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谁信呢?”
常欢脸腾地红了,她盯着韩岳,一双狂野的大眼睛对上对面那双沉静乌黑的双眸,常欢只气得胸膛不停起伏,胸口像是有一团熊熊大火燃烧,脑子里正在想着这该死的小山怎么这么可恨,目光一闪之间,看见对面的韩医生眼睛盯了一眼自己细腰长腿,那眼睛里属于男人特有的饥渴与欲望,她再熟悉不过。常欢下颏立即抬起,挺胸抬头翘脚地对韩岳道:“怎么?看中我身上什么地方了?看吧,用力看,不用偷偷摸摸地扫两眼,像外面那些脓包男人一样——可惜你们这些死男人都只能看看,碰都碰不到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看见韩岳脸上的肌肉绷起,果然没等她说完,韩岳已经气得腾地起身,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一双大手拉起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拉下病床,双手用力,就要把她轰出去。
常欢哪里是束手就擒的人,挣脱不开,就着韩岳的胳膊就咬了一口,韩岳咝地一声吃痛,不得不放开她,捂着自己的胳膊不敢相信地看着常欢。
常欢已经声音冷冷地道:“怎么了,小医生,你喜欢这个调调么?我想你那个姓白的未婚妻不太擅长这个吧?她又阴险又狡诈,跟她妈一个德行,你对着她没胃口么?不然怎么整个镇子都说你不行……”
韩岳被她最后那句话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摸着胳膊,咬着牙道:“你别太过分了。”
常欢冷笑一声:“我过分?在你眼里做了十年皮肉生意的女人,才开始说话,你就觉得过分了?你觉得我下贱,你那深爱的姐姐陪着我老爹睡了十年,哪里比我高级?现在看我父亲老了,竟然拐了钱和孩子,一走了之,小山你记住,你姐一朝是贱人,一辈子在我眼里都下贱,她最好别回来,否则这次我一定饶不了她!”
“你想怎样?”韩岳满脸不能置信地问她。
“我十年前太小,只知道自伤,不懂得保护家人。现在不一样,小山,我母亲和我妹妹的一生,都毁在你们韩家人手里,你姐姐要是敢再来一次,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最好相信我这句话,等她鬼鬼祟祟联系你们家人的时候,你转给她听!”
说完这些话,她高挑的身子一个转身,快速出门而去。
韩岳摸着自己被咬疼了的胳膊,盯着越走越远的常欢,咬了咬牙,很久很久以来一直波澜不兴的心海深处,泛起了一丝让他极为不舒服的涟漪。
该死!
冤家路窄晚饭的时候,常欢正帮着妹妹整理货架,门口的帘子掀起来,常欢抬头,见那个夏云忠又来了。
常怡在这里帮工的半个月,这人几乎天天来报道。
常欢此时十分喜欢他,超过喜欢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人。
“欢姐,买包玉溪。那个——小怡在么?”夏云忠笑着问常欢。
常欢笑眯眯地点头,看着夏大胖忠厚可靠的脸,越看越中意,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看得自己心里差点儿乐开了花,一边给他拿了烟,一边对后面货房里的常怡高兴地道:“小怡,云忠来了。”
喊了一声,常怡没答应,也没出现,毫无耐心的常欢秀眉立时拧起来,扬声又喊了一次。
快点儿出来啊,傻妹妹,别让这个有钱又有情的大个子跑了啊!
这次常怡听见了,从里面走出来,夏天天热,她穿了一件粉色碎花的连身裙子,看起来亭亭玉立,忙了半天的脸红扑扑地,就连常欢看了,也觉得回家这半个月,妹妹气色越来越好,容颜愈佳。
“小怡,云忠来了。”她对妹妹笑呵呵地说,说完了,很自觉地起身到后面接着做常怡刚刚没完成的工作。
正把一箱盐打开,拿出几包摆在货架上,就听见常怡的脚步声走了过来,她抬起头看着妹妹,常怡满脸是笑地走到姐姐跟前,凑到常欢耳边轻声说:“云忠找我出去吃饭——姐,我去还是不去啊?
常欢看着小妹的满脸喜色,低声笑道:“喜欢他就去,不喜欢就不去,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常怡满脸通红地点头,神态里有一丝喜悦,也有一丝犹豫,很轻很轻地说:“姐,你说能行么?”
常欢看着妹妹柔和娇美的脸,笑着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道:“去吧,行不行,你自己看,反正姐姐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常怡嗯了一声,帮姐姐摆好几包盐,起身走出货架,看见夏云忠仍然坐在长椅上,很耐心地等着自己。
她心里暖和和地,很多年了,除了永远守在自己身边的二姐,再也不曾有过一个人对她这样耐心等待过。她走过去,到了他身边笑着说:“走吧。”
夏云忠抬头看着常怡,娇小温柔,双手略微紧张地互握着,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二十五岁的她,甚至连神情当中,都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天真与单纯,好像十年的时光,并不曾在她身上刻下岁月的痕迹。
他嗯了一声,高高的个子,站起来之后,常怡只到他肩窝,好像怕自己的壮实高大会烫到她一般,他很局促地等常怡走出店门,才跟在后面,一路听着她轻柔的声音软软地跟自己说着话,每一句,每一个音节,都那么好听。
两个人进了小镇最有名的奉天酒楼,夏云忠让小怡随便点,听见她选了半天,只点了一个地三鲜,自己觉得不过意,指着菜单非常豪爽地刷刷刷点了十几个菜,够十来个人吃了,常怡不好意思让人破费,忙低声道:“不用了,浪费不好。”
夏云忠在菜单来回点着的手指停了,他看了看一旁眉花眼笑的服务员小姐,又看了一眼常怡,试探着问:“这家菜品不错,你都尝尝吧?”
常怡摇头笑了,说了一句让夏云忠呼吸都漏了一拍的话:“不急在这一时,以后有都是机会。”
夏云忠的手指立即收了回来,脸上的喜色连旁边的服务员都看出来了,服务员小姑娘抿着嘴,看着常怡和夏云忠乐了。常怡脸更红了,见傻呵呵笑着的夏云忠仍坚持让自己点几个菜,就随便指着菜单点了一样鱼,一样肉,加一个汤,这服务员才总算走了。
夏云忠给常怡斟了一杯茶,看着她笑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对了,这些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常怡听了,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浸透了她的碎花裙子,她感到大腿有点疼,连忙站起身,伸手一边掸着,一边感到夏云忠手忙脚乱地抽出桌子上的餐巾纸,匆忙中甚至碰翻了牙签筒,他把纸巾递到了自己面前,嘴上关切地问:“烫着了吗?”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