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1)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目非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怨自己能力不行,一味嫉恨孟昀的位置,平时仗着我的关系,对孟昀的指令阳奉阴违,还时常在我面前说孟昀坏话,让我提防他,怕有一天他越俎代庖,把产业吞了。有次,我一个管财务的长辈亲戚误了合同,阿昀忍无可忍拍桌子让他滚蛋。我亲戚哪曾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将我找来,要我开掉孟昀。我头疼不过,就做和事佬,对他们讲,大家都好好沟通......阿昀说,我是按制度做事。这个制度如果不是对所有人平等,恕我没法管理。我亲戚当即冷笑,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唐总高看你你能有今天?小子不要狂妄,别以为厂子没你不行,这天底下不缺的就是人才。家族企业的弊病就在这里,基于人情不好管理。当时的场面很僵。我意识到不给孟昀某种名分不足以控制局面,开始考虑跟他结合的可能。可以说,我们的开始,并不掺杂私情。”

“我还来不及把这意思跟他讲,就遭遇了车祸,差点没命。当时孟昀备受困扰,不利的流言全部指向他,他本来是要走的,因为这事反倒留下来了。他照顾我,积极协助警方破案。半年后案子水落石出,居然是我那个被开除的亲戚主谋的。他有动机那么做,我如果过世的话,按遗嘱,他和我叔叔的几个子嗣可以继承我的财产。我感到非常悲哀,把他们统统从厂子里清理出去了。我跟孟昀讲,如果跟我结婚的话,他可以得到更多。孟昀同意跟我结婚。”

“你如果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没有感情那就错了。有一种感情不那么卿卿我我,风花雪月,他们是基于同一种理想的追求与奋斗。在携手共进中,他们彼此信赖,彼此扶持,将小情小爱升华。孟昀曾跟我说,唐姐,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能做这么多事。当然,我们也不完全是同志般的友谊。我对他的依赖是在截肢后产生的。我以前是那么强悍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了,连上个厕所都那么困难,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啊。孟昀看我意志消沉,经常鼓励我,推我出去见人,签合同、商务晚宴都带着我。我逐渐知道,要赢得人的尊重并不靠外在的东西,而是取决于你自己是否有强大的内心。你坚定,自信,有观点有思想,没人敢瞧不起你。肢体的残缺如果不是来自心灵,那就不是残缺。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每次我做得不错或有新的领悟,阿昀都会在人背后暗暗跟我翘手指。在他的帮助下,我接受了我的残疾,心灵渐渐和缓下来。”

“这么多年我们相濡以沫,他也亲过我,抚摸过我,但我还是不甘心,我想我和他要是在车祸前好了该多好,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也好的啊。我不至于这么亏欠。荆沙,我妒忌你。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在外面玩过女人,他从来不是经不住诱惑,但是却爱上了你。那日,我找你谈话后,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感觉,他一点都不否认,说是。我说打算怎么办?他说,不发展,不想让她委屈。我宁愿他跟你上床,几夜情后一拍两散......真是受不了。”

唐敏讲着讲着,声息渐无......突然抬起下颚,目光坚毅,“如果他坚持离婚,我会把我名下的股权抽走,华诚会倒闭,别说梦想实现不了,他甚至会因为负债而入狱。”

我愣了几秒,说:“夫人,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你爱他。”

唐敏咯咯笑,道:“我会不会那么做,取决于你。你再考虑考虑,我等你的回音。”

这顿饭吃得沉重,当我回到小店时,只感觉全身精力都被抽干。我拿起来成型的毛衣,怅怅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份礼物还适不适合再织下去。

晚上,我等着觉,想问问他:唐敏的建议是否可行?但是觉没有来造访我。当晨曦渐起,我睁着通红的眼睛,想,也许觉再也不会来了。而孟昀离我还那么远。

【晓苏】

与端木交往愈深,我愈纠结。有时候,宁愿相信那份协议是真的存在,我们就是交易的关系,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可我却偏偏无比清楚地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我被端木吸引,哪怕知道这很浅薄。他迷人的面孔、结实的躯体,燃烧的激情,甚至孩子气的任性,无一不激荡我的内心,牵引出一个身不由己的漩涡。

当他在我面前表白对荆沙的情意,我满嘴都是酸味;当他半夜三更拉着我去面见母亲,我又感动到几乎不敢相信。

我在向自己的理智投降,明知他自私、霸道,为私欲不择手段,我依然没有办法抵御自己浅薄的向往。

我知道在家里与他缱绻是对Z的伤害,可是他抱住我的时候我还是推脱不了。

在Z将花瓶摔过来,我奋不顾身为端木抵挡的那刻,我就知道,我要悲剧了。我看清楚我对Z的爱情已经茶花一样脱落,但我也无法接受端木的情意。

我不是个喜欢拉锯的人,但住院期间,我左右摇摆,备受折磨。

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此刻我站在端木家的阳台,指尖擦过一片片沾满露水的树叶,想的是,如何在离开时保持镇定让他看不出我的难过。

我沉默片刻,说:“想问你个事,美国真的有XXX技术吗?我在网上没有查过相关报道。医生跟我说,科学发展到现在,仍未能发现精神分裂症的真正成因,亦无法为病者提供根治之法。”

端木未曾料到在如此旖旎氛围下我会说出这番话,有一点狼狈,“晓苏,你听我说,我确实多方打听,也问过美国的朋友,确有这项技术,但还在课题阶段。我的确是想送你们出去医治的,就算国外没根治之法,医术也比国内先进。”

“请告诉我,你在欺骗我。”

他本想辩解什么,但看我表情严肃,还是认了,“没错。我以为得手后就会厌倦你。如果厌倦,自然不怕露馅儿。但事实恰好相反。”

听他这么明白地说出来,我难免失望,但好过遗憾。“那么,我们的协议不存在。从此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他扑哧笑起来。看我瞪着他,连忙掩住嘴,说,“以为你要说,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晓苏,你说话的派头总叫我想笑。请原谅我的忍俊不禁,不知道有没有伤害你的幼小心灵?”

哎,总是这么无奈。他明明一幅欠扁的模样,你又没办法真去扁他。

我咬住唇,看着他。他回看我,目光越来越深情。

好了,可以来一记绝杀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