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面,都是这么问候。我也很熟悉台词地回答:“挺好的。”
没想到苏恒的反应却不照着剧本演,他眼神意味深长,反问:“挺好?”
我囧囧地看着他,难道我不该“挺好”么?
他又缓慢眯眼说了一句:“我不太好。”
这……
我再次觉得很冤枉。
读博的人,思维都脱离常人了。我等俗人委实跟不上。
苏恒慢慢开口:“我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没有?”
我半是尴尬半是难为情地说;“收到了,实在谢谢师兄。”
我搁在膝盖上的手忽然一暖,刹那间手背上便多了一只手,苏恒越加低声问:“就这一句?”
我的呼吸又一次快跟不上了,我发现我好不容易练就的抵抗力在苏恒离开的这几天再次土崩瓦解。哎喂这可是在出租车上,你想干嘛?
我从牙缝间挤出一句:“非常、谢谢。”
苏恒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他低低道:“你……”
“到了。”出租车威武地停下了。
我松口气。
苏恒看了看我,目光微晃,他拉着我下车:“走。”
我立刻把全身赖在座位上,讪笑道:“师兄,我不去学校。”
苏恒的眼神终于渐渐沉下来:“你有事?”
我僵了僵,因为我突然想起他要我把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我颤着舌头说:“我跟……沈红玉、约好,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东逛西逛一直逛到现在~更的晚了,8好意思。日更,坚持日更。
29弄巧成拙
苏恒盯了我良久,出人意表地来了一句:“难道我们不是约好?”
太犀利了,八个字扭转乾坤。
作死了,在这一刻我想到的竟然不是应该怎么理直气壮的反驳,而是一心想怎么不让他怀疑。
我觉得我的思考回路都跟平时不一样了。于是我接下来就爆出了更惊人之语:“今天她生日。”
ORZ,沈大小姐你想了那么多借口,都不如这一个来的冠冕堂皇!
苏恒果然愣了一下,趁他面容僵硬期,我快速地调整好了状态。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算出沈红玉的生日吧?
苏恒脸色缓了缓:“只约了中午?”
神经一旦松懈就容易中招,我还处于怔愣状态,就反问了句:“中午?”
可能我语气中表达的疑问句式不太充足,苏恒自动默认成了肯定句式。他嘴角一扬:“那晚上我去接你。”
什、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司机大叔已经不耐烦地开动了车子:“年轻人真是的,连累人都不在乎,这门口多停一分钟要扣钱的!”
您怎么早不扣晚不扣,偏偏我要说话的时候意识到扣了?
苏恒的身影笔直地站在校门口看着我,还没走。不知怎地,那一刻我就想到一个很少女很言情的一个词语,叫玉树临风。在今天以前,我一直以为它就是个成语,今天比照苏恒的身姿,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玉树临风。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如斯男子,叫人心动叫人心许,叫人觉得……配不上。
明明汽车才走了几步,我却觉得有种经年的感受,类似一种思念。
直到司机大叔连问了三遍我去哪,我才沉重悲痛地说出沈红玉的地址。
沈红玉看见我回来很是惊奇,敷了一半的面膜也撕下来,问询:“你这么快就逃生了?”
我情绪莫名的一直低落,闻言完全没好气地盯她一眼:“会不会用词。”
“不是我不会用,”沈红玉挤着脸上的面霜,看了看我,“而是你每次说到苏师兄的表情,都好像迫切逃出生天的那种样子。”
我有吗?!我重重地换下鞋子,踏进房里,怎么我都不知道?
沈红玉不理我,她一贯都会这样,用另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鄙视我。
胸口堵得慌,我还是不放心地转身,皱眉问:“沈红玉,你的生日没人知道吧?”
我叹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说谎心虚?
沈红玉似是呛了一下,看着我:“你应该反过来问,谁不知道?”
我:“……”
我马上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竟然问这样的蠢问题,沈大小姐的生日,根本想都不必想,肯定是呼朋唤友,大肆操办。传说中的,收礼物收到手软。
沈红玉显然不打算放过,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也呛了一下,朝她露出笑。
沈红玉拍案而起:“真的?!”
吼声震天,哎哟喂,姑娘我最近特别的娇弱加脆弱,就别再来这么一出了。
我先发制人:“我不相信你记得我的生日。”
“二月初八。”沈红玉不带一丝停顿的甩出一个。
我缩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会,真心朝她赔罪地笑。怎么说呢,太出乎我意料了……
我以为沈大小姐这样一个朋友多的都快能记不住的人,更不会记得谁生日呢。
沈红玉看着非常光火的看着我,气焰压人。我是软豆腐,一压就碎。
我弱弱地举起双手:“别对我来硬的……”
沈红玉首先冷哼了声,青葱一指指向了我:“知道不,翘白你就像一只软皮球,看着是软的,其实别人根本拿捏不起来。稍一用力你还是能顶回原状来,动辄还把人气的半死。”
大小姐许久不冒惊人之语了,哲学之气往外冒,唬的人一蹦一蹦的。
她背过身:“五月九是我生日,你给我准备好礼物。”
那还要明年啊……我看着她的背影想。
礼物不礼物什么的可以暂抛耳后,关键是晚上我怎么赴苏恒的约。发现我每次和苏恒对阵都讨不了好,专家就是专家,我这个门外汉根本就不能和他比。
一下午我把心理剖析密码等书看完了,我想如果这次的考试真的离不开这些书本的话,那我可以不费力过关了。
可是理论上的巨人,替代不了行动上的矮子。
下午五点钟,沈红玉照例叫外卖,问我晚餐吃什么。
我纸包不住火地终于说了要出去吃,她眼睛瞪得恁圆,对我竟然隐瞒了苏恒要来这里的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而震惊。
震惊过后,她丢掉订餐宣传页,大步朝我靠拢:“晚上要跟苏师兄吃饭,你一点也不准备,你就穿这个?”
还要准备个什么……何况我对她的逻辑非常不感冒。我道:“谁说要出去吃饭了?”
沈红玉刹那间好像禁不住刺激,而翻白眼,她活似老太婆地手指颤巍巍指着:“翘白,你幸亏不是我家孩子,不然我活生生能被你气死。”
我总是觉得我很冤枉,我觉得我没听错。
沈红玉狠狠戳着我脑门,当然没敢真碰到:“你说说,苏师兄说晚上来,接、你、啊,你说人家晚上来接你,不带你去吃饭还去哪儿?!你有没有逻辑性啊,翘白!”
被她痛心疾首的语气一说,我也觉得有点窘了,但过后,我想着当时的感觉,还是垂眸道:“可能他是想带我,补课?”
话说我真是这么想来着。
印象中,苏恒对我的课程一向很上心。
沈红玉要绝倒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