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玩笑,看来没什么事。白露又好气又好笑:“是,我下了五毒穿肠散。章铭远,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了,赶紧写遗书去吧。”
还以为章铭远吐过后就没什么大碍了,却没想到接下来他还是接二连三地吐。
第三次呕吐后他喝了半杯温开水,但很快开水也全部吐掉了,吐过机会后他进了主卧室不再出来,主卧室里有单独的卫生间,他在里面呕吐的声音还是透过 厚实的门板隐约传出来了。
白露虽然不想去管他,但是越听越不安。好端端的怎么会涂成这样子?难道那碗面这有问题?可是第二次煮的那碗面用的是同样的材料,为什么她吃了却没事?
章铭远的不良症状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依然不减。白露想了又想,觉得任他这样下去不行。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她岂不是要负见死不救的责任,虽然她当初恨极他时是恨不得他马上去死,但现在他要果真死在屋子里,她只怕脱不了干系。而且,她叔叔看病的事他到底帮过忙,单凭这一点她也不能袖手不管。
于是她跑去咚咚地敲门:“章铭远你没是吧?”
“没事。”
章铭远虽然回答没事,但声音有气无力,白露迟疑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进去看看。他正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张摇椅上,头靠着椅背微微仰着,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头顶一盏壁灯,一束柔和的灯光恰好打在他的脸上,苍白如纸的一张脸。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可能会没事,所以她走过去再次询问:“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他微启双目,声音虚弱但倔强:“不去,最讨厌去医院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有这抗拒医院的心力,白露真是哭笑不得:“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想吐吗?”
话音未落,章铭远就皱着眉头捂住嘴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进了两步之遥的卫生间,抱着马桶连连呕吐,胃里的东西都早已经吐光了,是在没什么壳吐了,他却还是难止恶心呕吐,黄胆水都吐出来了。这种情况看来不去医院想等它自己好是很难了。
等章铭远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出来后,白露再次劝他:“还是去医院吧,如果真是那碗面的问题,搞不好是食物中毒,一定要让医生来处理。”
他可能也感觉越来越难受,没有再坚持:“我已经让大强下班回去了,车子在楼下车库,你开车送我过去吧。”
白露虽然考了驾照,但她的驾驶技术相当一般。因为驾照到手后她几乎就没再摸过方向盘,平时开得少,自然就开得不好。起初她还想让大强过来加班,可等他从家赶来还得半钟头,有这时间他们早到医院了。
而打120叫救护车章铭远不干,说一点小问题别折腾得整个小区都还以为出了垂危病人呢。
没办法,只能由白露开车送他去医院了。新手上路,免不得开得格外小心翼翼,车速比步行快不了多少。他还打起精神笑话她:“我算知道什么叫龟速了。还好我不是心脏病突发,否则以你这种速度还没来得及送医院就先死在半路上了。”
她气不得恼不得:“我都说了我驾驶技术不好,是你非要我送的。”
说话间一分神,差点把前面一辆车追了尾。她急忙一刹车又熄了火,搞得狼狈不堪。好不容易开到医院,如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似的艰难。
值班医生初步诊断也怀疑是食物中毒原因暂时无法查明,需要住院治疗。一听说要住院章铭远的眉心就皱成了一个川字,白露也没想到会要住院,还以为来医院打个针输个液止住呕吐就行了呢。
医生一脸严肃:“肯定要住院治疗,等过两天病情稳定了才能出院。而且食物中毒目前只是一个初步诊断,明天还要进行一系列检查,住在医院更方便。好了,我让护士给你们安排一个病房,现在先去打上吊瓶输液吧。否则病人一直这样吐下去可不行。”
的确,章铭远现在的不良症状不仅仅只是呕吐,他还觉得有些发热和头晕,虽然没有腹泻但肠胃感觉很不舒服。医生一定要安排住院治疗,虽然他十分不情愿,但不能不遵医嘱行事。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配合医生,到头来估计只会在医院住得更久。
章铭远需要住院治疗,白露觉得兹事体大:“那你通知你姐过来吧。”
不料他却不假思索地否决:“要她过来干嘛?不要。”
“你都要住院了,还不让家人知道吗?”
“只是饮食不当引起的小毛病,明后天就会好了,又不是什么绝症,别一惊一乍地区惊动他们。”
章铭远自己不愿通知,白露没电话号码 也没办法替他通知。他没有家人过来看护,在病房里输液时她只得陪在一旁。每一瓶药水即将滴完时负责按铃通知护士过来换药。
白露还是第一次这样守护一个生病中的男人,杨光一向身体很好,她还不曾在男朋友身上尽过这份心,没想到今晚却要在医院熬夜守着章铭远。陪着一个她曾经恨不得他去死的人。人生种种,实在难以预料。
可能药水中有镇定助眠的作用吧,输上液不久后章铭远很快就睡熟了,几大瓶的药水知道后半夜才全部输完,白露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也没那个精力再提心吊胆地开车回去,好在单人病房有张长沙发,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和衣躺下去睡着了。
阳光刺眼的光线把白露从熟睡中唤醒时,是早晨七点多。一睁眼,她就发现对面病床上的人不见了。一骨碌爬起来,有白色被单从身上滑落。他起床后把被子给她盖了?抓着被单,她有片刻愣怔。
跑去外面走廊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章铭远。再回到病房时她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正独自站在窗前吸着烟,表情有些落寞与惆怅。丝丝烟雾从他唇间飘出来,仿佛一缕缕无形的惆怅,一声声无语的叹息。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扭头朝她看过来,错愕的眼神:“你不是走了吗?”
他以为她刚才不在屋里是已经走了。她的确是打算走,昨晚在这守了一夜是不得已,没理由今天还要她守吧?她想即使他不愿意通知家人,也可以通知朋友过来陪陪他。半夜三更的把朋友叫过来陪可能不好意思,白天来陪一陪就没关系了。就算他的朋友以酒肉朋友居多,之手欧宇驰是绝对的铁杆一个。
“我是要走了,今天还要上班呢,还得回去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