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雷都要结伴出去转上好几圈,特意供人参观觉得这样忒有成就感了。
在几人都很高兴的时候,易大师却是很不幸地火气大到想骂人。
“这是什么?”
她指着男人传送到她智脑上的一封邮件,几乎快要把牙都咬断了。
安修身上随意套了件灰色的家居短袖,下身一条黑色运动裤,明明是无害又纯良的好男人装束,却硬是被这人穿出了几分霸气。
修长的身体,高大宽阔的肩背,随意往哪里一站,就给易蒙蒙原始野兽尚未被驯服的危险感觉。
安修脸上依旧面无表情,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让人瞧不出一点情绪。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易蒙蒙面前,硬生生地遮住了窗外投射进房间的日光,“你不识字,要我念给你听?”
这人的声音乍听之下粗哑得让人听着难受,但是连着听了几个月,这人惜字如金之下偶尔吐出的几句话,易蒙蒙竟然很诡异地觉得这家伙声音很男人,带着金戈铁马的厚重味道。
易蒙蒙大力摇了摇头,极力地要撇清脑子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一低头看见邮件里的字眼,她一张老脸就跟夏日中盛开的夹竹桃般妍丽非常,却是恼怒成羞来着。
“你能给别人测字看相,怎么不给自己看一看?”安修看她这受刺激极大的这样子,不由乐了,像是发现了一样极有意思的东西。
易蒙蒙顿时气疯。怒极反笑道,“我是没看出来,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不讲信用!”
这男人发送给她的,是一封无名星政府发来的通知函。
这无名星也是华夏联盟的归属地之一。隶属于联盟政府管辖。因为灵师比赛的带动,这里也有了一小批定居在此的小商户,每年就在比赛期间海赚一翻,然后凑合过个一整年。
这星球籍籍无名,但也设立了常驻的政府官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民政设施这星球上都有。
这封通知函。正是民政局给发来的,上面给清清楚楚写了安修跟易蒙蒙的大名。
这民政局是干嘛的地方,易蒙蒙还能不知道吗?她粗粗扫了几眼信件,就已经无语了。
这通知函。白纸黑字地写着,他们明天可以去领结婚登记证云云,然后末尾还很秀逗地祝他们白头云云。
简直搞笑!
易蒙蒙瞪着安修,目光都快要把他烧死一千遍了,“我没空陪你发神经。按照约定比赛结束,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以后你除了来看儿子,其他时候我们都不用再见。”
“离婚的话,要双方同意。”安修面无表情。依旧一张死人的冰块脸。
易蒙蒙恨不得去踹他一脚,实际上她也这么付诸实践了。狠狠抬起自己的右腿,就蹦着肌肉重重踹向了男人的小腿径骨。
这还是这男人教他的,说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骨头之一。要攻击人下盘,就要快狠准,再无敌的人这地方也是个弱点。
安修果然皱了皱,嘴唇半抿着,脸色黑了黑,哑着声音说道:“力气太小,还不肯练。”
易蒙蒙怒气槽瞬间爆满,只觉得受尽了屈辱,“你卑鄙无耻!”
如今,卡制的身份证早就被电子智脑所取代,想要登记结婚根本不需要本人亲自到场,只要出示电子智脑的识别码就可以,网上认证确认后就算是华夏合法夫妻了。之后只要出席民政局,领取拥有纪念意义的精装证书就可以。
当年她为了摆脱文薇薇的身份,在地下拍卖会上买下一个孤女的智脑。说到底,这个智脑的认证方式是被人做了处理的,当年她完全不懂,还是让猴子出手给她绑定的认证。
易蒙蒙只几秒钟,就知道这男人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干了什么好事!
“明天体术锻炼别迟到,结束后我带你去民政局。”安修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
易大师简直气炸了,把手边的枕头都扔了出去。单方提出离婚的话,至少要等上六个月,泥煤!
还没等她气消,就有人来敲门,这是正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了。
可她黑着脸一开门,冲入眼帘的却是一束满满的遮住来人的艳红蔷薇,那大朵的红色花瓣异常的饱满鲜艳。
易蒙蒙一愣,眼睛睁大了几分,大型花束后面露出一张陌生男孩的脸蛋。
“易小姐,请您签收下。”
易大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前世她的高人形象深入人心,加上性格冷淡拒人千里之外,杜绝了无数追求者。
这种收花事件,饶是自认无所不能的易大师,也是陌生的很。
她傻愣愣地接过男孩手里捧也捧不住的花束,重的过分。等关上门,她就再也承受不了这重量,花束就是斜斜一歪,一个镶钻银戒就从里面滚落了出来。
易蒙蒙呆若木鸡,这到底什么状况?
ps:
不知不觉,又一个两百章了,嗷嗷嗷!
第一卷 201 包子卧底
安修房间里的淋浴声音响起,易蒙蒙呆立了一会儿,才神情复杂地捡起了地上的指环。
正好是她无名指的尺寸。
大型得她都圈不住的火红玫瑰花束,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朵。
把东西放在玄关不起眼的茶几上,易蒙蒙来回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心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来,终于让她再也没法平静地在房间待下去了。
说不清是讨厌,还是厌恶。有点像是她模糊记忆中,上课走神时突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感觉,又有点像是她明明把易经卦辞背了好几遍,但面对师父考校时磕磕绊绊回答的心情。
有一种让她措手不及的慌张感,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相当可怕的。易蒙蒙从被老头子领出孤儿院的时候,她就被教导该如何顺应大道,学习怎么掌控命运轨迹。
这种失去控制,事情超出正常轨迹发展的情况,足以让易蒙蒙皱眉。
她几乎没有思考,就又从玄关上拿起烫手刺目的这两样东西,拉开旅馆的橱柜给塞了进去,然后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房间。
浴室里的安修听到关门声,雾气晕染的眸子一暗,幽深地不见底。
他少年时期离家闯荡,不知多少次孤身与野外的魔兽搏斗,从它们口中抢食,一次次这样艰难活下来。
他很清楚,在这丛林间,浩瀚的大自然中,对待不同生物就有不同的方法。
有一些生物天生独行,不喜欢群居,遇到同类的时候,就会张牙舞爪喉间发出低吼,以此捍卫自己的领地。
想要靠近这些天生的独行者,徐徐涂之并不会让这些生物放弃戒备,反而越发警惕一次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