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1)

芙蓉锦(出书版) 灵希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光定定地凝在那一滴烛泪上,身上传来一阵阵冷意,好似有雪霰子一波一波地打在自己的身上,转瞬之间又化成了水。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你要是放过兆煜,我今天晚上就不走。”

  高仲祺脸色陡变,霍地一挥手,将桌面上古铜烛台等物全都直接挥到了地上去,一片狼藉,她坐在那里,脸上毫无动客之色,他猛然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到了她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道:“好,我成全你。”

  他一把就拽起了贺兰,直接推开了暧阁一侧的门,里面就是一间卧室,厚重的窗帘直拖到地面上去,地板上铺着绵软的地毯,贺兰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他将房门咔嚓一关,回过身来便抱住了贺兰,将她按在了关合的门上,她的头“咚”

  地一下撞到门上,他劈头盖脸地亲她的嘴唇,微冷的嘴唇一碰触到她的唇,便如蛇一般辗转吸吮,记忆中的柔软和温暖一被唤醒,欲念仿佛冲出笼来的小兽,叫嚣着要吞噬所有,呼吸更是无法控制地狂乱和烦躁……这样久的时间,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却得不着她,渴望得几乎耍发疯,他的手劲大得可怕,恨不得将她整个地揉碎了,她到底没吭一声,任由他这样肆虐冰冷地发泄,他的吻一路往下,到了她洁白的颈项边,急切地伸出一只手来,去解她领间的扣子……她终于冷清地开口,“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麻烦你轻一点。”

  那样冷漠镇定的话语,好似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她领间的几个扣子上,他缓缓地抬起目光,黑灼的眼底里映出她雪白的面容,她的头发已经被他弄乱了,几缕发丝凌乱地垂下来,眼珠清明如琉璃,为了秦兆煜,她果然是豁出去了,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以卖身……他骤然发起怒来,扬手便给了她一个嘴巴,“贱!”

  贺兰的身子歪了歪,面颊一侧火辣辣地疼,她领子上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这会儿领子垂下来一边,露出了一块雪白的肌肤,他把头转了过去,望着窗帘上的如意纹图案,呼吸粗重急促,“滚出去。”

  他快步走到一旁按电铃,没多久外面就传来许重智的声音,“总司令。”

  他道:“找几个人护送秦家少奶奶回去!”她用手拢着衣领,抬起眸来看了他一眼,他背对着她,冷冷道:“我告诉你,秦兆煜非死不可,谁也保不住他。”

  她再没说什么,只是慢慢地系好了领子上的小圆扣子,扣子凉凉的,划过她的指腹。

  他听到她推门走了出去,接着又是暖阁的一声门响,屋子顿时静下来,却仿佛是瞬间掉入了冰窖里,冷得可怕,他竟然微微发抖起来,叫了一声“贺兰”,转身便冲了出去,暧阁里依然是一片狼藉,芙蓉花的花瓣散了一地.白中透粉的花瓣犹如她被烛光映照的面孔……高仲祺恍惚地站在暖阁的中央,这里一切还残存着她存在过的气息,衣架上还挂着她的夹斗篷,她也许是走的时候心中太慌了,所以忘了穿斗篷,他慢慢地走过去,伸手摸着那件白色的斗篷,白绒的面料无声地在他的手心里划过,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那件夹斗篷抱在了怀里。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他代替薛督军去教会学校参加慈善募捐,正赶上下些小雨,礼堂里几个女学生拿着教会的红本子唱赞歌,唱完赞歌又唱《送别》,最是悠扬的曲调,“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她偏偏是弹钢琴的那一个,背对着他,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跳跃着,谢幕 _的时候她终于站起来,却只是一个简单的鞠躬,便和女生们笑嘻嘻地往后台走,但有一名白帽黑裙的师太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口道:“贺兰,贺兰,下一场还是由你来演奏凡阿玲,你不要想趁机跑掉。”

  她的脚步便一顿,接着在台上轻快地回转过身来,那身形像是—只在雪地里轻盈跳跃的小白狐,一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糯米小牙,—对小梨涡.灵气沛然,声音清清脆脆地道:“我知道啦,嬷嬷。”

  她回眸一笑的时候,那一双眼眸明灿恍若潋滟的湖水,温柔如一道潺细的波,闪烁到人的心里去,礼台外还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然而就在那一刻,那雨也似乎化为了丝丝缕缕的缠绵,露染胭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着,她那样娇俏柔媚的美,散发着活跃的灵动,恰如景泰蓝花瓶里盛放的美蓉花。

  他的心就在那一刻,怦然—动!

  他想这个女孩就应该是他的,他非要与她在一起不可,在一起,白头到老,一生一世。

  抱在怀里的夹斗篷轻薄温暖,依稀还有着她身上的香气,暖阁里的一切都失去了华彩,他僵硬地站立着,一股子寒意好似从暗地里射出来的响箭,发出嗖嗖的声响,直接射入他的心肺里去。

  贺兰回到家里,秦荣正等在大客厅里,一见她走进来,赶紧走上来道:“少奶奶,你可回来,太太正找你呢。”贺兰道:“太太找我干什么?”

  秦荣跟在她身后,“我也不太清楚,吃晚饭的时候太太就说要见你,我回说少奶奶出去了,太太便叫打电话让你回来,我也不好说姓高的下了帖子请少奶奶过去……”

  贺兰将手袋递给秦荣,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见母亲。”

  她才一抬脚准备上楼,腹部才愈合的伤口就是一阵麻痛,秦荣忙道:“少奶奶,你没事吧,”贺兰吸了一口气,摇一摇头,“我没事,你去忙你的。”

  她推开秦荣,一路上了楼,走到秦太太的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就听得里面传来秦太太的声音,“是贺兰吧?进来。”

  贺兰走了进去,就见秦太太坐在乌木雕花梳妆台前,正在梳头发,她手拿着篦子,将头发纹丝不乱地拢在脑后,梳卜个发髻。

  贺兰道:“母亲,你找我?”

  秦太太回过头来,望见了贺兰,慈祥地笑一笑,道:”你回来得正好,看看我这件旗袍怎么样?”

  贺兰虽然有些不解,但也走过去,就见秦太太穿了一件藏蓝色堆花绒旗袍,胸前别着一枚镶钻的别针,那钻石被灯光一映,梳光溢彩,很是庄重大方,便笑道:

  “真好看,这样晚了,难道母亲要出门?”

  秦太太笑道:“你的眼光一向不错,你说好看,我也就放心了”她打开桌子上的香粉盒子,将香粉挑了一点出来,慢慢地匀在了脸上,动作缓慢细致,又朝贺兰道:“你帮我把簪子戴上。”

  贺兰见牧台的一侧摆敢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