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此时,彼时 夜惊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门,将常怡带进屋子,他打开吊灯,转过头对常怡道:“折腾一个晚上,总算还有个地方是安全的,我大哥不知道这房子在哪儿。你快去洗澡。”

  常怡抬头看着韩滨,蹙眉问道:“洗澡?”

  “洗澡,然后睡觉——我累了一天,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韩滨说着,看她不动,俊美的脸闪过一抹不悦,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像是禁不起狂风暴雨的樱花一般脆弱,忍不住问她道:“你病了?”

  “没有——”常怡忙转开头,迈步走进屋子,她看这个屋子的装饰摆设,比之前那栋公寓还要高档,心中悄悄地闪过一抹为小水骄傲的情绪,当年十五岁的自己,已经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不该过一辈子打工辛苦奔波的日子,现在看来,小水真的过上好日子了。

  “浴室在哪里?”她回过头,问他。

  一身淡紫色碎花的小裙子,一张苍白柔弱的容颜,点漆般的大眼睛温柔地看着他,韩滨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乌黑冷酷的眼睛闪过一抹常怡不了解的神情。

  好久,他都没有回答她。

  “小水——”常怡轻声又问了一句。

  “我领你去。”韩滨移开注视她的目光,带着她一边走,一边进了将要睡的卧室,指着卧室尽头说:“浴室在那边!”说完了,像是不愿意在这个屋子多逗留一秒,他转身出门而去。

  常怡走进浴室,反锁上门,默默地洗完,出来想要上床的时候,看见床单上放着一套男人的睡衣睡裤,她扯下身上的浴巾,换上小水的衣服,她娇小的身材穿了这个,像是宽大的戏袍一般拖泥带水,行动不便。

  关了室内的吊灯,爬进单被下面,闭上眼睛,她开始失眠。

  用力地忍着浑身的难受,努力地闭着眼睛,在脑子里哼唱自己失眠时唱的那些好听的曲子,一遍又一遍,一首又一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还是睁开眼睛,翻身坐起,用手抱着自己的头,坠入难过的漩涡。

  起身下地,在很大很宽敞的卧室来来回回地走动,绊手绊脚的睡裤睡衣让她行动不便,低身将袖口裤脚挽了起来,局促的室内让她胸口憋闷,听着外面一直没有声息,知道小水一定睡着了,她走到门口,伸出手轻轻地拉开门,漆黑的走廊只有微光,她一只脚刚刚迈出,就看见门前的地毯上,面对自己卧室的门,席地而坐的小水。

  还是那身黑色的衣服,不曾换过。

  听见房门响,他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深邃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洗过最闪亮的星星一样,看着她,没有说话。

  常怡愣在那里,看着一脸痴了一般的韩滨。

  “怎么出来了?”他终于说话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声音有点哑。

  常怡抬起细瘦的手,捂着自己的嘴,用了浑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换床了,睡不着。”

  韩滨嗯了一声,他盯着她穿着自己的睡袍,那挽起的裤脚处露出的纤细的脚踝,好半天,脚微微用力,贴墙而起,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将她拉在自己怀里,强大又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地抱着,像是要碾碎了她一般,棱角分明的下颏抵着她柔软的头发,常怡耳畔隐隐划过一丝像是受伤动物的痛苦呜咽声,她心头一颤,正想抬起头来,韩滨脚步微动,已经将她拥回卧房内,脚跟一磕,卧房的门在他俩身后合上了。

  常怡在他的臂弯处抬起头,看着身后那道合拢的房门,抗拒道:“小水——”

  韩滨嘴唇紧紧地抿住,看着她的眼睛亮得怕人,他手上用力,将她抱得紧紧地,不说话,只一径把她推到床沿处,伸出手像抱个小孩子一样将常怡抱起,放在柔软的床上,没等常怡反应过来,身边的床垫一沉,韩滨已经躺在了她身边,双手伸出,让她的头紧紧地倚靠在自己肩头,哑声对她说:“睡吧。”

  常怡微微仰起头,向上看着他的脸,恰好韩滨的眼睛也在向下望着她,两双眼睛对视着,她的一如十年前温柔可人,他的则经过十年风雨,再也不复当年少年人的纯真与青涩。常怡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这张脸,二十六岁的小水,俊逸超群,脑海中想起白天他突然出现在自己和夏云忠面前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带着墨镜,又自信,又冷酷,看了让人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可这时在夜的黑中对视,是因为没有光么?是因为离他太近么?为何这时候的他神情中没了白天的锋锐,眼神深处全是细微复杂的情绪?

  常怡几乎忘了呼吸。

  “小水……”隔了好久,她低声说话。

  “睡觉。”他打断她,很明显不想说话,也不想听她说,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合拢她的眼皮,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拥住。

  常怡不知道这算是怎样一种情状,眼皮上他手指的触碰很温柔,但却有力,她无奈地闭着眼睛,听着自己不稳的呼吸,开始时二人的呼吸交碰在一起,喘息似乎变成了一件十分费力的工作,她微微挣动身子,低声道:“放开我吧?”

  “你废话太多了。”他低声地说了一句,手丝毫没有放松。

  情动情伤常怡微微摆头,将眼睛从他的手指中解脱开来,温柔似水的眼睛正对着他乌黑的眸子,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启,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的话,目光再次相对,两个人好一时都忘记了时间,空间,这个世界仿佛都已经不再存在,只有在互相凝视的目光里,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曾经的十五六岁——那时候的他,青涩笨拙,每天骑着一个破旧的自行车,在学校的板报旁看见了一身花裙子的她,羞涩的好学生和班干部,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夏日暖暖的艳阳下,第一次发现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像是一朵花般,在自己的懵懂与不觉间,已经盛开了。

  他的心从那一刹那起,就再也不曾是自己的了。

  那个温柔似水的常怡,那个对他的话百依百顺,从来不会拒绝的常怡,在他还不懂得即使是最倾心的爱情,也要谨慎与防备,以免自己受到伤害的年纪,彻底地攻占了他的心。

  所以当他受伤时,人也死了半个,那个为了年少的爱可以生,可以死的青涩男孩,再也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为此,他憎恨她,也憎恨那段没有结出善果的早恋!

  在二十六岁这个年纪,他已经懂得如何掩藏自己,一个坚不可摧的硬壳安全地保护着自己,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看着眼前的常怡,又是一双冷酷没有微澜的眼睛,对她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