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表现出很有诚意的样子,三天一上门五天一问候,次次水果礼物拎进门,在我看来大事不妙,在二老看来就靠谱的跟什么似的。
于是在那男人带上父母,表现出结亲意图的时候,我爸妈就毫不犹豫地拍板,也同意把事儿定下来。
我是不相信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他能对我怎么样真情无悔。从头到尾,我的意愿被他们有意漠视了。
我妈在我门边又哭又骂道:“养你这样大有什么用?混到今天没前途的地步,还成日价挑三拣四。你说你能看中谁?相了那么多个,你都不愿意,我和你爸也没逼着你。如今这个,你还一肚子不乐意,我真不明白你想干什么?!那男人有什么不好?家底殷实,人又不错,我和你爸选中这个,还不都是为你操碎了心……”
我被她哭的心都碎了,妈拍门:“你还闹,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倚着门我浑身都没有力气,那男人是不错,年纪轻轻,交往过的女友都能拉一大车了。那媒婆还怕我了解的不透彻,说这男人有个女友都怀孕了,为了结我家这亲事,硬是逼着女友把孩子打了。
真是天雷滚滚,世上的绝事都让我遇见了。
我想起媒婆一脸惊叹号地说:“看人家和你结亲的心意多真,姑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觉得我的眼睛被闪瞎了。
我对妈说:“那男人跟前女友藕断丝连。”这次相亲,听说还是他爸妈逼着来的。
我妈暗恨:“人家不是说已经断了吗,你抓着这一茬干什么。”
这种话,也只有我妈这种岁数的人才相信。那男人说话很有一套,哄得二老开心,可他要不会说话,能骗得了那么多女孩子么。
我喝茶浇愁,愁更愁。
沈红玉实在看不下去,道:“行了,你想做孝女,那你现在回去嫁给那个暴发户算了。”
我很想送她白眼,可到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不好对主人太过挑剔。
沈红玉得意地拿起一只包子:“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工作的吗,多试几家啊。”
我垂头丧气:“明知道没指望的事,去试它干什么。”
沈红玉咳嗽了几声,压着嗓子说:“有句很老套的话。”
“做了不一定后悔,不去做,就一定会后悔。说不定,你明天就后悔了。”
她这么说我倒想起,学校报名的时间,的确是明天就截止了。这真是苍天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沈红玉指着我,下通牒:“要么你现在回去做暴发户夫人,要么你再去试一次,没第三条路。”
虽然她说的和我想的是两码事,但我还是精神一振奋。
以前的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这次,怎么都得努力一把。
倘若我此刻就顺着命运漂流下去,我这辈子就完了。
这次几大教授联合招收门徒,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多少才子才女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跟对了好的导师,不仅以后学业都有保障,运气好的,还可以得到被推荐留学国外,著名学府的机会,可以说是改变一生的命运。
导师选学生,就是笔试和面试两关。而这次教授招生,打破常规,实行先面试后笔试。面试面试,就是比谁自夸的本事高超,最好夸的天花乱坠让人一听都眼睛发亮的那种。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学校的招生大厅也可以像求职现场一样火爆,人山人海摩肩接重,女人比男人还彪悍。
我旁边那女孩捣了捣我,眼睛却盯着前面进去的女孩:“看见了没,那女的专业是经济管理,听说去年课余时间去一家外企打工,月入上万呢!唉,看来这次管理系的人选,准是没希望了……”
我只是干咽了口唾沫,因为我知道,我旁边这女孩身上别的校徽,是隔壁著名学府A大的牌子。
全国十强的大学出来的学生,都这般忐忑没自信,我实在不知道,我还站在这干什么。
女孩又捣了捣我,真不知这是不是她的习惯,问我:“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
什么叫自惭形秽,什么叫羞愤难当。我要真是名震八方的大记者也就另说了,可我连半调子都算不上,总不能说我是记者专业的。在这么多精英牛人面前,相比之下,我那点东西真是拿不出手。
幸好这时那女孩被叫了进去,不然我脸红都能脸红死。
谁都知道,现在就业形势多么严峻,想要找更好的工作,不约而同几乎一条路,就得“镀金。”镀金的方法有很多种,有自学成才,也有用钱砸的海归派。
能吃苦的选前者,手中有钱想清闲的选后者。
可是无疑都太绕弯子了,拜入这几位导师门下,不要说简单的镀一层金,把你从里到外打造成纯金都不在话下。
我吸了口气吐出去,再吸,再吐,如此这番,在别人眼中堪比天上掉馅饼的事,在我这里就悲壮的不能自已。我明了,我不是怀才不遇,而是没才可遇。
基本上我的信心已经渣都不剩了,可是我早已打定死也要试一试的心情,所以还是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对手指,原先那篇古代文还没准备好,先更这篇吧。抱歉,捂脸。
2
2、入门 ...
奇迹之所以成为奇迹,是因为它的概率小到基本遇不上。当然也不会被我遇上。
我挤出人潮涌动的报名大厅,心格外沉重。
虽说不再干记者后,我受的打击就接二连三,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让我灰心。我习惯性地走到垃圾桶旁,将捏了一路的易拉罐扔进去。
继续向马路上走,没心情打车,脚走到酸痛。
身边老有一辆车亦步亦趋,我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周成生朝我按了一下喇叭,缓缓摇下车窗。
“柳小姐,回家吗?我载你一程。”
我盯着他:“不用了,周先生。”其实沈红玉的家,怎么能算我的家。
周成生笑了笑:“上来吧,反正顺路。”
我犹豫了半天,终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但一坐进去我就后悔了,周成生的车里放着清香剂,很浓很重的味道,我过去就对这种气味非常排斥,闻到就觉得胃里一阵阵不舒服。
“柳小姐今年多大了?”
我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周成生这样问我。
这位大老板还真客套,我道:“二十三了。”
周成生道:“很年轻啊。”
……我讪笑:“还好还好。”
周成生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柳小姐交男朋友了吗?”
嗯?我突然觉得这周老板问的似乎太多了。问年龄就算了,还管我交没交男朋友?
我半天没说话,这时候,周成生又从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突然笑了笑道:“这么漂亮,一定有了吧?”
那清香剂的气味似乎更重了。我傻了一会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