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我没那么忙。”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她和他都没怎么说话,后来他说:“你父亲能喝酒吗?”
梁悦点头:“我的酒量遗传我爸妈两个人。他们俩都挺能喝。”
“哦,那我知道了。”郑曦则低头拿笔在行程上又加了几个字,这时候梁悦说:“那个。”她看看低头的他,“……算了。”
她起身要走,郑曦则扭头看她,他的目光给了一点勇气,梁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想跟你说一下,过两天见面还是随我叫爸,妈吧,嗯,就这样子。”
她说这句时很紧张,手抓在门框上用力极大,关节上泛红也表明她对此在乎程度,郑曦则蹙眉问:“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目前是合作关系,但是老人家肯定希望能看到我们亲密一些。尤其我老家那边对这些礼节是很讲究的,我父亲为人比较保守,不能接受这些,我觉得我们还是做一对儿正常一点的夫妻给他们看,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婚姻没问题,这样他们也能比较放心。”
“我有说过我不叫吗?”郑曦则侧脸反问。
梁悦一时语塞。从头到尾都是她以为他不会叫而已,郑曦则确实没说过。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她点点头又说:“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嗯,说吧。”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放在指间。
“我以前有男朋友,你也知道。但是我们之间事情的原委,你可能不知道。”梁悦靠在门框上用指甲抠墙壁,一下一下。她不想说,但是父母来北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不说恐怕也瞒不住郑曦则。当年闹的那么大,如今又换了一个人结婚,估计父亲那一关就可能过不去。就算是父母能够接受事实,但是话里话外带出来当年那点事,对郑曦则来说也是很不尊重的。所以她宁可先自己说出来,给他打个预防针,也好过父母说漏了嘴。
“然后?”他懒散的倚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又吸了一口。
可是真到要说的时候,梁悦又想沉默了。
他和她僵持着,并不着急。
“我以前在老家订过婚,后来因为前任男友的关系分手了,然后我独自一个人来的北京,一直和他在一起。本来父母也同意我们交往了,但是最后还是分手。现在他人在国外,我也结婚了,就是这样。”梁悦用最简短的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说完以后就一直低头看脚,听他发落。
他不咸不淡的问:“钟磊?”
梁悦并不吃惊他知道钟磊的名字。因为那天的包裹上写的清清楚楚,所以她点点头,闭了嘴。
“我知道了。”他说。
梁悦抬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大量他,见他神色自如,若无其事的看着手里的行程表,“你说,要去长城吗?”
怕他察觉自己在偷看,梁悦立刻收回视线,忙回答说:“天太热了,就不要去了。”
“爸妈来一回不容易,还是去吧,我们多准备点就行了。”他仍在低头,梁悦心里却有点暖融融的。
他的称呼到底还是变了。不管是为什么,多少还是可以给她带来一点安慰。
梁悦和郑曦则去接父母的时候有点担忧。
郑曦则这身装扮着实让她痛苦了一下子,虽然是工作需要,但实在太过正式。八月的天还是全套的西装革履,看起来很闷热。中天有空调,车内也凉爽,可他独忘记了北京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所以北京站外停车场她在车里对他说,“要不你在车里待着,我去接?”
他没回答,但还是一同和她站在出口那里等着。
父亲和母亲从出口出来的时候,梁悦有点想哭。经历那么多事的她本来已经不觉得委屈了,可是就像离家的小孩子总要莫名的在父母怀里扭上一扭,来表示自己过的不好一样,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和思念。
父亲个子很高,郑曦则比父亲还要高一些。看梁悦急步上前,他也跟了几步,她有些尴尬的回身拉过他的袖子跟父亲说:“爸,他是郑曦则,我,我结婚的那个。”
梁悦母亲微笑点点头,又拍了梁悦紧攥着人家衣服的手一下:“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你是小郑吧?你好。”
郑曦则为人老成,对于这种场面更是游刃有余。所以他拎过行李箱说:“爸妈,咱们先回家,等休息好了出去吃饭。”
梁悦父母虽然对她闪电结婚有些不满,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无论从人品长相都看起来不错的郑曦则根本就把一面都没见过的钟磊比了下去,再看他这么懂规矩,反而加了不少的分。
梁悦母亲和梁悦走在后面时,还拽着她悄悄问:“大热的天他穿那么多不热吗?”
强忍住笑的她小声说:“可能是不热呗,要不就是神经末梢坏死。”
“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什么玩艺儿都胡勒勒。”梁悦母亲打了她一巴掌,梁悦赶紧作出“端庄温婉,贤良淑德”的表情。
郑曦则到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再把行李箱送到后备箱里面,梁悦被梁悦母亲推过来帮忙,手足无措的站在他旁边。他用力把东西都塞进去后小声说:“你像你父亲,但是长相像你母亲。
梁悦悄声说:“谢谢。”
他低头看她假模假样的笑,突然笑了:“我神经坏死?不是你说的你们那边第一次见父母都要穿着正式一点?”
梁悦磨牙:“穿正式了也得看天气,你在三十五度的时候穿西装就是神经坏死。”
他没管她的嘲讽,转身上前,开了车门坐进去,梁悦也跑过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一回头说:“小悦特别不听话,早饭晚饭经常不吃。”
小悦。她横了一眼,心里开始发呕。
“那可不行,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太让人操心了。”梁悦母亲恨恨的说,而梁悦父亲则说:“先开车吧。“
郑曦则和梁悦同时回头,他挂档的时候故意摸了她的手,捏一下后笑笑。
车子后面就是自己的父母,任梁悦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反抗,所以她只能让他占了甜头何便宜,脸涨了个通红。
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在父母眼里他们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偷偷摸摸的弄些小花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接下来,郑曦则面临的考验是前所未有的。
梁悦父亲话不多,吃晚饭的时候也只是多点了两瓶白酒放在餐台上。
那是五十六度百年二锅头。
梁悦心中暗叫不好,郑曦则的酒量她根本不清楚,几次三番去喝酒他也没有表现过醉意,眼下第一桩考验就是喝酒,以梁悦父亲的酒量,二锅头一斤半是没问题的,可是他,就不好说了。
五十六度二锅头在大夏天喝,本身就是一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