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饭局开始,气氛自然…诡异非常。
颜笑面对丰富的饭菜,第一次食不知味。房间里的空气好像被抽走了一大半,让颜笑微微有些窒息,唯一还显得正常的就属馋猫小太,一直围着桌子转啊转,估计恨不得把盘子里的鱼整支都叼走。
妖孽打破僵局,抬眼问:“怎么样?菜还入得了夏总您的口吧?”
夏何夕淡笑,“今天不说好了是同学聚会吗?怎么又抬出夏总这个称呼了?”
文奕无所谓地耸肩,“没办法,谁让你现在是我老婆的上司呢?哦,笑笑。”颜笑闻言咳了声,埋头继续切牛排当没听见。
夏何夕勾唇,拉回话题道:“文奕你做的海鲜焗饭和外边餐馆有的一拼,看来经常下厨。”
妖孽挑衅抬眉,“那是~只要笑笑爱吃,我天天做都没关系。”话毕,夏何夕便立马接着下句道:“不过我听说,用食物和性留住男人的女人最可悲,就不知道这句话对男人而言是不是也适用。”
文奕脸色微微变白,颜笑听这话时嘴里刚好嚼着龙虾,一时间差点没被噎死,咳着泪终于放下筷子,这饭实在没法吃了。文奕和夏何夕双双转头——
文奕:“怎么不吃了?呛着了?”
夏何夕:“如果被噎着去喝点醋就好了。”
颜笑摇头,叹气道:“我饱了。”其实从一开始看见你们俩个,就很饱很饱了!
夏何夕颔首,“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天谢谢两位的款待。”说罢,又从衣兜里翻出个什么东西,颜笑定眼一看,忍不住深呼了口气:大红的信封上,红红火火地写着个“囍”字,大字两旁各排着两句吉语: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一见这红包,妖孽倒乐开花了,咬着筷子笑嘻嘻道:“这是什么?”
夏何夕竟然也答得一本正经,“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俩校友,你们结婚注册的时候没来得及恭喜,现在当然要送红包。”
颜笑彻底被眼前这片红囧到,局促地站起来摆手:“不、不用……我们也没通知多少人,而且也没办酒席……”
“别人夏师兄给你你就拿着嘛,”颜笑话还没说完,妖孽便从笑笑后面伸手接过红包,夹在手指尖玩弄,笑得意味深长:“再怎么说,也是夏师兄对我们俩的一份祝福。”
颜笑回头瞪眼:你还真好意思收?!
妖孽回瞥:他给我就收罗,有钱凭什么不要!他今天来白吃一顿给钱也是应该的!
颜笑磨牙:你……
两人电闪雷鸣之间,夏何夕已温和开口,“嗯,收下吧。现在不是流行回礼的时候多给些嘛,我就当在文奕这赚利息了。”
文奕闻言似乎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咧嘴笑得阴阳怪气,“好啊,那祝福夏师兄你早日找到良人,早点把这个红包连利息再拿回去哦~”
颜笑垂头,腹黑过招,她这个炮灰夹在中间算什么?
饭毕,颜笑主动去厨房刷碗,两个大男人则窝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居然也和谐得不得了。颜笑在厨房偶尔竟然还能听到两声笑声,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是别人似的,两个人不知道是聊到了中学时光还是回忆起了共同度过的球队时光,反正开心得不得了。
颜笑只觉奇怪之极,侧着耳朵想听听“男人间的话题”,可惜厨房离客厅有段距离,加上洗碗哗啦啦的水声,收获几乎为零。洗碗完,夏何夕又坐了会儿,便表示要走,妖孽闻言懒洋洋“哦”了声,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颜笑想了想,换了鞋先开了门,“夏总,我送你下去。”
——————————————我是两个男人一台戏的分割线—————————
因为来的时候买花,夏何夕把车停在了公寓的对面,颜笑便步行送夏何夕出去,送到公寓门口,两人都暗暗停住脚。夏何夕率先打破沉默道:“有什么要说的?”
“嗯?”颜笑还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忽然被唤醒还有些茫然。
夏何夕埋头看颜笑清秀的五官,摇头道:“你明知道送我下来文奕要吃醋,还是要这么做,不就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颜笑闻言咬住下唇,停顿良久终于从裤兜里掏出刚才的那个红包,小心措辞道:“请您把这个收回去,不然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毕竟我和文奕是隐婚,婚礼什么的,现在根本没有考虑,我……”
话还没说完,夏何夕便截住她肯定道:“不是过意不去,是于心不安吧?”
颜笑怔了怔还没反映过来,夏何夕已经自顾自地又道:“因为假结婚,所以不好意思收别人的礼钱?”夏何夕说这话时,眼眸闪亮歪头瞅着颜笑,嘴角淡淡挂着笑,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颜笑却没有心情欣赏,心咯噔一声响,心虚地往后退了步道:“呵呵,你在说什么?”
夏何夕依旧淡笑,抚摸下巴道:“不是吗?那为什么那间主卧里衣架上只有你一个人的衣服?嗯?”话毕,颜笑便满脸慌张地垂头,霎时便听头顶传来惬意的笑声:“笑笑你真好骗。”
“什么意思?”
夏何夕努努嘴,踌躇道:“如果同样的问题问文奕,他一定会立刻就反映过来,谁规定的衣架上必须有两夫妻的衣服呢?你说是不是?只可惜……有些问题问你,你的表情就可以告诉我正确答案。”
颜笑闻言自知掉进陷阱,正想说什么夏何夕已经将那个红包又重推回颜笑身边,摇头道:“收回去吧,我都说了,总有一日,这个红包要文奕加倍奉还——”
一时间,颜笑亦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夏何夕指的这个“加倍奉还”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但今天的相处已经告诉颜笑,小眼镜再也不是当年的小眼镜,今非昔比,貌似自己运气很好,一下遇到了两位腹黑先生。
夏何夕慢吞吞地往外走,悠然道:“不过你这个假老公对你也不错,房产证、公司都加了你的名字,听说还盘算着让丈母娘入股,也算是尽心了。”
听了这话原本尾随夏何夕的颜笑忽然停脚,诧异道:“你调查我?”这么说,他早就知道自己已婚的事实?可是,他为什么要调查自己?甚至连文奕的公司……颜笑蹙眉,一时理不出个思绪,但心底已暗暗涌出不满的情绪。
夏何夕似乎早料到颜笑的反映,笑盈盈转身,又道:“我不喜欢做暗事,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调查这些事情不是为了你,你到正威集团来上班也纯属偶然。那晚在学校我已经讲过了,看见你的简历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后来发现文奕公司居然有你一半股份的时候,我更是诧异得快说不出话了。”
颜笑蹙眉,越来越听不懂夏何夕在说什么,正威集团虽然财大气粗,可横着竖着都和玩具行业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如果是同行调查一番新创建的公司还情有可原,那么夏何夕调查妖孽的公司,属公事还是属私事?
夏何夕好像能看穿颜笑的心,摇头道:“不要问我,我不太方便透露。”
“那你告诉我这些什么意思?让我玩猜猜猜的游戏?”
夏何夕将双手插进裤兜,状似无意地瞥了瞥上面,道:“只是想提前坦白我调查过文奕公司的事情,我这么真诚是因为……咳咳,因为我对你是认真的。”
颜笑闻言禁不住脸红,默了默垂头就听夏何夕转移话题说:“其实今天你老公表现得很出色,可惜,完美的表演中欠缺一点稳重。他越是想在我面前表现得恩爱就越是漏洞百出,”夏何夕舒了口气,仰天笑嗔道:
“原本我还真有点点相信你们在一起了,可是他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表示要秀恩爱,我就知道自己有机会了,”夏何夕顿了顿,漂亮的眸子对上颜笑,认真道:“正是因为感情不稳定,正是担心你跑掉,所以文奕才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想要赶跑我这个竞争对手,你说对不对,笑笑?”
话音刚落,颜笑眨眼间,一个轻盈而温柔的吻已落到颜笑左脸颊上,笑笑呆滞半秒,惊恐逃开前,夏何夕已经用修长的手指绅士地挽开其耳发,悄声道:“这是送给文奕今晚的回礼。笑笑,晚安。”
“你!!!!”颜笑狼狈地推开夏何夕,对方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半根头发都没乱过,依旧温煦和风,好像刚才的流氓行为不是他干的。在颜笑再开口之前,夏何夕已礼貌点头,“再见。”
说罢,果真头也不回地离开。颜笑左脸颊烧得通红,正风中凌乱忽觉身后似乎有炙热眼光在看自己似的不舒服,下意识地甫一抬头,果然……
妖孽正在楼上落地窗前抓狂,怪不得夏何夕说是“回礼”。见状,颜笑情不自禁用手抚上左脸颊,心情好像又开朗许多。虽然鸿门宴吃得不甚欢喜,但是~~能惹到妖孽发火,委实不错、不错。
番外
三年前男生宿舍
深夜一点半,文奕正睡得昏昏沉沉就被电话惊醒,隔壁铺的哥们不知是醒是梦,喃喃地骂了句翻身又打起了呼噜。文奕披了外套去阳台这才接起电话,那头声音嘈杂纷乱,良久文奕才听清有个女孩子含混不清地在喊:
“喂?再来杯酒——”
——————————————————故事由此拉开帷幕————————————————
文奕赶到酒吧时,颜笑正坐在沙发上傻开心。服务生很无奈地表示,自从从事这行以来,见过的醉鬼多了去了,却没见过有比这位小姐更怪的醉鬼了。
别人醉了后哭的骂人的打架砸场的,颜笑却不——只一个劲傻乐,安安静静地傻乐。从这一桌乐到另一桌,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死死地盯着别的客人呵呵诡笑,赶也赶不走。在文奕赶来之前,颜笑已笑跑五桌客人了。
服务生没办法,把她请到休息区,左哄右骗颜笑才给文奕打了电话。文奕听了前因后果气不打一处出,早在几个小时前他就从宁谦雅那得知了颜笑失恋的事情,本等着颜笑打电话来求安慰,结果左等右盼等到睡着,却在深夜接到了某人独自买醉的电话。
文奕心里窝火,眯眼正要骂人,就听颜笑说:“妖孽,快拉住我。我好像笑得停不下来了。”说罢,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妖孽闻言转怒为乐,弯眼淡笑,还算你有良心,昏过去之前叫的是我的名字不是他。
妖孽从男生宿舍翻墙出来时,已被寝室大妈发现并追着跑了千来米,无论如何今晚都回不去了。加上这边颜笑烂醉,文奕只得带着笑笑去宾馆。
妖孽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一副流氓样,可说到开房嘛……还真是黄花姑娘上花轿——头一次。是以颇为难为情,加之颜笑醉得稀里糊涂,文奕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本准备送笑笑去房间后自己就出来在大厅坐一晚上以示清白,可两人进房间后,却出了些状况……
将颜笑安置好后,妖孽就找酒店要了浓茶和醒酒药,半灌半喂,颜笑又吐了几次终于醒了。颜笑睁眼看在陌生环境,又瞅了瞅旁边的文奕,下意识地揉额头问:“这是哪?”
文奕听了这话翻白眼,摊手咬牙道:“还钱!”
颜笑还处于半醉半醒间,正是最难受的时候,见妖孽挑衅也没力气反驳,又抚了抚额头虚弱道:“还什么钱?我怎么在这?你又是怎么回事?”
妖孽鼻孔出气,极度不爽颜笑后半句话,故意阴阳怪气道:“当然要还钱!看,你多大款,失恋了都学会去酒吧独自买醉了,我因为你被寝室大妈追着跑了半里路才逃出来,又是打的又是开房,我是穷学生怎么和你比,这钱你必须还!!”
文奕噼里啪啦说完,颜笑却埋着头不吱声了,妖孽这才想起,貌似刚才一个激动……提到了“失恋”两个字。顿了顿,妖孽转眼逗颜笑开心,“哎呀,又不是第一次失恋,郁闷什么?”
“………”刘海挡着颜笑额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文奕坐到床边,小心翼翼撞了撞对方胳膊,才又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再说了,你这个也不算失恋。失恋得先恋了才能失,这么多年你都没恋过,看,笑笑你多幸运……啊!”
话还没说完,枕头就忽然朝妖孽砸过来,妖孽一边挡就一边听颜笑吼:“你给我滚!!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我说的是实话!”文奕一把夺过枕头,正想再凶狠地骂两句,瞪眼一看,却发现笑笑已泪流满面。颜笑被发现哭鼻子干脆也不擦脸了,任由泪水大滴大滴地打下来,呜咽道:
“你懂什么……你懂个屁!你就是个屁!!你算什么朋友,除了揭别人伤疤什么都不会!!”
文奕见状知道笑笑认真了,怔了怔才伸手去帮颜笑擦脸,“我这不是……想转移你注意力嘛,你明知道我开玩笑——”
颜笑一把打开妖孽的手,继续哭,“我都活了二十多年了,周围的朋友不是在恋爱就是恋爱过,只有我,别说男朋友了,从小到大就连个追求者都没有!!我有那么差吗?呜呜……隔壁那个小胖子今年也谈恋爱了,可我呢?我不管做多少努力,主动告白也好,被动暗恋也好,哪次成功过?我就那么不入男人的眼吗?呜呜……”
文奕见颜笑哭红眼睛如小兔子般可怜,心底忍不住抽了抽,很想告诉她,其实真相不是这样的,可是说出来又很怕被殴打致死……文奕心虚地瞥开眼,笑笑当然不是没人喜欢,从小时候隔壁的小李子到初中的小眼镜,还有高中的文科班长,颜笑虽不是国色天香,但是独特的气质还是能吸引那么一两个人,但每次妖孽都从中作梗,让对方知难而退。
这次得知颜笑居然喜欢谦雅哥时,妖孽又故伎重演,刻意在他面前装作和笑笑很亲密,左一句“笑笑”右一句“笑笑”,他说不出自己怎么想,反正就是不想颜笑离自己太远,就是不想她和别的男人靠太近。
可谦雅哥不是别的追求者,更没有颜笑十年如一日的愚钝,在刚才的电话里,宁谦雅很直接地点中了文奕的要害,他说:“小奕,我已经拒绝了笑笑,这个时候她最脆弱,趁虚而入她应该能接受你。”
妖孽一边得瑟着颜笑再次失恋一边嘴硬道:“谦雅哥你胡说什么?你拒绝她是她活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关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沉低笑,“好,不关你事你天天跟苍蝇似地围着别人转什么?耽误别人这么多年应该也看清自己的心意了吧?别说谦雅哥没提醒你,你那点小把戏到了职场圈就不管用了,到时候笑笑一毕业就跟着别人跑了你别哭。”
想起谦雅哥的嘱咐,妖孽不自禁心跳加速,攥紧手指结结巴巴道:“其、其实笑笑我……哎,我想说你一点都不差,是那些人没眼光没福气,我对你……”妖孽不敢回头看颜笑,只揉乱头发,一鼓作气道:
“我每次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心烦,就讨厌!恨不得掐死你算了,做什么事情都没办法专心。我刚开始以为是习惯了你在身边,可是后来我发现不管我在哪,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打电话通知的肯定是你,无聊的时候想到你,有事情求人商量的时候想到你,请客想到你,揩油想到你……什么都是你!我觉得,反正单着也单着,不如…我们俩试试?”
文奕说完,鼓起勇气回头一看,想过颜笑有千千万万种表情,却没想过告白面对的是一张……熟睡的小脸。
此情此景文奕哭笑不得,拍拍颜笑脑袋作势用拳头捶了捶,这才仔细观察她的样子。嗯~总体而言,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好看,至少不闹腾人!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颤一下,这么近的距离看皮肤也很白皙红透,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嘴唇微翘粉红红得也很可爱,很想……咬一口!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文奕就吓了跳,可依旧忍不住越靠越近,象着了魔似地想要一亲芳泽。亲吧,反正她睡死了也不知道;不亲吧,好像更君子一点……妖孽挣扎之际,两人几乎已额抵额地挨着,就在此时,本已睡着的小兔子又颤了颤睫毛,幽幽睁开了眼睛——
“啊~~~~~”
妖孽尖叫着弹开百米,立在床尾惊恐万分地盯着颜笑,这边颜笑却依旧处于茫然中:“怎么了?”
“你……你……”文奕摸了摸几乎跳出来的心脏,窒息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怪毛病,睡死了还能突然醒过来,诈尸都没这么吓人。
颜笑转了转重如千斤的脑袋,“你刚才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不对,我好象记得……”
“你酒醒了我就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妖孽落荒而逃,说完就要往外走,此时却听颜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哦”了声,望天道:“你想亲我。”
你想亲我……
你想亲我……
霎时,文奕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毁在这个吻上了,而且最亏的是,自己居然还没亲到!文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握紧拳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与此同时,颜笑已赤脚慢吞吞走到妖孽面前,抬起小头仰望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竹马,撅嘴半带撒娇道:
“我发过誓,初吻要主动吻我喜欢的男人,才不要被别人吻,就像这样。”说罢,笑笑便踮起脚尖,抬头轻轻在文奕嘴唇上触了触。霎时,文奕只觉有电流划过,心扑通扑通直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不是文奕的初吻,可怎么……会这么紧张?而与此同时,颜笑咂巴咂巴嘴,对这个初吻已做了总结:“不好吃,苦的。”语毕便天然呆地回头又想爬回床上,可刚一转身,手臂却被拉住了。
妖孽用力拥住颜笑的腰,将唇狠狠的、狠狠地压下去,末了才微微分开道:“我教你——”声音诱惑而低沉,颜笑被迷惑,也醉眼朦胧:“教我什么?”
“教你怎么好吃,吃到唇是甜的……”话毕,唇已再次覆上,与此同时舌已灵巧钻入对方,围绕引导着笨拙的颜笑如何缠绵,两人渐吻渐迷,最后竟双双倒在床上,此时文奕才如梦初醒,想要起身却被颜笑一把压住。
“不许走!!你要走了我还有脸面吗?我就那么没魅力吗?”
妖孽深呼口气,不该冲动的,可要是现在不走,他不知道还能忍到多久,“可是……啊!”话未毕,妖孽便觉脖间吃痛,原来兔子火了真的能咬人的,颜笑居然在啃自己的锁骨。
文奕被触及敏感带,霎时竟忍不住哼哼出声,脸也泛起可疑的红云。颜笑见状,居然如女流氓般嘿嘿笑出声,“原来你怕痒痒……”说罢,又对着妖孽的耳畔吹了口热气。
妖孽咬紧牙关,抓住某人想解皮带的色爪,红眼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嘘,妖孽!”听见自己的名字,文奕的手莫名失去了阻挡的力量,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只盼着颜笑失恋时第一个想到自己的名字,只盼着她每次喝醉晕倒前最后一个喊得是他的名字,现在都圆满了,还……等什么?
文奕进来时,颜笑被胀得生疼,哭着去踢妖孽,嘴里嚷嚷:“疼!”“就好了。”“别怕,有我呢。”“没事,忍忍。”
可妖孽哭丧着脸,说:“我也疼!”
颜笑:-_-|||负一百分,文奕你想修满功课估计很难了。
妖孽在自己身体里冲撞时,颜笑其实并没有太多快乐的感觉,可看到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而这个人又恰是文奕时,颜笑忽然觉得心理很满足很快乐。
那时她忍不住问:“妖孽,你明天不会去告我酒后乱性,强了你吧?”
文奕一边辛勤劳作一边咬牙道:“会!当然会!你这个混蛋!!”
颜笑忽然有些惊慌,“那怎么办?”
“娶我吧……”
“嗯。咦,怎么感觉这个对话怪怪的,好像反了?”
“嘘,噤声,专心点。”
“不要,这样感觉没那么痛。”
…………
事后许多许多次,文奕每次回忆起那晚的情景,都忍不住懊悔。不该等到天亮的,不该就那么听话顺从的,应该趁着颜笑酒劲未过,就拉着她去登记结婚,这样就不用如今日这般幽怨地在她身后继续当跟屁虫,不用有朝一日对她说:
“颜笑,你还记得三年前酒店里的妖孽吗?”
只是,笑笑你还记得当年的誓言,还会如愿对我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