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这是不是要钱不要命?我赚了钱给谁花?”
楚年年不屑,宋伟平花心的名声在z市上流人士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他身边的花瓶的保质期长则半月,短则半天,像流星花园里面的西门一样。
楚年年冷嘲他,“天天换,你累不累?还说赚钱给谁花?你的钱不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在妓院做老鸨欠姑娘的债太多了?”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瞎说,我花在女人身上的钱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等我找到管家婆,就消停了。”
“那你慢慢找。教授让我去实验室,又得从福尔马林里捞尸体出来切了。”
几乎每次,她都在宋伟平做作的干呕声中挂掉电话,
苏虹那段时间看上了儿科专业的一个大师兄,每天在学校里幽灵般的晃来晃去,寻觅大师兄的一切踪迹,一向不太喜欢住校的她那段日子倒是时刻坚守在宿舍。苏虹的大嘴巴大多数时候是讨人欢喜的。然而也有那么一句话说错了,让听者难过半个月的时候。她就像个大喇叭,什么事情传到她耳朵里,基本上就传遍了医学院。她是当做恶有恶报的典型事例说给楚年年听的。
苏虹说,赵志的父亲已经病危。其实赵志出国前就得知他父亲患了癌症,还是晚期。另外,赵志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法院院长的千金,X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叫王希。苏虹还暗自调查了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未果。王院长是前年才从外地调来,王希的高中还是在国外读的,她和赵志看起来没有任何交集。
“我就说赵志闷骚。你瞧他平时那副老实相,你觉得他就在读书吧,早就背着你去勾搭人家官二代了。不过他也怪可怜的,听说他妈妈也死了。哎……我就说这样的人啊,心理阴暗。你跟他分手就对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爸爸也是我们z市名流啊……这小子,若真是想攀附权贵,你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他这样曲线救国又是为了哪般……”苏虹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晃着大腿,旁若无人的谈起。她本意是好的,只是想让年年放下的更干脆下。那样一个男人,不值得她爱。她却飞奔去医院直奔楚天明办公室。
“年年,怎么了?”
“爸,赵叔叔在不在医院里?”
楚天明的脸色变了,“他怎么了?”
“他……”
去了城北监狱,狱警告诉他们父女,赵兴刚刚去世。他割断了自己的静脉,结束了痛苦。
“啊……”楚年年蹲在了地上,指甲深深嵌入头皮里,“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办保外就医?”楚院长额头上爆着青筋,眼眶微红。年年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情绪激动,不管怎么说,他们曾是挚友。如今,赵家家破人亡。
狱警说,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准备把病人送去医院,谁知道……
“他什么时候确诊的?”年年绝望的问。
“一个月前。他儿子来取的诊断书。”
楚年年带着楚天明去了公墓,看了赵志的母亲。楚院长跪在坟前,一言不发。他像一头愤怒的野兽,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铁青。
“小秦,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这是楚天明那天说的唯一一句话。
楚年年疯狂的联系赵志。世界那么小,又是那么大。一个人若想让你找到,他随时可以出现在你面前,可一个人若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哪里,便是更容易的一件事情。最后还是苏虹想办法要到了王希的电话号码。楚年年知道以前女友的身份打电话给现女友是多么颜面扫地的一件事。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当电话被接通,那头一个柔柔的女声响起的时候,她的电话一度掉在了地上。
“喂。你好。王希吧?我是……我是楚年年。”
电话那头顿了顿,还是好听的声音,“年年,常听赵志提起你来。”
顾不上寒暄,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若不是用手撑在墙上,她就该顺着墙滑在地上,因为她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了。
“我想找赵志。”
“哦?”她的声音警觉起来,“有什么事情么?”
“他家里出事情了。”
“对不起,我在加州,他在纽约。他不在我这里。另外,你是说他爸爸的事情吧。我爸爸会妥善处理的,不用你操心了。他现在学业紧张,也请你不要让他分心。谢谢。”
这通电话挂的很残忍。断了她的所有念想。他一定准备好了一切,然后,逃。他再不会回来了。
王希说的没错,王大法官包揽了赵叔叔的后事。低调却也不敷衍。请来了亲朋,好歹见他最后一眼。不若她的妻子秦风,就那样悄无声息的长眠地下。
葬礼上的人不多,楚天明带着楚年年远远的站着,终究没有去遗体告别,楚年年问,“爸,你不去看看赵叔叔么?”
楚天明的身子晃了晃,“不,还是不了。”
楚天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两鬓不知不觉冒出了许多白发,额头上的皱纹也更深了些。
楚天明从没有显得这样狼狈过。可这次他失控了,他老了……楚天明这些年来用尽关系托监狱的人善待赵兴,隔三差五的买东西让人带进去,自己却从未去看过赵兴一次。他自己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楚年年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苏虹讨好似的给她端茶倒水,可她滴米未尽。
“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就知道你情缘未了!看我这张乌鸦嘴。”
她不理,只是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他现在学业紧张,请你不要让他分心……”这温婉声音诉说的话语,利剑似的直刺她的心脏。
赵志是通过学校的交流项目出国的,那个名额有限,整个医学院的顶尖学生都在争。尽管他的学业也足够好,可他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轻松拿到名额,单凭己力还是不可能做到。王希,楚年年只见过她的背影。她有一张怎样的脸庞,可以掳走赵志的心?让他连父亲去世也不愿回国看一眼,如此决绝。
宿舍楼是70年代的旧楼,天花板上列了狰狞的一条缝。她盯着,那缝似乎深不见底,藏着岁月的斑驳。藏了不愿道明的秘密。
出了神,恍如隔世。
苏虹先是在宿舍里转来转去,见怎么也劝不动她,便也不费力气,却也不敢走开,躺在自己床上用手机玩游戏,间歇着发几条短信。
今天宿舍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玩消失。不算大的一间屋子,呆着静悄悄的两个人。除了苏虹手机键盘不规则的咔咔声,别无其他。
天黑了,屋子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蓝光照在苏虹的脸上。她终于沉不住气,坐起来捶楚年年的床板,“我说楚小姐,你常常说一句什么话来着?你说你是一个潇洒的人,你说就算把你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