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深意:“我知道了。”
这哥们总喜欢过段时间就高深莫测地来一句我知道了,他到底知道什么了,我实在窘。
剩下的时间就沉默了,我不住筷子的吃菜,一来避免抬头尴尬,二来我实在是饿了。
苏恒也没再说,又夹了一棵芹菜,放到碗里。
陆陆续续离开了几个人,好像是楼上包厢的,然后正好就有一些人进来。
我刚夹起一筷子,就听到后面道;“哲生,这家的海鲜最好吃了,我每星期都来。”
脚步声往这边过来,我筷子上的鸡蛋落回碗里,我往座位里边挪挪,装看不见。
这个世界难道就这么小,那为什么之前三年我一次都没有看见宋哲生,偏偏这两天连续遇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你想见的时候偏偏不让你见,你不想再见的时候偏偏要在眼前晃?
这是什么样颠倒的世道。
店员热情地介绍:“先生,楼上有包间,要上去吗?”
宋哲生的声音道:“好的。”
我把头埋到衣领里。我想宋哲生看见我一定会装没看见,因为这是他一贯风格。可是……
“啊哲生,那个不是你前女友吗?”
一句前女友,让我骤然攥紧了筷子。随即,内心有一股火,窜了起来。
每当我以为我自己走运的时候,其实后面总跟来倒霉的事。比如拜入导师门下,随后却又遇到的考试。比如我的手机,直接带来更霹雳的噩耗。所以这次,我也就不奇怪了。
我能感到,顿了顿后,宋哲生的脚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不动声色地闷头嚼饭。宋哲生终于来到桌子旁边,道:“翘白,你也在这里。”
对面,苏恒抬起了头。
他大概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对男女口中的“前女友”是指我。
我忍又忍,转过头。
我还没来及说话,那个小双同学又开始了:“哟,哲生,怎么好像她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啪放下筷子,脸上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
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单纯”的女子。
我酝酿了半天,才终于说出话来,讪笑道:“宋大哥,哪个说我是你前女友?”
我望着宋哲生那张脸,一枝花还是一枝花,可是我却不再觉得赏心悦目了。
他的脸色骤然变了变,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东西。
那女子小双也愣住了,磕磕绊绊道:“你们,你们不是在一起过吗?”
脑残无极限,无耻无下限。
那一刻,我居然能放松下来,突然觉得,跟这对男女纠缠,好像不值。
我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笑,这么舒爽的状态,我好久没有过了。过去,我有这种状态的时候,跑新闻都特别顺利。
我对宋哲生“亲切”道:“宋大哥以前就爱开玩笑,街坊邻里住得近,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见面。这位是你女朋友吧,怎么能说我是你的前女友,多招人误会。”
那小双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我笑得温和,邻里相逢的热情,都在里面了。我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心思极细的。
小双似乎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揪宋哲生,骂道:“好啊,原来是你故意骗我!你混蛋……”
宋哲生一张脸难看的盯着我,旁边女友的打情骂俏,好像没进到他的耳朵里。
我不再搭理,转回了头。
苏恒很巧地笑了笑,轻声道:“原来是你旧识,小白,怎么不给我介绍。”
我也笑:“刚才没看见。”
以前我就盼望着,要是能让那个傲慢的要死的宋哲生吃一回鳖,就好了。没想到今天一举达成心愿,顿时面子里子都有了。
苏恒又招呼:“二位吃什么,要不要一起?”
我低着头心里喜的颤抖,苏师兄,你实在太给力了。
宋哲生果然尴尬一笑:“不了,你们吃吧,在这里遇见翘白,我们就来打个招呼。”
苏恒连连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那小双看见苏恒,也不知怎么想的,还来歉意地冲我道歉。我心情早已好了,自然分外大度地说“没关系。”
两人上了包间,从他们背影消失,我才把笑容一收,道:“师兄,我吃饱了。”
苏恒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自然没反对,“好,我也差不多了。”
我看着他,没过问他两根芹菜的事,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起身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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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就是能迅速跟你有默契,这事有时候就像总有些人天生跟你不对盘一样。不过我能在遇到宋哲生这个不对盘的人同时遇到苏恒,已经很满意了。
为了苏恒昨日若有若无地帮了我的忙,我绝对破罐子破摔地去上课。在成绩下来之前,就算成不了学校学生,好歹还能有机会听听高水准的课,我肚子里自我催眠说,还是我赚了。
我不知道大学生原来这么好学,我进去的时候已经人挤人教室水泄不通。我猛眨了几下眼,咦咦,不是听沈红玉说,大学的课难得有几个人上的吗?怎么实际情况差那么远?
我腹诽,决定回去鄙视她。
那妮子估计是自己不愿意上课,时常翘课开溜,就污蔑的周围人和她一般不上进。
只剩最后一排还有个空位,我挤了过去,赔笑问旁边:“同学,这地方没有人吧?”
那同学只顾着伸头看黑板,讲师还没来呢,就这么认真了。她兴许顾不上我,就随意摇了摇头,我喜滋滋坐上去。
我抬眼一扫,竟然惊奇了一下,这教室这么多黑压压的脑袋,竟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女孩子!只有少数几个男同学插在中间,几乎被淹没了。
我暗暗心惊,难道大学里头女生都比男生好学不成?唉,真是想不到我们的女同胞这样争气啊。
……
我感叹地想,就听上课铃响之后,原先还东倒西歪的女生们,顿时挺直身姿,正襟危坐,个个看着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十分端庄。
受到感染,我也立马整肃容色,和她们一般坐的端正。
我坚持,再坚持,过了一分钟脖子已经发僵。这种小学生似的坐姿着实是十分的辛苦,我扫了一眼周围不由更加敬佩,难为她们怎么能坚持的这么长时间呢?
又有一遍铃声响起,实是清晰悠扬,我心一抖,原来刚才那遍只是预告铃。
这遍的铃声真是对教室里努力坐正的姑娘们的一次摧残,再次憋了有一分钟后,靠后排有女生开始坐不住了。接着这种情绪开始传染,坐后面的胆子比较大,几个人小幅度地动了动肩膀,眼神彼此交流了一下,终于板不住女生天生爱八卦的毛病,开始交头接耳。
“冯教授怎么还不来?”一个女生问。
其他人皆对望:“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可能因为刚上课。”
我耳朵立刻竖起来,心底讶异,学校有几个冯教授,不会这么巧,我第一回上课,就撞见自己的导师给讲课吧?
旁边也传来难掩激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