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 / 1)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目非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敌”的涵义。

“尽管说,我承受能力比较强。”端木也严肃起来了。

我低下头,说:“我下午见了孟昀,然后,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端木仿佛被点穴,好久“我靠”一声,“小姐,你太狠了吧。”

“不说我心里不安。你要生气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说的是实话,我觉得孟昀有权知道,有权选择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对待你们。”

端木做了个修至手势,拿过手机,边拨号边进车里。我看着他的车子一溜烟飞奔出去。

Chapter 06 爱如同死亡

爱如同死亡,因为结局同样的无可抗拒。

——一个渐冻人的话

【荆沙】

店第一天开张,逢到落雨。

天是从早上就阴了,一直憋到黄昏才落下。雨不大,丝丝缕缕,流萤一样,我可以把它看作雾。

这样的天气没法不让我想起前不久去妈妈的老家无锡。那时候也是下小雨,空气潮润,扑面的烟雾。黛瓦粉墙的房屋建筑与廊下的竹影、芭蕉相衬,江南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那时候刚到义乌跑了一趟,顺便去无锡找舅舅。妈妈过世后,爸爸因为自卑,不喜见人,跟这边断了联系。我拿的还是旧址,问了好多人,找到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舅舅一家早就搬走,不知去往何方。

当晚住的酒店是端木订的,靠太湖,说是朋友开的,尽管免费住好了。

我的房间在十三层,于是紧挨着天井,里边种一棵巍峨大树,枝干道劲、姿态洒落。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夕光一束斜笼进来,苍翠与金黄相间,若流金岁月,美不胜收。

因为喜欢这树,沐浴的时候,我大着胆子将百叶窗拉开,坐在浴缸里,边听音乐边欣赏这一窗景致。

树的静美、风的和暖,让我产生无比惬意的感觉,竟舒适到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被电话叫醒。浴缸边就搭着电话,我抄手接过。里头声音说,“还在睡吗?”

熟稔的口气,好像我的游伴,了解我全部的作息。但我分明只身前来。

“给你十分钟,我过来敲门。”他就这么挂断了。

我想是舍吗?感觉声音不像。那,会是——也许自己已经猜到,但并不能相信。真实的生活没有那么多巧合。但我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从浴缸爬出。

十分钟后,门铃准时响起。我已经换好了衣服,但头发尚是湿的,垂挂在身后,带一点洗发膏的味道。

孟昀就站在门口,对我点一下头,“我住你对面楼上,卧室临着天井。”他走进来,边跟我解释,“打开窗,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你。”

“哦,真的吗?”我微微的羞赧。

他不动声色说:“这里的客服很周到,免费提供望远镜。”

看我惊愕的样子,他笑了,“丫头,我胡说的,你怎么就信了。不过要我是这里的老板,我会这么干。”

我笑笑,“想象得出。”

“吃过了吗?如果没有,一起吃;如果吃过了,陪我再吃点?”

横竖我要陪他吃这顿饭。

“你等等。”我跟他说,“我吹下头发。很快。”

吹风机响起的时候,他过来了,靠着门框,看我,不说一句话。我感谢吹风机有那么大的噪音,在它的掩护下,我们尽可以胡思乱想,然后平整情绪。

我的头发长而密,并不那么容易吹干,他看了片刻就看不下去,拿过吹风机,一手把着,一手犁过我的发。他的动作生硬,但是指肚有一种粗糙的温情。吹风机嗡嗡叫着。我们心安理得地沉默。我想,还是慢点好了。他大概也是这么想。头发弄了很久,终于蓬蓬地飘起来。

他把我的头发拢到身后,盈盈一握。我动也不敢动,他的身体擦着我的背,能感觉男人骨架的坚硬,他的呼吸似乎就在耳畔,听上去那么重,那么心烦意乱。我们本不该这样子了。

我拿过梳子,“我自己来吧。”

他手一松,头发哗地散下。我在镜子里看到他转身的背影。如此急切,就像怕多暴露那么一点点。

饭是在外边吃的。一个小包间,对着一窗苍茫的湖水。

又飘起了雨。一点点,敲开湖面。雾气在水面缭绕,芦苇退至远处。空气像拧紧的瓶盖。因为沉没在继续。

沉默是无话说,也不必说。多说一句是废话。王尔德说:左右我们的是神召,而非心愿。谁能想到我们会在离北京一万三千多公里的地方相遇。

我们频频举杯。喝到唇齿生暖。

桌上的灯,很特别,类似于以前的洋油灯,线头沾了油,开出一朵蓓蕾,

躲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窗户是大开着的,有风携着雨进来,落到桌面上,好似心情,转瞬即逝。

山光水色灯影尽在胸腔飘摇。飘得够久,就会灭。灯和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站起来,想找火柴。孟昀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潮湿的,宽大的,温暖的手。我呆一下,任他握住。眼睛适应黑暗后,便看到青色的夜光从窗子攀爬进来,踱到孟昀脸上,轮廓与阴影都很显明。

“丫头——”他含糊地叫我。

我心头如海浪攒涌,在一片昏暗之上一道白光猝然升起,照亮我全部的情感。理智就算能够约束,也没有魅力。人有时候臣服于冲动,只因我们知道生命中没有那么多耀眼的火花。

“孟总……”

“上次听一首歌,觉得特别受不了。”

“什么歌?”

“你不爱听的,我们年代的歌。”

“还是邓丽君吗?”

“不。”

他哼起来,“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不肯回头,所以的爱都错过……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后来我知道,这首歌叫“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安静的缘故,还是他嗓音的颤抖与朴拙,这首歌就这么坚韧不拔地沉睡在我记忆中。很多年以后,我只要想起他,就会想起这个旋律,我迷惘又伤痛……“

”丫头,给我倒酒。”

酒意阑珊,他开始跟我讲他吃不饱的童年。

“那时候,同学们流行一种‘过五关斩六将’的游戏。由一个关主把持,在河沟用堆沙、垒石头,没栅栏的方式设计五个关口。游戏方式是由参加的人自己用纸折成船放入水中,可以用除了动手之外的任何方式助航,只要顺利经过,关主就要给别人一颗糖丸或一包山楂或其他可以吃的东西。如果中途沉船,反过来玩家得给关主东西。为了能搞到那些吃的,我就一个劲地琢磨水沟的奥秘,后来我做了关主,我设计的关卡看上去很好过,同学都跟我玩,但奥秘在水下,他们的船无一例外都翻了,我赢了很多零食,又把零食分给别人吃,就做起了老大。着让我明白管理的一个道理,要靠自己的智慧设计游戏规则,也要懂得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

他又接着说:“我初中毕业后就入伍了。当了三年兵,退伍后在一家食品公司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