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婚证书是环保的
冷启山刚走进办公室，王琪随后就跟进来。她一脸担心地扑进他怀里，哭泣着问道，“启山，昨天的事把我吓坏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冷启山看到王琪的眼泪，立刻心疼起来。他抱住她，低声哄道：“没事，只是把我叫去问了几个问题。我死不承认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半夜就把我放回去了。王琪，我不知道要害我的人是谁，以后咱俩在一起要格外小心，防止隔墙有耳。”
王琪翘起脚尖，吻了冷启山一下：“启山，你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因为我爱死你了。”
王琪后面这句话让在官场混了大半生，波澜不惊的冷启山激动地抱住王琪，热情地吻住那年轻的柔软的唇瓣，粗重的喘息声在办公室响起，等冷启山清醒过来时，王琪正跨坐在他腿上，妩媚地吻着他敞开的胸膛……
冷启山咳了两声，抱起王琪把她放到地上：“整理好衣服再出去。”
王琪经过欢爱后的脸泛着红晕，她妩媚地弯下腰，在冷启山唇里吻了一下：“晚上去我家，我给你压惊。”
冷启山受不了诱惑，一把将王琪的头按住，托起她的臀又跟她吻到一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的激情，王琪立刻从冷启山腿上跳下去，仓惶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冷启山也赶紧拉起裤子的拉链，把领带正了正，等看到王琪整理好，他才说了声“请进。”
当陈主任进来时，王琪恭敬地站在冷启山身边，装作在跟他谈公事：“您在这儿再签个字就行了。”
抬起头来看到陈主任时，王琪妩媚地跟对方打招呼：“陈主任好。”
“你们在谈公事？我没打扰你们吗？”陈主任抱歉地问道。
“没有。我们正好谈完。”冷启山朝陈主任做了个请的手势，热络地说道，“老陈，快坐。上次我交待你的事办的怎么样？”
“是这样的，冷书记……”陈主任跟冷启山开始谈起公事。
王琪走出办公室时，朝冷启山抛了个媚眼，背对着她的陈主任并没有看到她冲冷启山微噘了噘嘴，作了个亲吻的动作，可是冷启山却看个正着。他强压下心内的冲动，紧绷着一张有些风霜的俊脸，强迫自己听陈主任说话。
走出冷启山的王琪眼里充满算计。昨天冷启山被纪检委带走时，她着实吓了一跳。如果他垮台，那她多少也会受牵连，还好他没出大事，她的官位也就此保住了。如果冷启山被拉下马，她之前的付出岂不白费力气？不过，虽然冷启山躲过一劫，却不能保证他能一直稳坐市委书记的宝座，万一再有昨天的事发生，那她的后台就没了。失了势，在政界根本别想再混出头。看来她要早做打算，再找一个比冷启山还硬的男人。
……
未妶离开楚御风的别墅后，在街上溜达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上班。当她出现在办公室时，赵老师怪声怪气地说道：“哟！未老师怎么来上班了？你男朋友不是给你请假了吗？”
“那只是一个朋友的恶作剧，请赵老师不要乱说话。”未妶听出赵老师嘴里的话外音，不悦地沉下脸。楚御风果真给她惹了麻烦。
“我说什么了？大家评评理，我说什么了？至于给我个冷脸看吗？”赵老师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起来。
办公室内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这种时候，向着谁都是得罪人，大家干脆识相地低头写教案、判作业。
见没人替自己说话，赵老师没趣地坐下，她嘲讽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检点，结了婚还要在外面找情人，喜欢刺激。”
赵老师的话不但刺激到未妶，也刺激到坐在她旁边的孙老师。孙老师冷着脸，恼火地说道：“你说谁呢？”
赵老师见孙老师生气，立刻讨好地道歉：“孙老师，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爱人。”
“没事不要瞎说！”孙老师像只刺猬一样训斥得赵老师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连大声呛一声都不敢。
“孙老师，你别多心。我也希望你跟你爱人和好，我没别的意思。”赵老师怕得罪孙老师。不管怎么说孙老师的爱人可是教育局人事科科长，多少有点权力，她得罪不起。
未妶不屑于跟赵老师这样的势利小人一般见识，在看到她讨好孙老师的可恶嘴脸时，在心底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就有这样种人。因为离婚，又因为赵老师的话，害得她连喝口牛奶的心情都没有，她把早餐扔到桌上，拿起桌上的课本与学生作业，空着肚子离开办公室。
上学时盼着上班，上班后才知道人际关系有多么复杂。面对赵老师的揶揄，她真的受伤了。
齐磊一看到未妶，就惊讶地跑过来，接过她手中的作业本，抓抓头发纳闷儿地问道：“姐，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不放心你们。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不能让你们偷懒，要拿着鞭子狠命抽你们几下。”未妶半开玩笑地说道。看到齐磊那张年轻的笑脸，她的心情轻松许多。年轻真好，可以无忧无虑。
“不要！我们已经很苦了，我爸天天拿着鞭子站我身子后面逼我学习，姐要再抽几鞭子，我还有活路吗？”齐磊顽皮地做了个鬼脸，就抱着作业本跑时教室。
听到齐磊的话，未妶不由得想起自己上高中那段时光。每天被题海战术整得头昏眼花，没时间听音乐，没时间看电影，没时间交朋友，尽管这样，家长还嫌孩子不认真学习，买一大堆辅导资料，增加他们的负担。直到高考完那天，她才觉得自己可以喘口气了。现在她做了老师，能深刻体会那些孩子们的心情。学习很苦，适当的时候也该让孩子们喘口气，放松放松。她不会用题海战术来逼学生学习，而是用一些能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灵活的教学方法来诱导他们读书。教师不只是一个职业，还肩负着一个教书育人的责任。虽然没有名，没有利，可是看到学生们灿烂的笑脸时，她就会感到喜悦，她没有选错职业。
她抬起手看了看表，马上要打上课铃，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把个人情绪带进课堂，淡笑着在悦耳的铃声中走进教室。
“上课！”
“老师好！”
课堂上的每一分钟都在未妶与学生们的互动中度过，学生们在欢笑中记下要学的知识，却不知道在未妶笑容的背后有几许无奈与苦涩。
两节英语课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下课，齐磊就拽着未妶跑出教室：“姐，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了？”未妶不解地看着齐磊。
齐磊带未妶带到顶楼僻静的阳台，然后握住她的双臂，郑重地问道：“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你怎么这么问？”未妶惊讶于齐磊的敏感，他怎么就看出她的失常了？她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你脸在笑的时候眼睛没有笑。姐，你骗不了我。谁惹你伤心了？”齐磊认真地望着未妶的眼睛。她的眼白泛着淡淡的血丝，眼睑还有点浮肿，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是他就是看到了她眼底隐藏的疼痛。
“齐磊，姐是个大人，生活中难受会有伤心。你不要问，回去上课。”未妶被齐磊看的有些狼狈，她不愿意对学生说自己的心事，即使是把她当姐姐看待的齐磊。
“我把你当亲姐，谁敢惹你我可以帮你教训他。”齐磊仗义地拍拍胸口。
“不要总想动拳头。”未妶不赞同地说道。“姐离婚了，心情有些低落是正常的。你别担心，过几天就没事了。”
“姐离婚了！”齐磊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消息太让人震惊，他不知道是该兴奋地尖叫还是该替未妶担心。她离婚了，就自由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她介绍给爸？
未妶当他后妈，是个不错的主意。
“姐，你别难过。弟给你找个更好的。”齐磊拍拍胸膛，咧开大嘴，笑着安慰未妶。虽然他还年轻，不懂未妶的心情，不过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肯定是个打击，他用他的方式来安慰姐，只希望她别被离婚打击到。
“去上课。我跟你说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未妶不想把自己私事昭告天下，不放心地叮嘱齐磊。
“我不要大嘴巴。姐，我先下去了。”齐磊笑着摆摆手，就跑下楼梯。再不下楼，就真要迟到了。
未妶倚着墙壁抬着看着飘着几朵白云的天空，心境有些烦乱。她用力凿着自己的头：“未妶，你还想冷宸干嘛？”
她一手打造的新家，却睡了别的女人。
这一场婚姻，她输得太彻底。
她不要再输，人生剩下的几十年，她要做最大的赢家。心是自己的，就没有人能伤得了。
未妶围拢墨绿色的围巾，转身走下阳台。还有一节课要上，再怎么难过，她也要工作。
……
冷宸工作告一段落后，就拨了未妶的电话。这婚既然已经离定了，就没有必要再拖着。
“未妶，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民政局办理一下离婚手续。”冷宸听到未妶的声音，心有些疼。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这么急着让我腾位子？”未妶讥诮地翘起唇角。冷宸一定急着要把史艳秋娶进门吧？她这个绊脚石终于被他踢开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史艳秋结婚，肯定乐疯了。他都没问过她会不会伤心，有没有哭。她真傻，要离婚的男人还会在乎前妻的感受？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冷宸简直就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
“迟早要办，拖着有意义吗？”冷宸狠心地回答。他怕自己反悔，越拖，他越想把未妶叫回来。可是楚御风那里他无法交待。如果惹楚御风翻脸，他反手要毁掉冷家太容易，自己不能不害怕。
要怪就怪他跟未妶有缘相遇，却无缘相守。
“是没有意义。”未妶眨眨眼睛，不许自己掉眼泪。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冷宸都不在乎了，她为什么要在乎？“半个小时后，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好。”冷宸匆匆挂断电话，把脸埋进双掌。他无声哽咽。
“冷宸？”史艳秋走进冷宸的办公室，正看到他捂着脸，肩膀在轻轻颤抖，她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听到史艳秋的声音，冷宸立刻收起低落的心情，抬头看向史艳秋：“艳秋，你来了？”
“嗯。我不放心你，就提前回来上班了。”本来请了一周病假的史艳秋，因为昨天那场戏而心情激情。她生怕冷宸后悔，所以顾不得身体不适，来找冷宸。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得到冷宸，她就想大笑。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你的工作我会帮你做。”冷宸心疼地抱住史艳秋。
“我在家看不到你。”史艳秋侧身坐在冷宸怀里，娇弱地笑道。
“我永远在这儿，跑不掉。”冷宸明白史艳秋的心情，安慰地拍拍她的脸，“艳秋，我去趟民政局，你先回办公室，我回来再找你。”
“好。”史艳秋点点头。听话地从冷宸怀里站起来，“冷宸，你……是要跟未妶办离婚手续吗？”
冷宸点点头，在听到“离婚手续”这四个字时，心被刺得极痛。
史艳秋激动地抱住冷宸，在他凉薄的唇上猛亲：“冷宸，我爱你。”
冷宸尴尬地推开史艳秋，低声说道：“艳秋，这儿是单位，别让人看见。”
“怕什么？你未婚，我未嫁，咱俩以后在一起谁也没理由再说什么。”史艳秋得意地笑道。
只要冷宸离婚，她就有信心嫁入冷家。她离目标又进了一步，笑得好不惬意。
……
民政局门口，冷宸跟未妶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冷漠地朝对方点点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未妶看了一眼冷宸，就带头往里走。冷宸伸伸手，似乎想抓住未妶，却终究没有抓住，因为未妶已经走远。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冷宸一阵阵心慌。从此以后，就是咫尺天涯，再也没有关系了。他抿抿薄唇，咬牙跟在未妶身后走进民政局。
民政局工作人员看了眼他俩，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你们要离婚？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未妶看了一眼冷宸，对他的急切有些心凉。他就那么想跟她离婚？
冷宸尴尬地回避未妶的目光，直视着工作人员的脸。他不敢看未妶责备的眼睛，她的纯净让他自惭形秽。
“签了字可就不能反悔了，你们不用再考虑一下？”工作人员认真地询问两人。
对每一对前来离婚的男女，他都要先努力劝说一下，虽然说成功率不高，却也成功地挽救过几个婚姻。
“不用。”未妶拿起笔，果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眉头连眨一下都没有。既然决定离婚，她就不会再犹豫。拖泥带水会让人觉得不干脆。
冷宸默默地接过未妶递给他的笔，不理会她挑衅的挑眉，垂下一双黯淡的黑眸，签下自己的名字。
在办理好离婚手续后，工作人员将两本离婚证书递给他们：“如果反悔了，这本我还可以收回来。”
“永远不后悔。”未妶狠绝地说道。
冷宸只是无言地接过离婚证书。
在目送未妶离开后，他怅然地倚着自己的黑色奔驰，仰头看着天空。原本有几朵白云的天空增加几分阴暗，阴霾一片，就像他的心情，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是真正失去未妶了。
……
“你别胡来，我才刚做掉你的孩子！”被韩翻译官强行按在办公室桌上的史艳秋，不满地说道。
“你确定是我的孩子？”韩翻译官低下头，邪恶地咬着史艳秋的颈动脉，“你跟过的男人可不只我一个。”
“冷宸有不育症。”史艳秋厌恶地推着韩翻译官的头。跟冷宸的英俊潇洒相比，韩翻译官就是一头丑陋的肥猪，她真后悔认识这个男人。
“不育症？哈哈哈！”韩翻译官得意地解开皮带，直接冲进史艳秋的体内，得意忘形地向她展示自己的雄风，“我比冷宸强吧？冷宸没种，他根本不算男人！”
“他比你man！”
史艳秋的话激怒韩翻译官，他发狠地冲撞，让史艳秋疼得直冒冷汗。
史艳秋被韩翻译官折磨得直咧嘴，却不敢出声求饶。韩翻译官掌握她所有的秘密，这男人就像一个邪恶的怪兽，让她害怕。
直到结束，史艳秋都紧咬着下唇，隐忍着这份被凌辱的委屈。今日承受的折磨，它日一定要还。她不会让韩翻译官永远控制她。
……
虽然说了不难过，不要再为冷宸流一滴眼泪，可是未妶还是很难过，她的心在默默流泪。她用了三年半，只换来一本离婚证书。中午休息时，她没有胃口，连午饭都没吃，只是坐在办公室，像个失心的稻草人一样，木然地看着离婚证书。这离婚证书是环保的，绿色，竟然是未妶喜欢的颜色。
冷宸依然那么英俊，表情像三年多前一样，冷漠得不见一点笑容。跟三年前的结婚照片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三年前的她笑得很甜蜜，而三年后的她眼里只剩冰冷。
这一场婚姻耗费掉她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她真为自己不值。
胃突然像刀绞一样疼痛，她捂住胸口，使劲咬住下唇。
她不要再为冷宸心疼，他不值得！
眼泪突然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在这无人的办公室，她哭得很无助。
当同事们来上班时，她已经洗好脸，把自己伪装进那冷漠的保护壳里。谁也没有看出她的异样。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