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不要害怕啊。”
沈暮不由的轻皱眉头,撇开脸当做没听见,之后便再没人说话了。沈暮心里估算着绑匪的数量,以及他们与沈修年的关系。思前想后,她也猜到了七八分,估计是沈修年在外欠了大笔赌债,跟人合谋绑了她,好找林家讨钱解难。
她心里不禁又凉了几分,这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啊,十几年来从没有一天对她尽过责任,更从来没把她当做过女儿。亏她曾经还心存一丝希望,想做个有父亲疼爱的孩子,即便他的父亲有多么不堪,至少爱她就好。可是她的好父亲,多次当她是免费提款机,这就算了,如今竟然不顾她的人身安全与人合计将她绑架!
她浑浑噩噩的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车渐渐停下来了,她被人从车上拖拽下来,那人动作粗鲁,一路把沈暮的胳膊勒的生疼,膝盖也不知道擦到哪儿了,火辣辣的疼。忽然远远的传来几声沉缓的“轰隆”声,回音阵阵,沈暮马上就察觉到这里位置偏僻,地方空旷,周围可能是某个工地正在施工。
她被那人拖着走到一间屋子里,丢到床板上。有个人开口:“老大,要不要现在给林家打电话?”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说:“蠢货,你急什么,晚上再说。”
沈暮就这么靠着墙坐了好几个小时。四下渐渐寂静起来,她的肚子饿得已经咕咕直叫了,于是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饿了,我要吃饭。”
没人应她,她也不知道屋子里还有没有人在,便又更大声的叫了几次。忽然身边一个男人吼了一句:“吵死了!”
没一会儿,沈暮眼睛上的绸布被揭开,她不适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沈修年一个人。他把盒饭送到她脚边,说:“最大份的猪脚饭,还有排骨汤,慢慢吃啊,别噎着。”
沈暮看了他一眼,捧起盒饭默默吃起来,过了几分钟,她问:“他们一共几个人?”
沈修年说:“四个。”
“你找来的?”
“当然不是。”沈修年惊恐的否定,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债主。”
沈暮抬眼,喝了口汤,平声问:“那他们为什么绑架我?”
沈修年低头说:“我欠他们五十多万,没有钱还,他们知道我女儿很有钱,所以问我要不要帮他们勒索钱,如果愿意,我就不用还钱了。”
沈暮在心里冷笑,原来她值五十万,真是个不错的价钱。她又喝了口汤,勉强压住心里的怒气,继续沉默着吃饭。
饭后,沈修年马上又用绸布蒙住她的眼睛,她没有挣扎,只问:“这里有没有厕所?我想方便一下。”
沈修年说:“没有,这块地方正在大范围的拆迁施工,本来小区里边有个公厕的,不过早被拆了。小暮,要不爸爸先出去,你在这里解决?”
沈暮摇摇头,没再说话。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她靠着墙昏昏欲睡了。大约到了半夜,她才隐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断断续续的听的不清楚,但能听出来绑匪正在向林家勒索钱财。
绑匪忽然声音激动起来,喊道:“五百万,明天之前不把现金送到指定的位置,你们就等着沈暮被奸.杀吧!”
沈暮忽然从床上跳下来,循声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大声喊:“不要给钱!巨龙!”
话音刚落下,她就被那人一巴掌重重的挥倒在地,她闷哼一声,顿时觉得脸颊肿了起来。下一刻,她就被人拎了起来摔回木板床上。那人啐了一声,骂道:“操,你他妈不知好歹是不是,行,老子就让你尝尝被人强.奸的滋味!”
说着,便跳上床去扒沈暮的衣服,沈暮尖声尖叫,胡乱挣扎,双腿拼命乱踢。忽然床板一轻,那人哎呦一声跌倒地上,“老大,你干什么!”
老大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还想不想要那三百万了?混账东西!”
沈暮吓得缩到墙角,又感觉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逼近,捏住她的下颚说:“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给钱巨龙’?”
沈暮使劲摇头。
那人手力又加重几分:“你他妈的说不说?”
沈暮颤抖的,艰难的开口:“我要说的是,不要给钱,距隆兴开发案没几天了,资金根本不够。”
那人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脸下:“倒是替你男人着想。”
沈暮咬唇不说话。
方才到此地时,她已猜到这里该是某个大型的施工现场,这一猜想在沈修年口中得到了证实,而B城大型施工的地方整个城市只有两处,一处是她和秦玉、秦征以前住的的老城区,一处是郊区江岸边的废田。她又从沈修年口中套出这片地区本来有个公厕,她很清楚,江边的废田根本就没有公厕,而她以前住的老城区,就刚好有。
如果她没算错,这个地方,正是她家的老城区。
巨龙,曾经是她打工的便利店,那店面就在她的家的不远处。还记得一年前的暑假,林冬绪和林远城一同出现在这家便利店让她撞见,才暴露他们是两兄弟的事实。如果她刚刚喊得两句话能毫无错误的传达到林冬绪的耳朵里,她想,他一定知道她的意思-
林家的别墅里此时一片死寂。
先是林冬绪在晚上的时候接到马倩倩的电话,她问他是否同沈暮在一起,他说不是,马倩倩便着急了,说先前沈暮说好来家里看望她,可现下已经九十点钟了,她还出现,电话关机,不知所踪。
林冬绪放下电话就直奔林家老宅,也未见着沈暮。他心里不安,日夜防着周斐然,就怕稍有不慎沈暮便会遭遇不测。虽然他私下里已经托人收集林远城车祸一案的证据,并且让陈友文向那边谎报消息,但是表面功夫亦是做足,周斐然应当知晓他正全力扰乱安国地产内部,照说不可能来对付沈暮。
他琢磨了一下,又打电话问了电视台的同事,他们都说沈暮今日按时上下班,没有异常。他断定,沈暮一定是在下班的路上出了事。
林冬绪想了一千一万个可能性,都想不出沈暮怎么会出事。他面色冷峻,整个人充满了戾气,眉头紧锁,虽然沉静,但心底却早已翻天涌浪,怕得不得了。他没有告知林安国、秦玉此事,只派人全城搜寻沈暮,直到深夜客厅那几声突兀的电话铃声惊起。
眼下,林冬绪捏着电话的手指咯咯作响,下颚紧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线,气息沉缓,眼里透着尖锐犀利的光。他将电话搁下,闭了闭眼,她说巨龙……还有她那一声闷哼……他不会放过这些人,一个也不会!
忽然客厅的灯亮起,秦玉站在边上眯着眼睛问:“谁啊?是不是暮暮?这孩子这么晚还不回来,我跟你爸都睡不安稳。”
林冬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