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杭九枫才问丝丝:“好好的为什么要说月经来了?”
丝丝不好意思:“你用那么轻的声音叫我,让我以为是无头鬼跑来勾魂。”
杭九枫不计较丝丝将自己当成鬼魂:“真是奇怪,怀孕的女人个个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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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差点叫起来:“我还没有开口,你怎么晓得我有喜了?”
杭九枫有纪律约束着,无法实说,只能提示,上千张嘴吃饭的天门口如果没有几个人为他们通风报信,独立大队早被**军和自卫队消灭了。
丝丝不管这些,依然追着问:“一定是我父通的风,报的信。”
丝丝这样说是有根据的。这一阵段三国总在家里悄悄着急,为了筹办与线线的婚礼,马鹞子做得太过分,如果不主动将独立大队叫回来打击一下他的气焰,日后这笔账起码有一半要算在他的头上。
杭九枫没有反驳,他侧过身子,问起自卫队的情况。丝丝常陪线线去小教堂,自卫队的人枪她都一清二楚。因为有消息说独立大队去了大别山北边的河南一带,马鹞子暗地里调了四十多条枪回县城,换来一些没有枪的新兵,看上去还有上百名士兵天天在镇上出操,实际上有一半人手里连根吹筒都没有。
杭九枫面带喜色地穿上衣服,爬出窗户。外面开始杀第三头猪时,杭九枫再次顺着窗户爬了进来。
丝丝忧心忡忡地问:“独立大队要打回来了?”
杭九枫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打回天门口天理难容。”
三头猪全都断了气。外面还没有彻底安静,自卫队的事务长就吆喝着要分猪肉。三十二桌酒席分到包括雪家在内的三户富人家里去做,雪家负责做第一道面饭、围盘和大菜。剩余两家,分别做第二道和第三道面饭以及相配的各种菜肴。猪肉要分,从簰上卸下来的吃食要分,从附近塘里捞起来的鱼要分,所有花钱买的和大家当做喜礼送的各种干鲜蔬菜、卤料、香料、糯米、挂面、芝麻和黄豆,全都要分成三份。大秤用完,又用小秤,用斗量了,再用升子量。从县城里请来的三个伙夫,另加二十七个自卫队士兵也被均分到三家,连同各家的厨娘、丫鬟与伙计,很快就将那劈柴烧火挑水洗菜等等事情做得热火朝天。
吃早饭时,马鹞子让勤务兵送来一盆香喷喷的心肺汤。丝丝心里想着杭九枫,当着勤务兵的面掇起一碗心肺汤就往自己房里走。中午,勤务兵又送来一盆肉片汤,并伺候线线喝了两大碗。丝丝本来也能喝两大碗,因为杭九枫还在房里藏着,她只喝了一碗,剩下一碗又掇进房里去了。
勤务兵来来去去,看不出有何异样。杭九枫好久没有尝到这么好的吃食,心里正在舒畅,常天亮又在外屋架起鼓,说是马鹞子担心人来人往的惹得两个有孕在身的女人心烦,特地让他来说书,不让她们受到外面的影响。
战国春秋闹哄哄,俱是周朝后代王。惟有秦国他独尊,伐了燕齐伐赵君。赵国廉颇好英雄,拿住皇孙叫异仁。阳翟有个吕不韦,娇妻朱氏有孕身,二人设计移花木,缠住皇孙耍风情,交杯过盏宽衣带,装做姻缘天生成。不韦再施连环计,保住异仁回京城。岁逢壬寅二月春,朱姬生下小始皇。异仁一见心欢喜,取名叫做秦嬴政。嬴政年方十岁整,昭王殿上命归阴。秦国势大了不得,伐卫取韩一扫平。皇孙异仁登了位,不韦封了宰相辈,朱姬正宫受封赠。异仁三年命归阴,传与始皇坐朝廷,却是不韦吕家根。
突然间,听到什么动静的常天亮不说书了。
马鹞子带来大批士兵将段家围得水泄不通。
线线吓得不轻,哆嗦着像是动了胎气。马鹞子不敢做得太过火,一手扶着线线,站在门外好言好语地既劝丝丝,也劝杭九枫。只要杭九枫出来自首,先前说过不杀杭九枫的话,肯定会算数。话音未落,杭九枫便从蚊帐后面钻出来,站在马鹞子面前,将丝丝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几个月不见,杭九枫身上的英气更甚于先前。
马鹞子想不出别的话,就说:“九枫!按规矩我该叫你姐夫,我也不说公事公办的话,你不要让我为难。”
丝丝急得跳脚。段三国在旁边提醒:“丝丝受不得惊吓,一旦动了胎气,就是磕头也没救了。”杭九枫这才极不情愿地坦白,独立大队的其他人早两天开拔去了河南光山,他一直在想念丝丝,担心去了河南就回不来,便开了小差。没有随独立大队主力远行的还有他家的铁砂炮,那家伙太重,扛着它没办法急行军,被藏在天堂的一处山洞里。
杭九枫刚被带进小教堂,丝丝就去看了一次。
“大不了一死,反正杭家已经有后人了。”
丝丝带着杭九枫的话回了家,对那还像苕一样的段三国说:“你不要机关算尽太聪明,将九枫召回来对付马鹞子,却反过来要害他的性命!”段三国用一块腌萝卜塞住她的嘴,要她装病,呆在家里,既不要想着喝线线的喜酒,也不要担心杭九枫。只要线线没有临盆,莫说要杭九枫的命,就是杭九枫头上的死皮,马鹞子也不会动一块。
“趁着锅里还在烧热水,你也好好洗个澡吧,说不定大家还要喝你和杭九枫的喜酒哩!”
段三国朝天说一句,朝地说一句,丝丝眨着眼睛听出了神。
三八
太阳从后门照进屋里,抬新娘的花轿出现在大门口。线线哭哭啼啼地上了花轿,先到镇外转了一个大圈,随后在离下街口不远的凉亭里歇下来等天黑。天门口的红灯笼终于点亮了,花轿重新露面时,从小教堂门口开始顺街摆开的三十二张桌子旁已经坐满了人。自卫队士兵也在其中,马鹞子怕太硬太火的东西冲了喜气,一支枪也没让他们带,他在命令里说,独立大队的人来了,有这么多的嘴巴,咬也能将他们咬死,独立大队的人不来,大家就张开大嘴吃他娘的好菜,喝他娘的好酒。
马鹞子出乎意料地放杭九枫出来,坐在贵客的主席上。别人都不知道,马鹞子在杭九枫脚上绑了一颗手**,并将其中的拉索用绳子连在桌子上。穿绸披缎的马鹞子向东西南北天上地下六个方向打了一遍拱,大声说,自己也是一个有仁义之心的男人,虽然往日有过凶狠举动,那也是出于对国家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