏八卦兮兮地凑过来:“谁啊?是不是有男人?”
“有病!”尤宝珍骂她。
裹了衣服出来,小敏坐没坐相地躺在沙发上,神情相当愉悦。
尤宝珍说:“真赢钱了?”
“是啊。”
“多少?”
“五千八,哈哈。”
尤宝珍替那些官太太心疼,“刘太太也输了?”
小敏想起刘太太那张菜色脸,笑:“嗯,输得最多,脸都绿了。”
尤宝珍默了两默:“你一吃三?”
“不,三吃一,刘太太一个人输。”
尤宝珍再默。
小敏说:“行了行了,看你这脸色,我这是帮你呢你不知道?人刘太太说了,她下回就找你打,她们啊,都说只有跟你打才好,万年输家。”
说到最后一句,微微带了点讽刺的意味。
尤宝珍没再说话,拍拍她的手:“好了,先洗澡,睡觉去吧,困死人了。”
功臣小敏喊了声“得令”就溜进洗澡间去了。
尤宝珍提起小敏的包准备进房,想了想又折身去看大门有没反锁,她忽然有些担心,卓阅会不会晚上过来。
虽然在那聚会上,他对她,完全是陌生人的样子,可他那人,现在演戏也是一等一的可以了,谁知道人群散后他会不会又抽风跟过来。
尤其是,尤橙还不在家里。
早上送小敏回去,顺便接尤橙。
路上,她买好了早餐,小敏父母各人一份,尤橙一份。
尤橙看到她,噘嘴指责:“妈妈说话不算话。”
尤宝珍说:“妈妈又怎么了?”
“你说了晚上就来接我的,可是到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