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凝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就两碗全料热干面。

  面上来,赵千帆看着铺得满满的胡萝卜丁、酱萝卜丁、香葱、混了白芝麻的黑芝麻酱,抬头带点疑惑地瞅对面起劲搅面的霍童。

  霍童专心吃,眼都不抬地对他说:“吃你自己的。”

  赵千帆拿筷子挑了两口,没食欲,撂下了。

  霍童把自己碗里吃得只剩个碗底,一眼扫见对面还满着呢,弯着嘴角问:“不好吃?”

  赵千帆点头:“干,吃不进去。”

  霍童嗯了嗯,痛快结账,完了招呼他:“走吧,去你那儿我做了给你吃。”

  那还绕这么大个圈干嘛。赵千帆直觉有异,但并不问,一路跟着又打车,回家。

  霍童二话不说进厨房,白米熬了粥,再从冰箱里拿了瓶橄榄菜,刚摆好了碗碟,赵千帆洗得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踱出来。

  “吃吧。”霍童往桌上指。

  赵千帆眼皮抬一抬,在桌边坐了喝粥。

  “好喝不?”霍童问。

  “嗯。”他点头。

  “跟刚才那面比?”

  “强完了。”

  “嗯——”霍童眉开眼笑。

  赵千帆灌了个半饱,放下筷子:“说吧,什么意思?”

  “我爸让我跟你断了。”

  赵千帆靠到椅背上。那现在这顿算什么,散伙饭?!他又不跟她爸谈恋爱,老爷子说得着吗。

  霍童显然也明白这个理,说:“我觉得就这么断对你不厚道。”

  谁跟她讲厚不厚道了——她要诚心跟他处,怎么对他不厚道都行,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至于受不了一点女流之辈的磋磨——现在他就要她一个明确态度。

  赵千帆于是开口:“这回回去,我家那边在咱这事儿上的确拦着了。到现在我爸妈也没完全松口。可霍童,恋爱结婚这种事儿,当间的俩人要都诚心,谁也拦不住,你懂吧?”

  霍童盯他一会儿没说话,突然伸出个巴掌到他面前:“你知道咱国家有五大名面不?”

  赵千帆冷不丁被打了岔,呃的一声卡在嗓子眼里。

  霍童原本也不为教导他面点知识,自己收了两根指头:“我们的热干面和你那炸酱面,都在里头。”

  “哦。”赵千帆点头。所以?

  “刚才带你吃的那家,蔡林记,热干面的祖宗。你觉得不好吃。”

  “是没你做的有味。”

  “嗯。”霍童也点头:“可我只能做出我自己家这味儿。”

  赵千帆有点摸到她的意思了。摸到了,心里头反而更有气了:她这是点他那天电话里说的事儿呢。可没人像她这么装傻充愣——他那天说的是单纯让她学做面吗?

  霍童还在说:“你讲诚心,是不是得把咱俩先搁到一条线上?”

  接着说。赵千帆给个鼓励的眼神。她这么两句两句的全不挨着,不听完整了他指定得钻她套儿里去。

  霍童从善如流,接茬儿说:“我要愿意,给你做什么都行。但你别指望我能让你吃到‘家乡味儿’。”停一停:“我这边的确有家累走不开,也想咱俩能安安顺顺地走到一块儿,那天你说要跟着我过,我高兴得不行。可赵千帆,你想清楚了,心里别有一点儿委屈,我就一小老百姓,扛不住你一大男人将来跟我翻脸说我耽误了你在皇城根儿下的大好前程。”

  赵千帆直勾勾看她,不吱声。

  不都说女的一恋爱就零智商甚至负智商,可谁对着他跟前这虎妞敢这么说?

  三言两语的,她一针戳破他嘴上没说可身上不脱的那股子纡尊降贵。

  奶奶疼惜他让人拿住了,他何尝不想翻盘,可霍童坦率得都近乎无知无畏了,他拿什么跟她较劲?

  揽过霍童还支塄着的头,赵千帆舌吻:“我要后悔,你拿鞋底抽我,甭留情面。”

  当他的家

  还在北京没回来的时候,赵千帆就知道大刘被收拾了,只不过没想到他那样家大业大嚣张跋扈的人能被收拾得这么惨。

  “老高,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在家谈完了公事,赵千帆一看面前的副总要走,拦下来。

  副总啊一声,不知他还要问什么。

  “刘振纲。”赵千帆挑明了。

  “哦,”副总憨厚一笑:“他自己背时。”

  赵千帆盯住不放,他都当面问了,这人还跟他装低调。半晌才又开口:“没让你为难吧?”

  他这位副总学历不高,但在社会上闯荡了多年,练就了一身的好本事,能力是够的。可这世上,什么时候都不缺牛人,自己说到底是个商人,当初找人接胡正彦的班,老高并不是唯一人选——能力之外,这人身上有更让他看重的东西。

  高家早年穷,俩儿子读书只能供出一个来,老高二话没说把机会让给了小自己一岁的弟弟。弟弟也争气,一路读书上进,一个农家小子硬是折腾成了现在省委书记身边的红人。尤其难得的是,人发达了也没当白眼狼,虽然不方便明目张胆地干出太出格的事儿,能力范围内却也没少给哥哥帮扶。

  但常在河边走,湿鞋就是个注定的事儿,到底让人找了个把柄阴了一把——这把柄不是别人,就出在老高身上,说的也无非就是些任人唯亲以权谋私的老磕儿,在他赵千帆眼里根本不算是事儿,但对于这农家出身的兄弟俩而言,那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的。

  当弟弟的怕哥哥多心把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可亲兄弟之间很多事无须明言,老高很快觉察出情形不对,散尽了几乎全部积蓄不说,还寻了个由头彻底退了出来,正赶上赵千帆这边要用人,经朋友一介绍,当下里一拍即合。

  “没什么为难的。”老高还是笑:“我这也是为着公司为着自己。”

  赵千帆知道这句不算是假话。

  当初收老高进来,他倒没打算立即就用上这层关系,图的不过是个有备无患。至于后来有了大刘的事儿,他也没觉得这一对出身一般的本地土著兄弟能有多大助益,是老高自己记着先前他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帮忙解决了他老丈人一家的后顾之忧这点恩情,借着早年积下的关系私下里打听了,没成想打听出来这里头恰好牵扯着之前祸害他兄弟俩的关系人,那还不玩命整!

  所以动机纯不纯啥的他赵千帆不管,客观结果上老高的确帮他解决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感谢还是要有的。赵千帆点点头:“改天找高秘出来一起吃顿饭。”

  老高摸摸脑袋:“等这阵儿过了吧,他上德国考察去了。”

  “嗯。”赵千帆从沙发里站起来:“那我就不送你了。这两天我也有些事儿,公司那边你多盯着点儿,有什么事儿直接联系我。”

  “知道。”老高拿好了包,走人。

  赵千帆关了门,回身到茶几上拿了手机拨号,听到那头接起来,说:“童童,你——”

  霍童声音压着,挺着急的样子,打断他:“我今天不能过去你那边,医院——妈妈,你在那边瞎问个么事撒——我医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