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粉红色的夜(1 / 1)

当拜金女遇到钻石男 田小米 1 万汉字|13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六章 粉红色的夜

  一大早景潇拿着宁一的车钥匙在衣柜前挣扎,开车还是不开呢,不开浪费了,万一开了这一天以后不愿意做出租车了怎么办。穿好衣服走到鞋柜仍然在挣扎,就说自己是小农的命吧,有了福还不会享。

  走到楼下停车位依旧在挣扎。

  于是看到倚着车门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江林沣的时候景潇乐了,很感激他帮忙解决了问题。

  江林沣被她笑得有点蒙,“见到我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我高兴省了出租车费。”

  “哦?不怕被你同事看到我?”

  “不露脸就没事,我可以说打了一辆私家车。”

  江林沣看了看捷豹委屈的模样,已经跟出租车一个档次了。

  “景潇。”下车的时候江林沣突然叫住她,景潇料定他有话要说,没有意外只收回了开门的手,安静的看着他。

  江林沣说:“景潇,其实我也有累的时候,只是还没有找到能让我停下来的终点。”

  江林沣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成熟男人的蛊惑的滋味,尾音有时候沙哑里带着性感的调子,让人不由得投入心神去聆听。

  景潇静静的听完,许久没有反应,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出众的眉眼。

  江林沣从来不曾被一个女人这样专注研判的审视这么久,一时间竟然有些青涩的窘迫,拍了一下景潇的头,“再不走要迟到了。”

  初步的效果图审核鼎峰那边挑了一堆毛病,有的类似天空不够蓝,夜景灯光不够闪之类的白痴问题被大家自动屏蔽,饶是刘工经验丰富这些年遇到了各种刁钻的甲方,回到所里也忍不住抱怨,说审核建筑的人根本不懂建筑,但是为了表现自己是懂建筑的,即便没有毛病也要生生挑出毛病来,长此以往中国建筑还有什么发展可谈。

  话题说的有些沉重了,但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学生了,在和甲方的斗智斗勇社会的摸爬滚打中已经感受到了社会的残酷。

  景潇笑道:“不如我们化悲愤为食欲吧。”

  王永恒立马叫好,“景潇要请客。”

  “我什么时候说过?”景潇正纳闷就见王永恒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今早的捷豹里的郎情妾意我可是都看到了……”

  景潇下意识去捂他的嘴,“我请。”

  宋小晴好奇的问:“景姐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去了?”

  王永恒神秘一笑,“想知道,请我吃饭。”

  景潇恶狠狠的说:“信不信我毒死你。”

  “信,最毒妇人心。”

  受江林沣招摇的捷豹所累,晚饭景潇被迫请客,他们设计一组加上两个实习生总共六个人,平日里大家混得熟,属于一同被甲方蹂躏的受苦同胞,感情不错。所以宰起景潇来一点不留情。

  景潇看着门外装饰墙上草体书写的“怀石料理”四个大字,肉疼。

  宋小晴毕竟是女生,不像那帮男生如狼似虎,善良的帮景潇解围,“景姐日本料理吃的够多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吧。”

  王永恒不依,“今天她做东,当然是按我们的意思来,日本料理她吃了一年对咱们可是新鲜得很。”一斜眼冲景潇说:“再说咱也不差钱,是不是景潇。”

  景潇恨不得把他生片了沾着芥末吃,拖长了音调,“是。”

  不论你有没有仇日情绪,景潇觉得不能因为民族仇恨和过去的历史而片面的忽视人家好的先进的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小日本当年如果不是那么不要脸的拿来主义,什么好东西都虚心学习,凭他一个岛国地震还多发,怎么可能跻身强国之列。

  而建筑方面不论是设计还是施工日本都领先中国很多步。

  既然是怀石料理饭店自然是日本风格,穿着和服的漂亮姑娘踩着木屐用日语欢迎你。但是下一句立马换成中文,问了几位之后小碎步前面带路。景潇要了包间,坐下之后大家开始研究菜单,和服小姐拿着电子点菜单跪在一旁安静的等待。怀石料理本来就新鲜,一帮人又是半吊子艺术家的审美,点起菜来颇为费时。

  景潇指了指桌子上的呼叫器说:“你先忙吧,等我们决定了再叫你。”

  这样的小细节宋小晴细心的注意到了,进所不到一年,但是她看得出来景潇人很好,虽然很懒怕麻烦,然而她精于人情世故待人有礼出手不吝啬对每个人都很不错,但是仅仅止于此。没有人能真正成为她的朋友走进她的生活,她们时常一起吃饭,偶尔逛街喝咖啡聊八卦,但是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宋小晴曾经尝试着讲些自己家里的事情、大学的事情、恋爱的事情,景潇只是认真的听不时的评论一下,却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的任何往事。

  这样的女人,必定是受过伤的。

  “小景,周五跑一趟模型公司吧。有几个地方需要调整。”刘工说。

  “好。”景潇应道,见王永恒领着两个实习生把清酒当白水喝,还直嚷嚷没有劲儿,不禁好笑,“王工,这酒后劲大,等会回家跪洗衣板可别赖我没有提醒你。”

  王永恒呵呵的笑,“景潇,咱不差钱。”

  宋小晴小声说:“已经高了。”

  一顿饭吃的有说有笑,很愉快。

  景潇看着一桌子的盘子,心里盘算怎么能把这帐算在江林沣的头上,毕竟是被他所累。

  景潇坐在门边,门被拉开她侧身让路,然而去卫生间的刘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刘工恭敬的让那人先进门,笑着介绍,“大家看看这是谁,今儿这饭吃的值了。”

  王永恒醉眼惊喜的睁大,起身相迎,“真是值了,周先生久仰大名,快请坐。”

  周子峰穿着浅蓝色格子衬衫,挽起袖子,坐在景潇身边,侧目说:“大家别客气,刘工也快坐。景潇也在呀。”

  景潇得体的笑,“周老师好久不见。”

  刘工坐下来说:“原来周老师也教过小景,缘分。这么说来我还是小景的师兄呢。”

  景潇也不解释,叫了声,“师兄。”

  周子峰的突然驾到让这帮盲目的追星族兴奋不已,话题一个接着一个,景潇恰到好处的隐在其中,偶尔插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没有流露出一点厌恶之情。

  直到周子峰的朋友过来找他,笑道:“子峰,你这卫生间去的也太久了。”

  刘工赶忙道歉,说是洗手间遇到周子峰就拉过来叙叙旧。

  周子峰正要起身,突然转头对景潇说:“景潇,以前的电话本找不到了,告诉我你的电话。”

  景潇眉眼弯弯,依旧在笑,拿出手机说:“老师告诉我您的号码吧,待会我给你拨过去。”

  周子峰在那一双狡黠的眼睛里隐约看到了蔑视,也知道她是不会拨回去的,但还是说了号码。

  出了景潇他们的包间,朋友见他颓然黯淡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子峰你这个表情,那姑娘不会就是……”

  周子峰惨然一叹,“不是,是她的朋友。”

  “这姑娘都刺刺的,那位要真见了你还不得动刀子呀。”

  “那我也愿意,只是她不肯再见我。”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男人们赶着回家陪老婆孩子女朋友,景潇喝过酒只觉得热沿着马路散步。宋小晴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路小声的说:“景姐,你带我去酒吧好不好。”

  景潇笑着回头,脸上的酒窝深深的盛着月光,白皙的肌肤镀着柔和的光,“怎么?宰我一顿还不够?”

  宋小晴上前两步拉着她的胳膊央求道:“我请客还不行吗,景姐,我还从来没这么晚进过酒吧呢,自己又不敢去你就带我去吧。”

  景潇一看表刚过十点,这就叫晚呀,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走吧,姐带你去本市最大的夜场。”

  宋小晴兴奋的叫好。

  Susa。

  清酒的后劲上来了,景潇有点头晕,宋小晴是一看就知道酒量深浅的姑娘。景潇叫了两杯果酒,多加了冰,又要了一个果盘坐在角落里欣赏起舞台上令人血脉喷张的钢管舞。

  宋姥姥刚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东看看西看看的,研究了一圈之后问景潇:“景姐,这么多人,逃生出口做的符合规范吗?”

  景潇一头黑线,“去跳舞不?”

  “我不会跳呀。”

  “谁都不会,就随便扭。你看那灯光照度你在里面跳大神都没人看得到。”

  宋小晴大笑,起身拉着景潇冲进舞池。

  一时间五颜六色的灯光打来,恍惚中景潇觉得误入了妖精的盘丝洞,身旁的男男女女衣着暴露,表情狰狞,人群中不乏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吃了药进来释放的。

  人活着不容易,无论什么人都是需要发泄的。黑夜不仅仅属于吸血鬼,也属于人世间每一个或寂寞或孤单或落魄的灵魂。

  不过要说压力无疑小日本更大,发泄的方式也更变态。东京凌晨一点的电车永远是人满为患,装载着酒精浓度过高的男人女人们回家。东京的□事业也发达的令人发指,各式的店铺花样繁多,白日里西装革履的正派男人,夜色降临时流连夜场,做着各种下流的动作言词粗鲁。景潇有位在snack做陪酒小姐的朋友,说经常有客人当初脱光在店里众人面前跳舞。景潇笑着问如何,朋友一脸无奈的说:“日本人的尺寸很成问题。”

  一曲结束,景潇拉着一身汗的宋小晴回座位,“行呀,丫头看不出来小身板挺能蹦跶的。”

  宋小晴拿起杯子要喝酒,被景潇拦住,招来服务生又要了两杯酒,对上宋小晴疑惑的眼神,微笑着解释道:“在这种地方,离了你视线范围的酒就不能再喝。”

  不一会服务生送来两杯奶白色的东西,景潇问:“这是什么?”

  服务生压低声音说:“营养快线。”

  宋小晴嬉笑,“我们没叫这个,是哪位小朋友的你送错了吧。”

  这般幼稚除了江林沣不做他想,景潇视线微微一扫便看到钢管舞女郎正对面的贵宾席里的江林沣。“放下吧。”

  “景姐,谁送的?”

  “一个朋友,幼稚的朋友。”

  景潇的电话震了下,进来一条短信,“喝完赶紧回家睡觉。”

  江林沣和一帮子纨绔子弟坐在豪华的皮质沙发上,每个人怀里都拥着一位模特身材风情万种的女人,桌子上开了红酒、芝华士还有几瓶看不太清楚的酒,前方的舞台上钢管女郎穿的甚是清爽,一脸媚惑的扭动着身体。隔得太远景潇看不清楚江林沣此时的表情,猜也猜得出那一脸色相。

  江十七好享受呀,不过软玉熏香在怀还这么能管闲事,真是精力旺盛。凭什么你玩得happy我就要回家睡觉,真当susa是你家开的了。

  景潇不理他,正要抬手叫酒,一条短信进来,“你不走我过来了!”

  于是景潇迅速的带着宋小晴狼狈而逃。

  大晚上的宋小晴又有点醉,景潇不放心先送宋小晴回去自己才回的家。对着穿衣镜一看那正在凋败的容颜,一咬牙把半箱牛奶倒浴缸里了,加了滚烫的热水调好水温开始泡澡。

  泡到一半门铃突然大叫,而且按的人非常暴躁,不撒手的按,这样彪悍的作风除去喝得六亲不认只认识景潇家门的宁一不做他人想。

  景潇认命的起身拿起浴巾随便一披就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

  门外站着单手撑着门框一身酒气的江林沣。

  门里站着半披浴巾春光乍泄的景潇。

  景潇啊了一声,赶紧关门。

  江林沣反应也快,伸手挡住,眉梢微挑,眸中波光摇漾满眼的□,也不说话只带着三分醉意盯着景潇看。

  景潇被他越看越胆颤,露在外边的皮肤也不知道是冷了还是怎么了,开始透出诱人的粉红色。景潇转身就往里间走,“你先坐我去换衣服。”

  没走出两步就被拽了回来,景潇脚下不稳跌进了江林沣的怀里,江林沣一甩身把门关上将景潇压在门上。一手握着景潇的腰,一手撑着门板,低头看着她。

  景潇惊恐未定对上江林沣一双狭长的黑眸,内里光华闪耀灿灿生辉,不由一怔。仿佛被蛊惑一般,目光流连于他英俊的面容。他嘴角渐渐绽开笑来,景潇脸色一红,窘迫的低下头,猛地脚下的白色浴巾映入眼中,甚是眼熟,再一看自己根本就是□的。

  景潇吓了一跳挣扎着要离开江林沣的怀抱。只觉得腰间的手越箍越紧,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江林沣低下头,微凉的嘴唇覆了上来,辗转反侧不留余地,酒气微香似有醉人之力,他的手扣住景潇的后脑,让她更加紧密的贴着他。

  景潇觉得仿佛失足跌入了池水之中,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的感官,唇间的触动被无形的放大,江林沣的每一下吸允都像一战鼓一般激荡在她心头。他吻得耐心而细致,带着酒香的舌在她紧闭的齿龈之间舔舐,直到她因为缺氧而张开嘴因为动情而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江林沣舌尖长驱直入,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空隙。

  景潇□的皮肤接触到江林沣的衣服,材料的纹理在彼此躯体的扭动间摩擦着景潇的身体刺激着她的感官。一边是温柔的吻,一边是粗粝的触碰。背后倚着的则是硬实的门板。

  景潇攀着江林沣双肩的手缓缓下移,路过之处引得江林沣一阵颤栗,他报复性的含住她的耳垂,满意的听到她的轻呼。景潇把江林沣的上衣衣摆从裤子里拽出来,帮他脱了下来。微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江林沣托起景潇的下巴,一双漾着水光和激情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种注视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原本低沉好听的声音被□降了调沙哑的问:“Are you sure?”

  景潇突然笑了,编剧你雷死我算了吧。Gossip girl里Chuck和Blair的第一次,豪华的lemon中chuck性感的嗓音问的也是这句。

  景潇临阵莫名其妙的笑无疑激怒了江林沣,绅士风度顿时化作飞絮,打横将她抱起,向卧室走去。

  双脚离地的景潇埋头在江林沣的怀里,想起了宁一的话,是呀,有时候我们恋爱不单单是为了追求结果,过程的享受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干扁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上,渐渐的被水分浸透绽开艳丽的花姿。景潇的仍有红晕的肌肤被带着花香的温水洗涤。昨夜种种的感官刺激仍有余韵,单是想一想便觉得缠绵缭绕,心跳如雷。那一声声破碎之音似乎是出自自己的口中,景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那样的……媚。

  那紧握在一起的十指,那纠缠纷乱的黑发,那……

  景潇闭了眼,将一幅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挤出脑袋。起身擦了身体进厨房做早饭。

  做好早饭景潇站在卧室门口犹豫不前,拿不定这一夜之后她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他不过是寻欢作乐的少爷,流连沿途的风景却不会因为风景的别致而停歇放弃漂泊的本性,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大度不在乎一些?

  景潇苦笑摇头,如此委曲求全不如未曾相识。

  走回餐厅拿着面包轻手轻脚的出门上班。

  床上的江林沣听到关门的声音,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将薄被蒙上了头。

  周五下午景潇去模型公司调整方案模型,一待就是一下午。

  景潇喜欢坐在落地窗前吹着空调晒午后的太阳,看着工作人员在长桌前认真的刻线、裁板。合着速溶咖啡,心安理得的翘班。

  出了模型公司差不多四点半了,景潇给刘工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进度后自行解散。周五是劳奴们解放的一天,景潇约了周婞看电影,时间尚早见星巴克人不多就进去了。

  喝了一下午速溶咖啡,景潇不敢再喝,要了杯热巧克力和芝士蛋糕,随手翻翻时尚杂志。

  旁边的软座上坐着一位美女,估计是混血眼窝微微内陷,鼻梁□,一头栗色卷发甚是好看。一袭吊带碎花长裙,景潇依稀记得前几天在杂志上见过今夏的新款,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闻着像Marc Jacobs的雏菊香。

  有品位的美女呀。

  景潇第二本杂志翻完的时候美女的电话响了,声音温柔,“喂,我刚到,在一楼的星巴克,你小心开车。”

  景潇一看表,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叫刚到?贤妻良母呀。不由的好奇想看看马上要出现的帅男是什么模样。

  期间周婞发了条短信,说路上塞车,要迟到。景潇正低着头给她回短信,就听美女甜甜的说:“你来了。”

  景潇三八的抬头去看,在接触到江林沣飘过来的视线的时候,立马低下头跟做贼被抓了现行一般。十分痛恨这颗八卦的心。

  江林沣只看了景潇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深黑而狭长的眼眸全然的看着面前的美女,柔声问道:“咖啡好喝吗?”

  “没有昨天的蓝山好喝。”

  “哦,那有时间再去。”

  “好呀。”

  这一句句对话声音不大无奈距离太近一句不拉的飘进景潇的耳中,景潇恨不得拍案而起骂一声狗男女然后拂袖而去,瞅准机会还能甩那美女一巴掌。但是,她凭什么,凭江林沣暧昧不明的几句话,凭那莫名其妙的一夜情,凭自那晚之后江林沣的了无音信?这样的情绪出现在景潇脑中也吓了她自己一跳,她在计较什么?在愤恨什么?

  景潇理智的将情感的苗头埋了又埋,既然江林沣已经用实际行动当面给了她答案,那就这样吧。原本也没有什么指望,只不过他眼神中的认真让她心里生了不该有的念想,而今,想象的泡沫破了,景潇苦笑,把杯里已经凉了的巧克力喝完,端起托盘向回收托盘的地方走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江林沣一眼。

  那一夜的旖旎,这几日的惴惴不安就此舍弃,碾碎成泥归于黄土。

  江林沣看着景潇决绝的背影,突然心头一紧,怔怔的出神。

  “江少。”美女叫他。

  江林沣回过神来,只觉得面前这张赏心悦目的脸也模糊起来,强压住心头的烦躁,“走吧,电影快开场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电影院内景潇再次看到江林沣和臂弯里的美女的时候,不禁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查黄历,命犯太岁,专遇小人。

  江少屈尊降贵来这大众影院看电影博美人一笑,这美女有能力呀。

  景潇觉得没有必要为了面子里子的问题强撑门面,她现在看到这两人就不舒服,这电影喜剧也能看成悲剧了,拿出手机给周婞打电话,随手就把电影票扔垃圾桶里了。

  “喂,周婞,没买到票,嗯,逛街吃饭吧。行,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四处转转。”

  江林沣眼见着两张电影票被毫无留情的扔进了垃圾箱,面对身旁柔若无骨的美女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景潇的决然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男性的冲动荷尔蒙的分泌戛然而止。

  一场电影看的不知所谓,出了影院匆匆送美女回家,忽略那满眼的期待和诱惑,径自上车直奔景潇家。那一夜的温存,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如同罂粟一样让人上瘾,回味无穷。他江林沣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够允许一个女人左右思绪,他不信景潇还真是罂粟花了,即便是,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戒了,戒了这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

  但是,江林沣现在很想见她,非常想。她方才决绝的表现令他的心头一次慌乱忐忑。

  女人的购物欲是没有止境的,景潇和周婞逛了一晚上街,大包小包提了满手。商场关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吃晚饭,大晚上的又不敢多吃,找了家粥店叫了两碗粥,几样点心。

  景潇拿出刚买的杯子拖到灯光下仔细的欣赏,广口的玻璃杯,没有杯把杯盖,比起常规杯子尺寸大了一圈,微微泛着姿色,菱形的纹理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像水晶吊灯一般。

  是了,她就是喜欢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如同她喜欢安娜苏,喜欢香奈儿,喜欢……江林沣,不,她不喜欢江林沣。

  周婞看景潇一个劲的摇头,笑道:“这没喝酒你就高了,吃摇头丸了?”

  景潇哼了一声,拉着周婞的胳膊,“我们去洗澡好不好。通宵的。”

  “你又疯什么?”

  “姐没疯,你跟不跟姐去?”

  见周婞动摇,景潇赶忙道:“洗浴大厅可是有不少男人呀,大晚上的能去的人多半是单身,穿的又少看得直接,你推销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提前实现。”

  周婞把刚端上来的粥推到景潇面前,“赶紧吃,吃饭赶紧走。”

  洗浴大厅的床到底不如家里的舒服,一大早景潇和周婞就双双睡不着了,起来换好衣服睡眼迷蒙的道别各回各家。

  景潇扎着马尾,拎着昨天逛街的收获,走在小区的石子路上,广场上晨练的人不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朝气蓬勃的反倒衬出她一脸的憔悴。

  走到楼下保安赶忙迎了出来,一脸担忧的问:“景小姐,您没事吧?”

  景潇纳闷,“没事,刚回来。出什么事儿了吗?”

  “景小姐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景潇心想哪来的便宜男朋友,就听保安接着说:“昨晚您男朋友过来找您,一个劲的按门铃邻居都投诉到我这里了,我上去说您没回来,他还不信一边踢门一边喊着让您出来,我拉不走他就只好报警了。”

  景潇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不知道江林沣闹这出是什么意思。掏出手机一看黑屏了,iPhone强大的电力都被打没电了,江少昨夜没轻折腾呀。昨天在洗浴中心待了一夜,电话锁换衣箱里了,也不知道江林沣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

  保安仍有不安,“景小姐,你要不要去派出所跟警察说说。”

  “不用。”区区派出所关得住江少,开玩笑。估计得所长赔笑亲自送这尊大神出门。

  景潇昨夜没睡好,头疼,让江林沣这一闹更加的疼,看到门铃被江少蹂躏的没有门铃样了,于是肉疼。

  进屋给电话冲上电,开机,一连串未接来电的提示嗖嗖的溜进来,震得景潇手直发麻,放下手机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一看38个未接来电,除了宁一的两个电话之外,清一色的江林沣的弱智号码。还有几条短信,有订阅的新闻和天气预报,剩下的都是宁一和江林沣的,时间显示昨天晚上的是宁一和江林沣问她怎么不接电话。今天早晨的宁一和江林沣让她赶紧回电话。这两人什么时候搭成一个台子唱戏了?最后一条是江林沣的,字句之间已经没有了他嚣张的措辞,只有六个字,我错了,回电话。

  六个字烫在景潇心头,手一抖,电话落在地上,金属的外壳在地板上碰撞出低沉的响声,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景潇脑子里。

  景潇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凉水又加了两块冰块,喝下去一路冰凉到底,回过神来,给宁一拨回了电话。

  宁一估计正在睡觉被吵醒了,态度不太好,上来就吼她,“景潇你个死崽子,你昨晚死哪去了?”

  景潇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平时这个时候宁一早就醒了,“这都几点了,你还睡。”

  “操,你也不看看你家江林沣折腾我们到几点。”

  景潇皱眉,“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的声音也带着没有睡醒的烦躁,吐字不清的问:“谁呀?”宁一低声回了句,“景潇。”

  “操,把电话给我,我问问这妖女到底把十七怎么了。”

  “孙豪胜你好好的睡你的觉去,有你什么事。”宁一下床走到安静的地方,将孙豪胜嘟囔的声音抛在后面,压低声音说:“景潇,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景潇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就是洗了个澡,怎么大家都突然关心起她的去向了,又不是少数民族谁规定平日里不准洗澡了。“和周婞逛街吃饭洗澡了。”

  “怎么不回家?”

  “睡在洗浴中心了。”

  “电话怎么也不接?”

  “大姐你洗澡带着电话洗呀。”

  “原来如此。”宁一一拍脑门,“我就说咱家景潇没有心不可能伤心更加不可能做什么傻事。”

  景潇缓慢的问:“你这是在骂我吗?”

  “景潇,你是没看到江林沣昨晚那样,简直彻底颠覆了他绅士的形象。跟琼瑶电视剧里的男猪脚似的,就差摇头晃脑大喊大叫了。”

  “得了,估计还是个长篇故事,你洗洗过来找我吧。我昨晚也没睡好,先睡会去。我把钥匙压门前地垫下面,你来了自己开门吧。”

  “操,你懒得够可以了。江林沣急得都要掀房顶了你还在那优哉游哉的。你再这样别说姐不保你,孙豪胜真能扇你。”

  景潇翻出蓝牙带上,窝进沙发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说吧。”

  “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江十七也不说,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你哪去了,我说估计这点应该在家吧,他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大半夜的又给孙豪胜打一电话,让我们去你家那的派出所捞他,到了才知道他不单扰民还袭警,偏偏还和人家民警杠上了死活不说他是谁,你说他一句话就能立马出来的事非要我们俩大半夜的翻山越岭的去捞他,连孙豪胜都说这哪是江十七呀,这明显是个没事找事的精神病。结果一出门他让我去敲你家门,我一看你家门铃被他蹂躏的那样,也没敢说你应该不在家要不心疼门铃你也得出来开门。硬着头皮敲了半天,江林沣这才相信你确实不在家。”

  “这不是废话吗?”真在家外头都闹翻天了,景潇能坐得住吗?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江十七那根筋没抽好。我让他这个架势也整怕了,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你怎么了,他寻思了半天说,可能伤你心了。然后诡异的笑了说,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你根本不会当回事。景潇,你说医大我都考上了自认智商不低了吧,愣是被他这两句充满哲学辩证性的话给整蒙了。你能听明白吗,给姐用中文翻译一遍。”

  景潇想了想说:“算是明白吧,但是他说的都不对。”没有伤心但是那感觉也绝对不好受。

  “操,你说的是古文吧,姐听不懂。”

  “听不懂拉到,赶紧睡觉去吧,姐也得睡会。”

  “喂,你个死丫头,过河拆桥不带你这样玩的。”

  景潇挂了电话,愣愣的望着上方的吊顶,目光没有焦距,思绪却是纷乱。

  江林沣那双核的大脑到底在想什么,那晚之后他不找她,而是迅速的换了下家,不就是得到了用过了要扔掉吗?这不就是他招惹景潇的目的吗?这不就是他想为杨古出的那口气吗?

  目的达到了,景潇也没有纠缠,他又闹上这么一出算什么?

  景潇懒得想,拿靠垫蒙住脸,开始补眠。

  一觉睡到艳阳高照,夏日烈阳的强光照进室内,炙烤着景潇□在外面的肌肤,景潇被晒醒了。

  一看表两点了,也难怪太阳公公溜进来了。

  草草的洗了脸,肚子有点饿了,十分想念街口卖的山东大包,像极了小时候奶奶包的味道。换了运动裤,短袖T恤,拿着阳伞出门。

  撑起阳伞,便看到了面前的那辆捷豹,阳光下那金色的标志晃人眼花。

  景潇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车里的坐着的人。

  江林沣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依旧郎眉星目,气度不凡。带着黑框的平光眼镜假装斯文。穿着蓝色的立领衬衫深蓝牛仔裤,背后是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为低,天舒野阔,踏着骄阳而来。

  景潇想起了大话西游的台词,想到了踏着七彩云朵迎娶新娘的人。

  只是一切成空,终是天人永隔。

  两个人之间相差一步,隔着景潇手中撑起的阳伞。都是心思玲珑的人,却相对无言,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景潇觉得再这么站下去要中暑了,跟江林沣玩命不值当呀,清了清嗓子说:“宁一说你昨天找我了,我昨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力量拽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手中的阳伞向后仰去,手一松,跌在地上。

  江林沣紧紧的抱着她,这一刻他认了,不管以后会怎样,此刻想要的人就只是她,被她左右了心情又如何,与她的情感对战中输了又如何?他不争了,不反抗了。昨夜脱离理智的心乱让他明白了他试图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的答案,他确实栽了,栽倒在当初杨古倒下的地方,丢人又如何了,他江十七难道丢不起人吗?杨古回来又如何?……杨古不是还没回来吗。

  景潇被江林沣抱得紧紧的,他身上ck淡香的味道萦绕在鼻翼,压抑在心底的委屈重见天日,鼻子一酸窝在他怀里轻声抽涕。她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和她发生了关系之后失了踪迹,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再见面的时候是陪着一位养眼美女看电影。景潇本来性子冷加上对手又是声名在外的江林沣,景潇才没有当场发作没有事后痛骂他一顿,以为就当欠了杨古的还给他也就算了。谁知道江十七突然闹了这么一出,惹得大家都以为她怎么折磨了堂堂江少,反倒成了千夫唾骂的罪人了。

  江林沣松开景潇,扶着她的双肩低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水漾的光芒荡在其中清丽可人。“怎么哭了?”

  景潇一拳捶在他胸口,“江林沣你混蛋。”

  夏天对于景潇来说格外的难熬,尤其是空调接连不上的地方,比方说从家到出租车上,从出租车到公司……

  宁一听到她的抱怨,恶狠狠的说:“你再他妈的无病呻吟姐就在你身上绑个太阳能收集器,罚你绕赤道跑一圈。”

  景潇指了指餐巾纸上的店名,“看看这店名叫一茶一坐,多么的好听还押韵,禅机里透着高雅,为何施主却如此暴躁?”

  “少跟着姐搁这整玄乎的,老娘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以前提起江林沣江少,姐那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翻流不息,感觉那就是一个接近于神的完美男人。瞅瞅现在,被你蹂躏的简直跟建筑工人似的,没法看了。”

  景潇知道宁一说的哪件事。上周六晚上江林沣住在她那没走,往常他车里都备着一套换洗的衣服偏偏那天喝多了没有开车,做出租车过来的。景潇把他的衣服扔洗衣机里洗,找了件格子衬衫和运动长裤给他在家里穿,运动款的衣服景潇已经买大了两个号码,可是穿在江林沣身上依然很小,裤子成了七分裤,衣服也扣不上扣子,吊吊的穿在身上滑稽的可笑。第二天早上江林沣起的早,良心发现找到工具箱,开门修理被他摧残的惨不忍睹的门铃。宁一拎着tasty的早点踩着愉快的步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彼此都吓了一跳。江林沣冷着脸打了声招呼继续修理门铃,宁一偷偷的把他打量一番强忍着笑走进屋里。忍到卧室实在忍不住了,大笑着拍醒景潇,“快起来,快起来。姐需要你亲口告诉我门口的那个粉刷匠是江林沣。”

  景潇半眯着眼睛,一脸不耐,“什么粉刷匠?江林沣起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宁一笑得欢畅险些笑抽过去。

  直到江林沣寒着一张俊脸倚在门边,用他惯有的懒洋洋的语调问:“笑够没有?”

  宁一想起来前儿个孙豪胜给她讲他们几个的小时候,那时候江林沣就阴险,谁得罪了他就等着他背后出招阴得你爹妈不认后悔投胎人世,老爷子本来打算让十七从政,结果发现他的奸商本性之后就由着他从商了省得他祸害广大人民群众。宁一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由一颤,“笑够了,不笑了。”

  “胜子可是不喜欢听笑话。”江林沣意犹所指。

  宁一识趣的说:“我从来不给他讲笑话。”

  其实景潇也窃以为宁一的形容很贴切,那天的江林沣确实有点粉刷匠的意思。

  景潇倒了杯洛神茶,抬眼看宁一,“你就可劲的损他吧,我可先说好,江十七绝对是真小人你得罪了他,就等着背后挨刀子吧。”

  “景潇你说这话好意思吗,咱这么多年的姐妹,这刀子要是真飞过来你好意思不挡在我前面吗?”

  景潇小声说:“好意思。”

  “行。这茶钱算你的。”

  喝完茶景潇拉宁一去逛街,zara门前宁一站住不进门,摘下Dior的墨镜斜眼看景潇,“以前你见zara就挪不动步子姐不说你,现在你进去不是给江少丢人吗?”

  “我没你那么多讲究,姐就喜欢zara,性价比高款式还不错。别站那废话赶紧进来。”

  宁一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景潇进门,景潇一眼就看好一双罗马鞋,棕色的皮质带子交错缠绕至小腿下部,衬得肤色白皙小腿修长。

  景潇得意的问:“怎么样?”

  “这鞋前年很流行。”

  景潇拿起一件白色T恤,宁一撇嘴,“像咱们高中班服。”

  牛仔短裤,“你身无二两肉学人家穿这么性感干什么。”

  ……

  “宁一,你是不是没事找抽。”

  宁一笑嘻嘻的说:“走吧,跟姐去guess转转。”

  “买不起。”

  “不是吧,江十七没给你一张没有上限随便你刷的信用卡吗?”

  “你当看台湾言情电视剧呢,他在我家吃饭都不交伙食费。”

  宁一惨痛的说:“以为你傍了个大款,谁想是养了个小白脸。”

  “去guess是不是能堵住你的嘴?”

  “能。”

  景潇拉着宁一直奔guess。

  景潇一直不喜欢guess这个牌子,光是名字就够闷骚的,品质好在哪里是没体会出来,价钱倒是一看标签就知道挺高的。

  宁一试了一双白色的瓢鞋,正中镶了块透明的石头,“怎么样?”

  景潇撇嘴,“像暴发户。”

  “这衣服呢?”

  “像不良职业的从业人员。”

  “景潇你是不是找抽。”

  “这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宁一拿起货架上的皮带就要过来抽景潇,动作却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刚进门的一对男女。

  景潇回过头去,看到周子峰和他妻子的时候脸色也是一变,再次发现了zara的好,最起码周太太是肯定不会穿zara的。

  景潇随手抓起一件连衣裙递给宁一,推了她一下,“去试试这件,姐的眼光错不了。”

  宁一收回目光,接过衣服向景潇点点头进了换衣间。

  景潇站在换衣间门外,希望周氏夫妇赶紧滚蛋。无奈天不遂人愿,周太太似乎也喜欢guess这个牌子,一会功夫手里就拎了几件衣服向换衣室走来。

  周子峰接过她的手提包,看到景潇的时候也是一怔,周太太顺着他的目光看来,稍一思索笑着说:“这位小姐很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景潇冷笑,“周太太好记性。”说完就不再言语,压根就没打算自报家门只冷冷的看着她。

  周子峰一看景潇手里拿着两个女式包,又是等在换衣室门口,大概也猜到了里面是谁,眉头不由一皱,想见不能见的两难纠结在心头,拉了下妻子,“我待会还有事,别试了,直接买吧。”

  周太太画的精致的眉毛一挑,“不试怎么知道好不好,试过了知道不合身才要甩掉,景小姐说是不是?”

  这女人,不当小三太可惜了,否则势必能在小三界独领风骚。事隔多年,她连景潇姓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刚才还装模作样的没话找话。景潇扬眉道:“要买衣服的人是周太太不需要问我的意见,至于合不合身只有穿衣服的人自己知道,不过眼下的人都念旧,不管合不合身,穿久了的衣服都舍不得扔,穿得舒不舒服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周太太正要说话,其中一间换衣间的门打开了,黑底红花的复古风长裙裙摆一动,如同中世纪古堡旁的大片玫瑰花圃,高贵傲慢的气质合着那个时代独有的神秘感在宁一身上彰显无疑,一条黑色的腰带扣在胸部以下三指处,银色的金属扣恰好是蔷薇花的花样,立体的雕刻栩栩如生。宁一发梢的紫色映着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配上脸颊的浅褐色腮红生生把古典魅惑的美升华了一个档次。

  景潇不禁感慨自己手风太顺了,看都没看随手一拿就拿了件宝贝。看周太太此刻的表情,真是不虚此行。

  宁一挑眉,冲景潇淡淡一笑,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