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 / 1)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凝玉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口缸,里头装的九条鱼就是满大街都能买着的凸眼金鱼,白菜价,可谁要去捞鱼那就是找死,平时那么疼孩子的人,看见了就是狠狠一顿训。倒是这缸,明代的,汉白玉艾叶青,自他记事儿起就半截埋在这院子里,谁来看了都知道是件宝物。曾经他一小表弟拿石核桃在院里淘气,咣当一声给砸在玉璧上了,当妈的吓坏了出来就骂,老太太听不下去,冷眼一瞪把骂声给堵了回去,牵了孩子的手进屋还给糖吃。

  “一个死物,再待见也待见不过活物件。”老太太修完了花枝,摘了鼻梁上的老花镜,问赵千帆:“听正博说你前儿才刚回来,这次上我这儿倒早。”

  赵千帆装糊涂,提一提手里的塑料袋:“早什么呀,这都大中午了。奶奶,我给您做饭吃?”

  老太太心里是真惊了下,眯着眼细瞅了瞅大孙子,见赵千帆龇着口白牙冲她乐,嗯,这孩子肯定有事儿。面上并不动声色,只往厨房那边摆摆头:“你孙阿姨做着呢,你爱吃的,炸酱面,我让她添一口。”说着就要过去。

  赵千帆跟在后头:“哎,巧了,我也要做面给您吃。”完了仰脸冲厨房里喊:“孙阿姨,把您手头那活儿都放了,炸酱面哪天不能吃,今儿您歇歇,也尝尝我做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厨房门口,里头老保姆见了他,指指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肉:“我这——”

  “我的比您快。”赵千帆把手上的东西往条桌上一放就半搂着老保姆的肩往外推:“您陪我奶奶说说话,二十分钟就得。”

  老保姆哪里能放心把厨房交给个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毛小子,硬是挣开,立在门口:“你做你的,我看看。”

  赵千帆兴致勃勃地也无所谓,忙活起来。

  老保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不然还是我来吧。”那些个豆腐干在这小子手里也忒遭罪了。

  赵千帆想都不想就摇头,他还就不信了,不就是切丁吗,之前霍童给他做的时候看着挺简单的。

  全家最不着急的当属当家老太太:“小孙啊,你甭守着他了,前儿你帮我理的那些衣服都放哪儿了?”

  孙阿姨没办法只能舍了厨房这块儿跟着走了,到了老太太身边就嘀咕:“别面没做成倒把房子点了。”

  老太太只笑:“他吃了你多少顿了,你吃他一次也应该,随他去吧。”

  这一随就随了大半小时,等赵千帆嚷着“你们快来吃”,老保姆先忍不住去看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厨房果然一副劫后余生的邋遢样儿。

  没等她心疼完,听见身后院里赵千帆特期待地问老太太:“怎么样,奶奶,好吃吗?”

  老保姆回头看,老太太慢条斯理地放了筷子,抿嘴问:“这面,什么讲究?”

  赵千帆还在给自己拌面,边答:“就我待那块儿,W市的特色小吃,味儿不错吧?”

  “不错什么,干得慌,面还硬。”老太太不动第二筷子。

  “奶奶您这是没吃惯。”赵千帆找第二证人:“孙阿姨您来尝尝。”

  老保姆过来尝,尝完了一脸尴尬的笑:“还……行吧。”

  “小孙,你甭理他,他爱吃让他吃去,你还给我做炸酱面。”老太太端起茶碗喝茶。

  赵千帆被老太太的态度弄得有些丧气,也推了碗,偏偏老保姆还忐忑地问老太太“做几个人的”,他抬声嚷:“你们吃,我不用。”

  院子里半晌没了动静,只有老太太手里的茶碗盖偶尔碰一下杯沿,叮的一声脆响。

  老保姆有些过意不去,端了盘水浸过的葡萄出来放在桌上,瞧着赵千帆摘一颗扔嘴里。

  “说吧,什么事儿?”老太太冷眼瞅着,终于开口。

  “我爸没跟您说?”赵千帆知道老人家在装傻,他爸既然能知会老太太他回了北京的事儿,就不可能没提他为了霍童跟家里闹的茬儿。

  “说了。”老太太也敞亮:“我是问你奔我这儿来的意思。”

  “请您给我当说客。”赵千帆吐了葡萄皮:“我跟他们说不通。”

  “那姑娘哪儿好?”

  “哪儿都好。”

  “别跟我这儿赌气,好好说。”

  “真都挺好的。模样就不说了,要长得不好您孙子我也看不上。脾气有点二,觉着不对的事儿谁说话都不好使。”

  “那你能拿住她?”

  “拿不住,她拿我。”

  老太太当一下盖了茶碗:“你能乐意?”

  “不乐意。”赵千帆拧了眉毛,“可没办法。”

  “嗯。”老太太仔细看了看自己这大孙子,然后点头,指指面前桌上刚才被他推开的碗:“她教你做的?”

  赵千帆摇头:“我自己寻思的,她做的比这个好吃。”

  “不合我胃口。”

  “那您说您想吃什么,我回头告诉她学了下回来给您做。”

  “不是说你降不住她?”

  “其它事儿上降不住,让给您做口吃的应该没啥问题——她那人对老人小孩都特好。”

  “小孩?”

  “啊。现在身边就带着她姐的孩子呢。”

  “嗯?”

  “她姐离婚出国了,她给帮忙带。”

  “一直带着?”

  “她姐不回她够呛能撒手。”

  “就是说,不能随你来咱这儿?”

  “估计不能,她父母也不愿意让她来。”

  “你倒插门?”

  “不至于……可也差不多。”

  “千帆啊,你窝囊不?”

  “窝囊。”

  “憋屈不?”

  “憋屈过,麻木了。”

  “能过一辈子不?”

  “我能。”

  “你能?”

  “啊,这种事儿只能各人保证各人。”

  傻小子,能保证自己就不易了。老太太眼见着孙子病入膏肓,知道谁也治不了了,暗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光您知道不行,”赵千帆没完没了:“我爹妈那儿——”

  老太太眼一扫,赵千帆闭上嘴。

  老保姆这时候端出两碗面来,老太太和赵千帆一人面前一碗。

  “还是孙阿姨心疼我。”赵千帆胃口大开,埋头呼呼吃。

  老太太冷眼瞅着:“不是说不吃?”

  赵千帆嘿嘿:“还是家里这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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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分来的护士不得力,霍童眼看着产妇的哀哀叫唤把小护士吓得手软,不耐烦了,上前格开:“我来。”弯着胳膊在产妇腹部狠刮了几下,直起身来:“你不用力她恶露怎么排得出来!”

  指导完了还让小护士上,自己退到一旁把兜里震着的手机掏出来,语气还带着点刚才的恶声恶气:“干嘛?”

  “一碗热干面搁多少芝麻酱?”

  “什么?”哪儿蹦出来的问题啊这是?

  “问你,一碗热干面搁多少芝麻酱合适。”赵千帆倒挺有耐心。

  “问这个干嘛?”

  “想吃了呗。”

  “想吃回来吃。”说完这句霍童觉得不对,问:“你做?”还是有人给他做?

  “做了,不好吃。”

  “你拉倒吧,回来再说。”就他那手艺。

  “你告诉我一声就完了。”

  告诉他他也不会。霍童问:“你拿什么面做的?”

  “超市买的,不就细的圆的那种?”

  细的圆的面条多了去了。霍童笑死:“得是碱水面。行了,你歇歇吧,回头再说,我上着班呢。”

  “别光说我。”赵千帆才不管那些:“你也学学做炸酱面吧。”

  这少爷,今天真是抽疯,跟个家庭妇女似的。霍童回:“我没那个美国时间。”

  “学学吧,有好处。”

  什么好处?

  “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