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此时,彼时 夜惊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利品,隔着母亲流着血的头颅落在她手里,她嫌烫手。

  常怡看了姐姐的神态,姐妹连心,知道姐姐一定是又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她轻声劝道:“姐,你这样不是办法,如果母亲活着,她一定不希望你满心都是仇恨地过后半辈子。”

  “我没有报仇呢,等我报了仇,我当然不会是这样子。”常欢哂道。

  “你打算跟谁报仇呢?”常怡早知道自己的话对姐姐不会产生影响,看着二姐脸上激愤的表情,心中暗暗为她着急,却无能为力,自己想了一会儿,看着床上的父亲说:“如果如你所说,是父亲杀了母亲,你能怎么样呢?他现在就算活着,也没多少好日子了,你还能亲手杀了父亲么?”

  “你说错了,我虽然动不了父亲,但我可以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报仇。”

  “谁?”常怡抬目看着姐姐问。

  “韩嫣!”

  常怡哦了一声,想起自己房间里那个十岁的男孩常启骏的照片来,她从几岁时就习惯了家里有一个白玉茹和白雪萍,对韩嫣和常启骏的存在,内心隐隐觉得,如果真要算始作俑者,那也是父亲,而不是韩嫣。

  以父亲的性格,没有韩嫣,也会有张嫣,李嫣吧?

  “她人都离开了,你怎么找她呢?你要是真让她倒了霉,她跟父亲生的那个小孩怎么办?”常怡轻叹问。

  “她没有消失,韩家人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尤其是韩家老太太!”说起韩嫣,常欢的脸全是不折不扣的仇恨,咬着牙恨恨地道:“至于韩嫣的那个孩子,我不得不说,离开这样天下第一极品的母亲,对他的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这样说,未免太无情了,那好歹是他母亲。”

  “所以我今天才知道,无情的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当年韩嫣不是做事做绝,我的仇恨从何而来?”

  “将仇恨作为生活的目标,姐姐,你不会快乐的,我觉得你不是那样无情的人——”

  常欢摇头,脸上全是一意孤行:“我当然不会将仇恨当成生活目标,我跟你一样,打算将过去做一个了结,快乐开心地过我的后半生!”

  “你打算怎么办呢?”常怡望着二姐,对她行事无忌的性子十分担心。

  “我这两天整理家里的东西,问了常欣,才知道韩嫣卷走了父亲一生的积蓄——你知道么,这就是犯罪,她犯了遗弃罪和非法盗窃财产罪!”常欢看着床上躺着的父亲,冷冷地说。

  常怡轻轻嗯了一声,她虽然性子柔和,可是对将瘫痪的配偶丢下,卷着钱一走了之的行为,也十分不齿,抿着嘴没有做声。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先知道她躲在城里哪个地方?”

  好半天姐妹二人没有说话,常怡叹道:“这样一来,丢下那个小孩在这个世上,无父无母地,可就太苦了。”

  常欢看着妹妹满脸的愁虑,不想她过多地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遂笑道:“你要是这样想,干脆等你嫁给夏大胖之后,把他领到你家不是好?”

  常怡赧然笑了,摇手道:“乱说,我哪照顾得了那么大的孩子?”

  常欢看妹妹竟然只是对后半句反驳了一下,心中一动,笑着问她:“这么说,你跟夏大胖要成了?”

  常怡啊了一声,看着姐姐,明白过来二姐的意思,脸色登时通红地说:“二姐——”

  常欢看妹妹的神态,微微一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常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起夏云忠在酒店门口问自己他行不行的样子来,那时候如果小水没有恰好出现,她会说什么呢?

  那样欢喜的自己,该会答应他吧?

  可是此时回想起来夏云忠示好的那一刻,心头再也没有了当时的惊喜与希望,剩下的只有感激与遗憾,怎么也忘不了韩滨握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时那双亮极了的眼睛,那样不能自控地亲着她的嘴唇,听了她拒绝的话,他失望得几乎流泪的眼睛,和之后沙哑着声音向她保证一定会找到孩子,让她这一生再也没有遗憾……那样的小水,这一生却不能在一起,多么可惜——她感到自己刚刚干了的眼角又要湿润,清了下喉咙,低声对二姐道:“云忠是跟我挑明了。”

  常欢惊讶地哦了一声,想不到这个大个子这样行动迅速,看来妹妹的魅力还真是大哦,她心中替妹妹高兴,满脸笑容在看见支颐落寞而坐的小怡之后,慢慢收起,狐疑道:“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常怡轻声答。

  “你不喜欢他?”常欢猜测地问。

  常怡摇头,月色朦胧中她似乎用手擦了一下眼睛,声音里满是难过地说:“我挺喜欢他的。”

  “那是怎么了?”

  ……常怡没有回答,起身道:“不早了,我去睡了。”

  常欢忙站起,伸出手拉住妹妹道:“小怡,你不要逼自己,如果不喜欢他,千万别勉强嫁给他!”

  常怡靠着姐姐站着,说话前想了好一阵才道:“我很喜欢他,可是我觉得我放不下过去,跟他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是做得对了,还是不对呢?”

  “那就让他等等,等你想好了再做决定,这种事急不来的。”常欢搂着妹妹,安慰她道:“还有,你以前的事,我觉得在一切定下来之前,你就要跟夏云忠讲清楚,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你懂这其中的关窍么?”

  常怡嗯了一声,叹气道:“我懂,太早无意义,太晚害了人。”

  常欢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像是嘉许一个表现好的孩子,自己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道:“我要去睡了,你一起走?”

  “我帮爸爸掖一掖被子就睡。”常怡直起身子对姐姐道。

  常欢嗯了一声,摇头丢下一句:“不掖也罢。”不等妹妹回答,出门走了。

  常怡转过身,看着父亲,她轻轻握住父亲瘦得一把骨头的手,夜色浓浓,这屋子里外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心中的烦恼在静寂里无限地放大,自己张开嘴,对什么都听不见的父亲自言自语地说:“爸,你要是当初没把我的孩子送走,该有多好啊!”这句又像是埋怨,又像是叹息的话一出口,眼泪再也憋不住,决堤一般地流出来,内外无人,她的哀痛不必遮掩,双手捂着眼睛,痛哭不已。

  这世上没有任何声音能承载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悲伤,泪水彻底湿透了她的衣衫,不停地流泪,呜咽悲戚,无法休止。

  这悲痛浸染了这屋子的每个角落,空气里满是浓浓的哀伤,她颤抖的身子伏在父亲的病榻上,在往事的痛与悔中饱尝世事的凄凉与无力,溺水一般无力挣扎。

  被悲伤淹没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微微一动。

  又是一动。

  她猛地起身,只见父亲的手又微微动了一下,她惊得忘了心头哀伤,伸手抹拭满腮的泪渍,冲到父亲面前道:“爸,你醒过来了?”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