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扛着他们的宝贝就冲过来,我现在的反应怎么及得上他们,瞬间被围个水泄不通,我左右环顾,却发现我站在这个圈子的中间。
“柳翘白小姐!请接受我们的采访……”
“柳小姐……”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面前多了起码三只话筒。那些个人一脸巴巴地看着我,好像我只要稍微吐出什么字,他们马上就能奋笔疾书。
好奇怪。
前世我还在采访人,原来被人采访,是这种感受。这种好像孤岛,四处霜剑的感觉。
我不说话,可是闪光灯还在闪,记者自然能根据我的沉默,再写出一大篇报道,这些流程我熟悉的印进了骨子里。记者种类不同,但本能都在。
那些人的表情开始变得莫测,我突然很想逃。在人群包围中,我浑身僵硬的犹如木头。
我不该这样的,我至少应该想出什么办法应对。
我头皮发麻,心里的反应再次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远远的,我看到大门口冲进来一个人,我眼前发花,如坠深潭。那个人的速度很快,几乎立刻就冲入大厅,一路向着我,大步如风般走过来!
“苏先生!”
“苏公子请问你是来接女友下班的吗?传闻你打算回到公司工作,请问是的吗?”
那些记者起码分出了一半精力,主动走过去,话筒移到了苏恒身上。苏恒似乎想靠近我,他的目光跟着我,但是在距离我还有一步是时候,却没有再向前。
离的这样近,他眼神偏偏有些模糊的雾气。
他转了个身,“大家有问题都问我。”
记者都像是得了特赦令,扛着摄像机这下彻底抛弃了装哑巴的我,转而把苏恒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苏恒停顿了一会,有些轻轻道:“大家一个个问。”
他本是斯文的人,面对大群蜂拥来的人,他表现的也是淡淡礼貌。苏恒站在人中场,谁也抹不去他的存在感。
记者刚才的连珠炮消失了,换上一个打头的,话筒递过去询问:“请问苏公子是来接女友下班的吗?”
苏恒的背影动了动,似乎想转过来,但是硬生生顿住了,他淡然回答:“是的。”
就算苏恒被包围,我的身边,也还是围着三五个人不肯离去,其中一人的话筒一直没离开我嘴边,不怕死地问:“请问看到苏先生来接你,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感觉,我僵硬的四肢好像有了些活力,漠然看她一眼。看到不知突然哪来那么多记者,围得人越来越多,苏恒的身影被遮的差不多,攻势却丝毫不减的愈演愈烈。
他们只要新闻,因此我周围的这些记者都开始兴奋。
有股怒气忽然从我心头升起。
我排开那些记者,把他们的手臂统统推掉,扭头往公司里面走。所有人都没走,当我一进去,好像有种奇异的默契骤然沉默下来。
何小双,理所当然又坐在一堆人中间闲话唠叨。
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我盯着她,目不斜视朝她过去。
何小双哧地笑出声,惯性似的开口:“看吧,大名人果然有记者来堵了,真是没猜错。”
我听不到她说什么,周围的什么人看我什么都不管了。到她跟前,眼中只有她那张脸。
我抬起手,狠狠抡了她一巴掌。
54 叶落归根
我觉得浑身的气都出了,手底下落到了实处,感觉真是不同。
第一次打人,何小双的脸上迅速的红肿起来,呵,没想到劲道够了,真能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我以为以前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呢。
我发现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没有该死的顾忌该死的畏缩,我冲着她道:“有句话你说的不错,这个世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你男朋友、你们,一个无耻一个不要脸,都是一路货色。这话不假。”
何小双,温柔妹妹霍地站起来,凶相毕露,尖叫道:“你疯了?!!”
我冲她咬牙,笑出来说:“你喊什么,你恨不能把记者全都引来是不是?”
是疯了,这份工作我也没办法再干了。
她吃惊地看着我。
周围落针可闻,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忍着不断颤抖的双手说道:“你管好你的嘴,也请你转告你的男友,叫他也闭嘴!各家自扫门前雪,我怎么样实在不需要你们两个来多心、拜托你们二位,积点口德!”
一口气说完这些,我血液冲脑门,颤的几乎冷静不下来。我气红了眼,眼前却一片模糊。
艾咪咪站起来好像要说什么。
我转过身,再快速地离开这里。都到了门口身后才传来何小双尖叫:“有没搞错?!又不是我们把记者叫来……”
出了门我大口呼吸了好几下,心里对她和宋哲生这一对的厌恶达到顶点。
是不是她叫的,只有鬼知道。
天上下雨地上滑,本来是各自跌倒各自爬,那个女人,受够了那个女人的冷嘲热讽了。
人人都庸俗,不过是碌碌凡尘的男男女女,但原来真有那种把庸俗到底当高贵样的可怜女人。没的让我厌恶了这么久。
世上无完美的人。
还有一部分人,有很多人,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毛病,她们也常常自省,可是却改正不了。不知道是自己本身不够,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永远生活在自己生活圈子的人,没办法去融入另一个相差过大的圈子,因为树高千丈,叶落归根。
我突然好想念家。
虽然我那位娘亲才狠骂过我,用尽重重刻薄语言攻击我,可是我此刻孤立无援,想的,还是想回家。
这世上有很多的生活圈子,有很多种生活方式,每个圈子里都会有很多人。然而当你在其中一个圈子长大,生命中就会有再也抹不去的烙印。
也许我最错的,就是贸然踏进别人的生活圈,结果只能被排斥。
除了年少轻狂那会儿,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雷厉风行过。我买了火车票,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打包了行礼,坐火车逃了。
人有时候做事,并不都需要细想,因为冷静下来会让你怯懦,会让你瞻前顾后,只有凭借那一时冲动,才有足够的勇气。
看,我多了解我自己。
还没到年关,所以我可以轻易地买到随便什么时候的火车票,火车行程是那样的慢,所以我到一半就后悔了。我发现人都有个贱脾性,当你决意离开的时候,脑子里满满的都会是那个人的好,同时还有你自己的不是,越想就等于越是折磨,
我挤在一堆杂乱行礼中间,听几个民工在那里高谈阔论,烟味充满着整个车厢,为了怕被注意我一直拼命埋着头。我的喉咙里始终隐隐在疼,堵住那里的东西几个小时也没有消散。
我的手机在我持续不断蹂躏下终于没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