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感兴趣地问道：

　　“……Sev，你问这干吗？”

　　Snape不禁语塞——事实上，他也没想好接下来干啥。昨晚他一宿未眠，又发泄了许久，此刻全凭他本身坚如磐石的意志支撑着，所以对于Sibyll Trelawney的死亡，他也只是隐隐有个想法，具体的却还都没怎么细细思量。甚至，他还下意识地避开去思考这些问题。然而现在Malfoy家主发问了，这让自律的魔药教授不有自主地开动理智思索起来——无视自己的内心意愿。

　　“……我想看看。”魔药教授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他抬起头，目光深沉。

　　“我想要亲眼确认她的死亡。”

　　“我想要亲眼确认她的死亡。”

　　——从自己黑发的友人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Malfoy家主的表情就好像吞了一只苍蝇那样扭曲起来。

　　他从早上就注意到了，Severus今天很不对劲。

　　不提他那萎靡的精神状况，光是那比平日更为邋遢了好几倍的打扮，就让熟知他个性的白金贵族明白他今天的心情极度糟糕——只有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Severus才会不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虽然，以Malfoy的品位来看，他的那套终年黑蝙蝠装根本已经没有形象可言。

　　事实证明，魔药教授果然很不对劲。

　　因为他居然特意跑来向他打听Siby的尸体的下落——当他问起他的目的时，他用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回答说他想要确认Sibyll的死亡！

　　——这让Malfoy家主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他的头一个反应就是魔药教授识破了自己的谎言。

　　可是他随即就意识到：如果真是如此，他那看似阴沉实则脾气爆烈的好友一定早就提起他的领子在那里咆哮着质问Sibyll的下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脸木然地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

　　……再说了，现在Dumbledore那个老头已经死了，没道理再来追究Sibyll的下落了啊……Sev到底想要做什么？

　　也许是Malfoy家主脸上的困惑表情太过明显，Snape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假笑。

　　“Luc，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现在神志清醒没有犯什么毛病也没有吃错什么东西——如果有，那你也应该担心你的House Elf们的精神状况。所以——

　　停、止、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研究我。”

　　魔药教授一面用他的必杀死光恐吓白金贵族，一面在内心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行这场失败的谈话。

　　Merlin的小裤衩！也许Malfoy家的House Elf真的神经错乱了往早餐里加了某些不该加的东西——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突然的冲动了。

　　可是，生性高傲的斯莱特林蛇王是不可能向别人承认尚未被证实的错误的，于是，他也只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上去高深莫测实则内心腹诽不已。

　　幸好，狡猾的Malfoy家主也因为某些确实的原因而做贼心虚，以致于失去了往日的精明，这才没有看出他的异状来。

　　于是，在一方暗自懊恼一方做贼心虚的诡异气氛下，这场本身就很诡异的对话得以继续——

　　在彼此无言地对视了半晌之后，魔药教授意识到这样下去并不是方法。于是他微微皱了皱眉，不怎么情愿地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备选条件——

　　“……或者，带我去见那只摄魂怪也可以。”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到他的第二个要求，Lucius也不禁皱起眉来。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随即站起身来走到Snape的面前。

　　“Sev，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更坦白一些……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魔药教授默不作声地垂下眼去，他提高声音强调道：

　　“Sibyll Trelawney是我的至交密友，我有义务确保她的安全——不论生前生后。”

　　闻言，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Snape终于抬起头，看着Malfoy家主严肃的表情，仿佛作出了什么决定。

　　“我想知道真相。”

　　他轻声说道，黑耀石般沉黑的眼牢牢地盯着Malfoy家主微微眯起的眼睛。

　　“我想知道，Gene这个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名字就好像一个开关，Malfoy家主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他侧过头，就好像准备进食的猎鹰盯着魔药教授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在确认他的神情并非说谎之后，他试探地问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

　　轻撇嘴角，Snape露出一个饱含嘲讽的冷笑，反过来质问Malfoy家主：

　　“Well，你希望我知道什么？……她和我曾经认识？她曾经强大的魔力？……还是你们联合起来瞒了我这么久的原因？……Lucius，你说，我都该知道哪些比较好呢？”

　　面对魔药教授咄咄逼人的追问，白金贵族哑口无言，不过比起被蛇王讽刺的小小挫折，他心中更多的是激动与喜悦。

　　“噢……Sev。”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有几分亲切的笑容——这温情的表情让Snape全身上下立时寒毛耸立。

　　“……”见鬼！Malfoy什么时候用这副表情和自己说过话了！？——魔药教授不禁佩服起那位已故的占卜教授……究竟要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Malfoy爱屋及乌地对他如此友善？

　　“我听着。”他一边努力保持挂在脸上的冷漠，一边极力不引人注意地转开了看着Malfoy家主的视线。

　　“你是自己想起来的么？……是全部还是部分记忆？噢……Siby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Malfoy家主有些伤感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用那个名字叫她？我记得，我和Lily好像都是管她叫Gene的。”注意到一个细节，Snape不动声色地打听道。

　　“那是因为她只允许你叫她Gene啊！……至于那个泥巴种……如果不是你的缘故，你以为Siby会同意她这么叫吗？”Malfoy很是不屑地撇撇嘴，注意到Snape在他提到“泥巴种”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于是他惊讶地挑了挑眉。

　　“Sev？……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那个泥巴种……”看到魔药教授的沉默，他于是也沉默了下来。

　　“……其实你根本就没记起来，对吗？”白金贵族在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就冷静了下来，于是自然也发现到了几处不自然的地方——至少，他所知道的那个Sev在他面前是不会这么沉默寡言的。

　　犹豫了片刻，Snape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没有。”看到Malfoy家主脸上的失望，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看到了一些……”他侧过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向白金贵族描述。

　　“一些……属于过去的我的记忆。……你想必也知道，六年级时候的我，应该正在研究记忆魔咒。”

　　Malfoy家主点点头，对于他的说明表示认同。

　　“虽然我看到的不多。不过Lucius，你认为……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我还能够保持心平气和吗？……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我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在其他人都知道的情况下一无所知。”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Siby坚持。”Malfoy家主显然也认同Snape的说法，事实上，他对于这一对这么多年的分离一直看在眼里，不解在心底。他不明白Siby为什么一定要坚持Severus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