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醒悟
邵逸尘看着未妶离开,嘴角微微翘起,他那美丽的星眸倏地眯起,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那笑并没有传达到他的心里,只是眼皮的纯肌肉运动。
他的心思没人能够猜透,因为他总是用一副温柔无害的表情来迷惑世人。
今年被拨给邵逸尘的助理像看一团谜一样看着邵逸尘,觉得他比谜还难猜。
“邵总……”助理走到他身边,将一支手机递给他。
“爸。”邵逸尘一边打电话,一边坐进已经开到他面前的法拉利里,“我在忙正事。”
“泡女人是正事?”邵金旺脾气火爆地大吼,“我这忙得不可开交,你竟然悠闲地泡女人。”
“泡女人也是正事。您老实干您的活,别管我的事。”邵逸尘说完,就把手机关掉,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事。
“邵总,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的信誉已经恢复到之前的百分之八十。现在您只要……”助理谄媚地在邵逸尘耳边说话。
“闭嘴!”邵逸尘冷冰冰地阻止对方的话,“你做好你自己分内的工作,旁的事不用管。”
“是!”助理吓出一身冷汗。他擦着额头,老实地坐到邵逸尘旁边。
邵逸尘那完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一尊完美的阿波罗雕像,不过是座冰雕,因为不怒而威的他身上散发出阴冷的寒气,让周围的人大气不敢说一声。
“这是你做的报表?为什么这几项加起来跟上个表不一样?”邵逸尘突然指着笔记本电脑,笑着质问身边的助理。
“啊?我……我用excel验证过,不会不一样吧?”助理胆战心惊地接过笔记本电脑,赶紧查着自己做的报表,“邵总,我只横向验证过,没做纵向验证。我这就改。”
“工作这么多年,还犯这种低能错误。”邵逸尘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却让坐在一边的助理吓得脚软。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犯错误。低能错误,多么侮辱人的形容词?好歹他也是邵氏集团的20名精英之一,英国剑桥大学毕业,为少邵氏兢兢业业奉献了十年青春。
只见邵逸尘夺回电脑,用双手在键盘上迅速弹奏,像在弹钢琴一样优雅,只一会儿,就已经把错误的地方改过来。
助理坐在一旁,为他聪明的头脑而佩服得五体投地。有这么聪明的上司是他这当下属的不幸,一点儿都不能蒙混过关,只要有一点小错误就会被他揪出来。别看邵逸尘一副无害的儒雅样,批评起人来言辞犀利,语锋毒辣,会让被批评的人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有好几次都被邵逸尘说哭,而说的人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让你做的调查都做的怎么样了?”邵逸尘突然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轻轻推推金丝眼镜,儒雅地问着身边的助理。
“还没做好。您再给我五天时间。”助理吓得不敢看邵逸尘带着浅笑的眼睛。
“你蜗牛吗?再给你五天?你知道五天能干多少事?神七都已经绕地球飞行两天回归了。”邵逸尘冰冷冷地说道。他并不发火,只是用这种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就已经说的助理不敢吭声。
“两天后我要看到调查报告,你要做不到就去财务处领三个月工资自动走人,让我开除并不好看。”邵逸尘见助理不说话,就低下头,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两天后一定给您。”助理下的抹冷汗。看来未来的两天他连睡觉都成奢望了。
……
楚御风咳嗽着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来不生病的人,这一病起来,竟然这么厉害。
听到他的咳嗽声,刘姨赶紧跑进来。她看到楚御风在倒水,立刻上前:“楚少,我来。”
“我还能行。”楚御风咳嗽了一声,对看他从小长起来的刘姨说道。
“楚少,要不,我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刘姨看到楚御风苍白的脸色,担心地说道。
“不用。我再睡一觉就会好。”楚御风喝完水,把杯子放到桌上,就又躺回被窝里。他疲惫地对刘姨说:“您出去的时候帮我关好门。”
“噢。”刘姨哦了一声,就退回去。她在关门之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楚御风。他的双侠绯红,明显的还在发烧。可是他却不肯吃药,也不愿意叫大夫过来给他打一针,就这么消极地跟病毒对抗。
难道那个叫未妶的女人不在,这日子就不过了吗?
因为担心楚御风,刘姨一直坐在二楼的偏厅沙发上,不敢回屋睡觉。每隔半个小时,她就悄悄进屋去看楚御风一眼,见到他睡着不太安稳,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不让她打电话给未妶,可是看他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她真不放心他。
齐向远的夫妻齐绍军离休后闲着没事就在家里种种花,养养鸟,日子过得还算休闲。原该非常惬意的生活却因为两个儿子而变得总有些不如意。大儿子齐向臻不肯再婚,小儿子齐向远又不愿意结婚,这好不容易知道他有了喜欢的女人,却发现齐二爱上的是他不该爱的女人。一想到这两个儿子,齐绍军就不由各叹气。
什么时候这两个儿子不用他操心,他的生活就圆满了。
“爸,这回您一定要帮我。”齐向远在玻璃房里找到正在给花浇水的齐绍军,立刻对他提出要求。
“你又犯什么错,需要我帮你善后?”齐绍军放下水壶,转身不慌不忙地看着儿子。
“我要娶秦珂。”齐向远郑重地说道。
“胡闹!”听到儿子的话,齐绍军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他瞪一双跟儿子非常相似的眼睛,暴躁地说道:“别的事我都可以管,就这件事不行!秦珂是御风的未婚妻,你别总跟着瞎掺合。”
“秦珂是您孙子的妈。您不能看着我的孩子去叫御风爸爸!”齐向远着急地抓住齐绍军的胳膊,生怕说服不了他。
如果他不想办法,秦珂就会嫁给御风。他爱了二十八年的女人,就只要叫大嫂了。
“你胡说什么?秦珂什么时候成我孙子的妈?”齐绍军不悦地瞪着儿子,“你注意自己的话,不要破坏小珂的名誉。清白对女孩子至关重要,更何况是秦家那样家教甚严的家庭。”
秦珂的爷爷早年留学德国,回国后就参加了革命,虽然也爬过雪山,走过草原,在延安工作过好几年,却不像他们这些大老粗,家教很严。
“爸,我是说真的。秦珂要怀着您的孙子嫁给御风,您一定要抱我阻止这件事。爸,看在您孙子的份上,您就帮我这一次。”齐向远竖起一根手指头,嬉皮地央求。
“秦珂怎么会跟你搅在一起?”齐绍军一直以为秦珂爱的人是楚御风,怎么会跟他这笨儿子发生关系,还制造出一条生命。
“酒后乱性,不过,爸,小珂虽然现在还没爱上我,可是将来一定会。”齐向远真怕爸爸不答应。在爸眼里,他的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不会愿意接受一个不爱他儿子的女人。
“什么时候小珂爱上你,爸再去帮你求婚。”齐绍军重新拿起水壶,继续慢悠悠地浇花,看到有杂草,就拿小铲子铲掉。
齐向远看到爸爸这种态度,急得抓耳挠腮。他就知道爸会这样。看来他只能从小珂下手,让她认清自己真正的心意。他不相信小珂不爱他,要是不爱他,今天下午在楚御风的别墅里,她绝不会那么容易让他碰。要知道秦珂可是特种兵出身,擒拿术一流,这样的女人,如果恨他,早一脚把他踢开,还容得他近身?小珂只是被从小对楚御风的崇拜迷惑,以为那就是爱情。
“爸,您要说话算话。只要小珂爱上我,您就去帮我跟亲叔叔提亲。”齐向远怕爸爸会反悔,立刻提醒他。
“混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齐绍军从名花贵草中抬起头,不悦地瞪了齐向远一眼。“你还不快滚!想法把我孙子的妈最到手才是你的正事。”
“遵命!”齐向远嬉皮地笑着跑走。
有爸做后盾,他的信心增加不少。
……
未妶虽然气楚御风跟秦珂的事,却又担心他的身体,所以一夜辗转,都没有睡好。她想给他打电话,却又倔强地忍住。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两个眼泡全是肿的,就像金鱼的眼睛一样,眼里还布着血丝。
“楚御风一定会没事。他那么健壮,一点儿小感冒打不到他。”未妶拼命安慰自己。只有这样想,她才能放心,不去牵挂他的病情。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混沌的大脑能清醒一点。洗漱过后,她给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没有楚御风在身边,她连做饭的欲望都没了,而且有些食不下咽。
怎么这么快楚御风对自己的影响就这么大了?
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在三亚时的甜蜜,那样的浓情蜜意难道全只是,拿着勺子的手突然一抖,勺子立刻掉进锅里,汤汁溅出来烫到她的手。
她赶紧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用冷水冲。看着手上被烫出的红点,她难过地红了眼眶:“楚御风,你这个妖孽!”
一个人吃饭吃的索然无味,她只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
她也搞不清是因为被秦珂怀孕的事搅得,还是因为担心楚御风的病。
只是小感冒,不会有事吧?
未妶坐进公共汽车的时候,依然在担心楚御风的身体。
楚御风起床的时候,咳嗽不但没好,反而更厉害。他穿上风衣,接过刘姨递过来的公文包:“晚上有个慈善酒会,不必准备晚餐。”
“知道了。”刘姨帮楚御风整理好领带,不放心地看着他离开。他感冒这么重还非要去工作,真不知道那个叫未妶的女人为什么就恨得下心不来看楚少。
一天没上班,楚御风的桌上就已经堆了一大堆文件,幸好有秦海跟周亚男,他俩已经帮他把文件整理好,只剩下重要文件需要他亲自审阅,剩下的只要签个字就好。可是尽管如此,楚御风仍然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召开中层主管会议,一会儿给合作厂商打电话,一会儿还要……总之,他的工作多到正常人都会累垮的地步。而楚御风还是个高烧没退的病人。
下午,他刚开完紧急会议,回到办公室就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昏倒。眼疾的秦海及时发现他的状况,立刻伸手扶住了,才是他不至于摔倒。
“楚总,您别这么拼。工作做不完,您明天再做也来得及。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秦海将楚御风扶到沙发上后,一边接过周亚男递过来的热毛巾帮楚御风敷在额头上,一边劝他。
秦海一直拿楚御风做偶像,他觉得自己虽然是工作狂,可是跟楚御风比起来,那叫小巫见大巫。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楚御风摇摇头,朝秦海摆摆手,“我要静一静,别让人进来打扰。”
“好的。”秦海立刻拉着毛躁的周亚男走出总裁办公室,并帮楚御风把门关严。
周亚男望了望总裁办公室的门,担心地问秦海:“秦特助,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楚总的病情告诉给未妶知道?”
看楚御风病成这样,还不肯吃药打针,她就觉得他在自虐。如果未妶知道了,肯定会担心死。
“你别多事。楚总没让干的事别干。”秦海立刻摇头。从昨天楚御风病情加重,就警告过他,不许给未妶打电话。他说不想让未妶操心。
这么痴情的男人,为什么老天一定要捉弄他?就不能让他顺利赢得美人归?
真希望楚御风跟未妶之间能顺利的像他跟周亚男一样。
“可我是未妶的朋友,总觉得隐瞒这件事不好。”周亚男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他就是觉得心里有事,一直堵在胸口出不来。后来想想才终于知道,原因在未妶身上。
“那就更得瞒着她。”秦海捏捏周亚男俏挺的鼻头,眼里带着淡淡的柔情,“不要让楚总认为你假公济私。”
“这哪叫假公济私?”周亚男不悦地推开秦海,朝他挥动起拳头,“我这是为了他们两人好。你懂不懂?”
“懂。只是时机未到。”秦海揉揉周亚男的短发,优雅地笑道,“我也想撮合他俩,但是总得找个契机才行。”
“好吧。”周亚男一边用手指梳着自己的短发,一边说道。
……
快要期末考试,办公室的空气显得格外紧张。每个老师都想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好的成绩,于是拼命滴用题海战术来折腾学生。这其中只有未妶不那么紧张。她始终觉得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学生们是否掌握到该学的知识。不过,她也理解同事们的心态,学期末考评都跟学生们期末考试的成绩挂钩,成绩好的,奖金就多,而成绩排在后面的,不但没奖金,还要扣钱。为了钱,老师们其实平日都在暗中较劲,就只有她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她不会为了奖金而让自己的学生陷在题海中,连个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姐,您跟数学老师说说,别再做题了。再这么坐下去,我们可要吐血了。”齐磊倚在栏杆上,夸张地冲未妶说道。
“这种事姐不好说。每个老师有每个老师的教学方法,别人不好干涉。”未妶笑着看了眼顽皮的齐磊。
“看来半个月考试,你好好复习,争取比上学期有一个质的飞跃,到时候就能在你爸面前炫耀一下。”未妶说完就抿嘴笑起来。想想齐磊跟他爸的关系,其实很有趣。齐向臻就是那种很传统的威严的中国式家长,不喜欢把夸张放在嘴边,而齐磊偏偏想要听到赞美,这也是现在的许多学生的真实想法,希望被重视,被夸奖。
“没用。我爸那人……”齐磊叹了口气。
他爸从来不知道夸他,除了教训他,就是保持沉默。
“就算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未妶了解地笑道。
跟齐向臻接触的虽然不多,但她能了解他只是一个不善表达的军人,并不是不期待儿子的进步。而且很难想像一个铮铮铁汉变成聒噪男,所以齐磊还是认命地好。
当上课铃响起来时,齐磊只好冲回教室,去上他最头痛的数学课。
未妶刚要回办公室,就接到邵逸尘打来的电话。她纳闷儿地皱起眉。说实话,虽然接触已经好几次,她却并不认为自己跟他有多熟。
“喂,我是未妶。”
“未妶,晚上有事吗?”
“没有。”
“那正好。陪我出席一个慈善酒会。”
“我能拒绝吗?”
“不能!”邵逸尘的语气虽然很轻柔,却有一种威严,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好。几点钟?我要不要提前请假。”
“不用。你下班在学校门口等我就成。晚上见。”
“好。”未妶点点头。
她笑着挂断电话,一抬头正看到陈数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她纳闷儿地低下头看看自己,没什么特殊,他那目光是为什么?
“你……男朋友?”陈数换上灿烂的笑容,跟未妶打招呼。
“不,只是一个朋友。”未妶不想过多地跟别人谈论自己的隐私,即使跟陈数已经不算生疏。说完,她就冲陈数点点头,越过他走向办公室。
陈数微眯起一双小眼,充满怨恨地瞪着未妶的背影。他握了握拳头,阴冷地笑了一下,就转身走开。
未妶浑然未觉陈数的异样,还一直把他当成不错的同事。
晚上,邵逸尘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温雅地笑着朝未妶挥手:“这里。”
未妶淡笑着上车,当她看到邵逸尘穿着黑色正是西装,就不安地问道:“是什么样的酒会?我这身衣服合适吗?”
虽然她身上的套裙是国际名牌gucci,可是要出席很正式的酒会也有些不合适。
邵逸尘从后座拿过一个大盒子,雅痞地笑道:“已经给你准备好,你最喜欢的样子。”
未妶打开后,看到是一件后面带拉链的古典式旗袍,她惊喜地笑道:“很漂亮,邵逸尘,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旗袍?”
“保密。”邵逸尘神秘兮兮地笑道。
他想要知道未妶的一切还不容易?只是他没有点破。
当他俩挽着手走进酒会现场时,未妶的东方美立刻吸引许多人的注意。虽然她没有明艳的大眼,那张纯净的脸却让很多男人行起注目礼。修长的旗袍在前面有一片由黑色珍珠手工缝制的花纹,正托起她傲人的胸。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旗袍的包裹下完美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邵逸尘一入场,就不停跟人们握手寒暄,就像一条灵活的鱼,游走在酒会上。
未妶对他的社会手腕感到惊叹,想不到他还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男人。
她不太习惯跟人打交道,于是就退到角落里,一个人发呆。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她出于无聊地跟着看向门口。当她看到楚御风那张苍白的脸时,立刻担心地想上前去询问他的感冒好没好。可是一想到秦珂,她又止步。
才一天没见,他就瘦了?
也许只是她的错觉?
楚御风的目光突然越过人群与她交汇,她立刻别开脸,不去看他。
他瘦没瘦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强迫自己不去关心楚御风。
“未妶!我可找到你了。”邵逸尘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将一杯红酒递给她,“怎么突然不说一声就躲到这儿来了?”
“我不太习惯应酬。抱歉。”未妶充满歉意地笑笑。她偷偷从眼角往楚御风那边看,竟然看到他不悦地瞪着自己,好像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妻子似的。她挑衅地挺直背,高傲地昂起头。
“一会儿做我的舞伴。”邵逸尘像是没发觉未妶的异常,只是儒雅地笑着提出要求。
“嗯。”未妶下意识地答应。她的心根本不在邵逸尘身上,全在那个引起骚动的楚御风身上。陪同楚御风出席酒会的是周亚男跟秦海。周亚男一直紧紧挽住秦海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御风身后。她也看到未妶,就低下头跟秦海说:“秦特助,未妶在那边。”
“知道。”秦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她身边那人是邵氏房产的小开,共从美国哈佛拿到博士学位,回国不超过三个月。未妶怎么会跟他纠缠在一起?”
“邵氏房产?我们的死对头?”周亚男惊讶地问道。一向粗枝大叶的她也开始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未妶认识谁不好,非要去认识邵金旺的儿子。
“是。”秦海点点头,“你装作不知道,别多嘴。”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周亚男不满地瞪秦海一眼。
楚御风的出现立刻抢走邵逸尘刚才的风光,很多人都主动去跟楚御风打招呼,尤其是主办方,红十字会的相关工作人员,全都来跟他握手。
“楚少,还麻烦你亲自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应该的。”楚御风笑得淡漠。他并不知道未妶会出现在这个酒会上,也不知道她会跟邵逸尘在一起。难道她已经决定要放弃他,选择了邵逸尘?
不可能!
未妶不是那么容易变心的女人。
楚御风凭自己对未妶的了解,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他突然捂住嘴猛咳了几下,红十字会的官员立刻关心地问道:“楚少身体不适?”
“只是小感冒。没什么大碍。”楚御风在咳嗽平复下来后,笑着说道。
“那要好好休息。楚少,里面请。”那名官员立刻讨好地请楚御风进会场休息。
“王哥,这里这么多客人,您那么忙,不用专门招呼我。”楚御风明白王处长今天很忙,在走进会场后,立刻体贴地说道。
“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如果不舒服你就提前回去,让你的助理留下就行。”王处长诚恳地建议。看楚御风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的感冒看起来很厉害。
“谢谢王哥。”楚御风跟对方道谢后,就对身后的秦海与周亚男说道,“不要告诉未妶我还在发烧。”
他不想让未妶产生他在用生病来求向她示弱的感觉。
如果她真关心他,应该主动过来看他。
她选择漠视,高傲的他也不会去向她主动低头。
隔着人群,他也皱起剑眉看了未妶一眼,然后就迈开大步走向邵逸尘。想不到他与邵逸尘的战争会由商战转移到情战。
“楚总近来可好?”邵逸尘见楚御风走过来,立刻弯弯腰,疏离而客气地打招呼。
“托邵总福,过得还算惬意。邵总可好?”楚御风高傲地昂起头,冷冷地笑道。最近邵氏为了打败楚氏建筑,处处攻击他们。还好他有超强的工作团队,立刻狠狠地反击回去。商场上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却比真正的血腥搏杀更激烈。
“彼此彼此。”邵逸尘笑着说道。他儒雅得就像一个王子,却在霸气的楚御风面前怅然失色,因为楚御风带着王者的风度,一进会场,就把全场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站在邵逸尘身边的未妶一直细心地观察楚御风的脸。他刚才的门口那一阵咳嗽她全看在眼里。难道他病的更厉害了?记得自己离开时,他只有一些轻微的咳嗽,烧;也退的差不多了。可是今天他的脸色非常苍白,双颊还不正常地泛红。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楚御风病这么严重?她不满地抿起嘴唇,瞪着楚御风。都病成这样,竟然还来参加慈善活动,秦特助他们就不知道阻拦吗?
“邵总不帮我介绍一下身边这位美女吗?”楚御风突然把话题转移到未妶身上。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容易她退缩。
邵逸尘骄傲地环住未妶的肩膀,不理会她的抗拒与挣扎,得意地笑道:“未妶,我女朋友。”
他这句话一出,未妶差点把喝进胃里的红酒吐出来。她什么时候成邵逸尘的女朋友了?
“邵逸尘!你别……”未妶不悦地抗议。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逸尘用手指堵住嘴。
“未妶,我知道你害羞。没关系,楚总不是外人。”邵逸尘无害地笑着。他湿润的黑眸像两旺黑葡萄,闪着睿智的光芒。
“女朋友?”楚御风眯了眯狭长的凤目,并没有当场发作。邵逸尘竟然想抢他的女人。
看到楚御风的目光,未妶冷傲地挺直背脊。许他跟秦珂不清不白,就不许她交个“朋友”?
“楚少,不好意思。我跟未妶失陪一下。”邵逸尘拉着未妶走入舞池,随着刚响起的音乐跳起舞。
“邵逸尘,为什么要那么说?”未妶不悦地瞪着邵逸尘。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得体的男人,不该说出失仪的话。她跟他顶多只算熟识,连朋友都说不上,怎么就被冠上“女朋友”这三个字?
“因为我想追你。”邵逸尘害地笑着搂紧未妶的腰。
“我不想接受。”未妶伸出双臂,将邵逸尘推开。
“别走!”邵逸尘拉住她的手,无辜地眨眨漂亮的大眼, “你要踢我出局总要给我个原因。是我不够好?还不够英俊?”
“你会不够英俊?”未妶被邵逸尘的话逗笑。如果有人敢说邵逸尘不够英俊,那那人的视力肯定是有问题。“你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
“是在你面前没有。”邵逸尘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露出健康宝宝一样的灿烂的笑脸,“我在女人堆一向无往而不利,就只有你,无视我的魅力。”
“你很英俊,但不是我的菜。”未妶说完,就抽出自己的手,走出舞池。
她不想在楚御风虎视眈眈的目光与跟邵逸尘跳舞,那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她看了一眼舞池旁的楚御风,就越过他走向一旁。
“跟我走!”楚御风突然霸道地拽住未妶的胳膊,把她拉向僻静的地方。
“放开我!”未妶挣扎着想甩开楚御风的手,却被他越握越紧。最后她只能放弃,任由他把她拖到会场外面的人烟稀少的楼梯间。因为大部分人选择坐电梯,所以楼梯几乎没人爬,而且这里还是十八楼,所以几乎可以说,这楼梯间不太可能会有生人出现。
楚御风把楼梯间的门用脚踢上,就把未妶强搂进怀里,然后低下头,恶狠狠地吻住她。
看她跟邵逸尘在一起跳舞,甜蜜的说笑,他就嫉妒得发狂。他终于能体会未妶的心情,如果他换成未妶,知道有女人坏了自己男人的孩子,也会恼火,甚至会气得杀人。
“女人,不许跟邵逸尘在一起。”当他吻够了,才松开未妶那红肿的唇,粗哑地命令。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未妶不满地踢开楚御风。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知道上来强吻,还那么霸道地命令她。别说她跟邵逸尘根本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他也没资格命令她。
“未妶!”楚御风皱起眉头,忍着腿上的疼痛看着未妶。
“你不澄清自己的清白,就别想再碰我。”说完,未妶就跑出楼梯间,没有去跟邵逸尘打声招呼,就坐着电梯离开。
楚御风想追上去,却被邵逸尘叫住。
“楚总,慈善晚会要开始了,我们进场吧。”
“哦。”楚御风整理了一下西装,寒着脸走进去,理也不理一脸沉思的邵逸尘。
整场慈善晚会几乎成为楚御风一个人的表演的舞台,只要还能入眼的拍卖品都被他用高价拍得。邵逸尘不动声色地坐在离他五个座位的地方,冷静地看着他举牌。有几次,他抢了先,有几次,他还是输给意志坚定的楚御风。
“楚总。那东西不值钱。”周亚男看到拍卖师拿出来的东西,不由得压低声音告诉楚御风。他就算想砸钱也该砸在值得的地方。不过是一位某某演员的画,就要拍一百万,那也太不值了。
楚御风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牌子。
周亚男还想阻止,就被秦海拦住:“这是慈善义卖,拍的钱全归红十字会。所以大家根本不在乎价格,这只是一种慈善。”
“哦。”周亚男这才明白地点点头。
这一晚上,楚总成了散财童子,几乎捐了快一个亿。
“下一件藏品是楚氏总裁楚御风先生捐赠,一件精美的唐三彩。”拍卖师指着拍卖桌上一件稀有的唐三彩,“这是今晚最后一件拍品。”
唐三彩很稀少,很值钱。就算孤陋寡闻,周亚男也清楚那唐三彩的价值。没想到楚御风那么大方。
因为这是今晚最值钱的一件拍品,所以竞拍尤其激烈。本来一直沉默的楚御风在最后一刻突然举起手中的牌子,冷傲地说了句:“二千万。”
这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因为是原主人竞标,所以大家都识趣地没有跟他争。
慈善拍卖过后,楚御风走到停在门口的兰博基尼前,对身后的秦海说了句:“唐三彩留下,其它东西都捐给红十字会。”
“好的。”秦海就知道楚总这次只是来撇钱的,根本不在乎那些拍卖品的价值。
楚御风坐进兰博基尼后,用纸巾捂住嘴一阵猛嗽。
周亚男看到,心疼地揪住秦海的手:“秦特助,我觉得必须要告诉未妶,楚总再这么病下去,明天你肯定在办公室看不到他。”
“在他病倒前,楚老爷子一定会拿枪逼着他去医院。一点感冒打不垮楚总。”秦海拉着周亚男走回会场,去处理后面的事。
秦海的话就真的应验。晚上楚御风回到别墅后就开始发高烧,高烧中的他不断呓语,只叫着未妶的名字。
楚老爷子接到刘姨打的电话后,立刻半夜坐车赶过来。他让几个警卫员拿枪指着楚御风的头,逼他去医院看病。
当楚御风躺在病床上时,已经烧到近40度。
“傻小子,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简直就是祸水!”楚伯南不满地直用拐杖捶着地面。没有未妶,他孙子的身体好的连个小感冒都没得过。他一定要阻止孙子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未妶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伤心地抓着被子。楚御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她。她觉得很委屈。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就算她真交男朋友他也管不着,更何况她跟邵逸尘连个吻都不曾有过。
被他误会,让她特难受。
她坐在床上,重重地咬着嘴唇。
原来被人误会会这么这人难以接受。那么楚御风呢?
她突然从床上跪起来。
如果她也误会了楚御风呢?他不是比自己更难过?因为他爱她比她爱他多。他那么爱她,在她离婚之前就一直向她告白,这样的楚御风会跟秦珂发生关系?他妈妈就是因为丈夫出轨才会自杀,他应该不是那种男人。她应该相信楚御风啊!她怎么那么笨?只因为秦珂一句话就怀疑他。今天晚上,他明显看着很虚弱,他吻她的时候,她也感受到他异常的体温。他病得很严重?
未妶突然不安地跳下地,匆匆穿上衣服。
她要去找楚御风。
她抓起钱包,套上羽绒服就跑下楼。
半夜里出租车很少,她站在不太明亮的路灯下,焦急地直跺脚。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看到一辆出租车,她焦急地坐进去,就告诉给司机楚御风别墅的地址。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突然醒悟的她不断自责。她真该死,不顾楚御风的身体,竟然去怀疑他的人格。他不是冷宸,她早就清楚她对自己的那份真挚的爱,竟然还怀疑他!
她敢百分之百地肯定,秦珂在说谎。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突然接到周亚男打来的电话。
“未妶,我刚听到秦海打电话,说楚御风高烧不退,被他爷爷强行送进医院,现在正在XX医院急救。他病的很厉害,求你去看看他。”周亚男的声音带着哭腔。
“什么?御风住院了?”未妶听到周亚男的放在,担心地直掉眼泪。那么骄傲的男人,竟然被感冒折磨得需要住院。她赶紧对司机说:“去XX医院。”
限制级离婚 离婚后爱之只要缠绵版 39 你就是最好的退烧药
在楚御风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当未妶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靠近周亚男告诉她的病房,就被两个军人拦住。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两个楚伯南的警卫员一看有人要进病房,立刻伸出双臂拦住对方。楚伯南有令,除了医护人员跟秦珂,其他人都要经过他点头才能进去探望楚御风。而有个叫“未妶”的女人则被列入禁止往来户。
这是未妶第一次以楚御风女朋友自居。她知道自己在乎楚御风,既然逃避不了对他的感情,那就放手一搏,也许跟楚御风在一起,她会收获不一样的爱情。她该对他有信心。因为他说过他不是冷宸。其实她早就明白这一点,不是吗?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接受他。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头缩头乌龟,在被冷宸伤害后就缩进自己坚硬的保护壳里,防止自己再受伤害。而她这样做却深深伤害到楚御风。秦珂的出现又让她误会他。亚男告诉她楚御风今天很难过,连开会的时候眼神都会不自觉流露出哀伤。这是桀骜不驯的楚御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他就该是飞扬的、狂傲的、让人仰视的。
听到周亚男的话,未妶只有心疼的感觉。她一定要看到楚御风。
“楚少的未婚妻是秦少将,请你离开。”警卫员为验证地看着未妶。当她报出自己是楚御风女朋友的时候,他们就猜面前的女人就是被楚伯南列为拒绝往来户的未妶。楚伯南义正言辞地命令他们禁止让这个女人入内,就算他们同情未妶,也不能放她入内。因为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她不是!御风从来没有承认过!请你们放我进去,他现在需要我。”未妶急得快要哭出来。那个为她受伤的楚御风就在一门之隔的病房内,她却不得其门而入。
“楚少需要的是医生。”警卫员一人架住她一条胳膊,轻易地把她架起来。
“谁在外面喧哗?”楚伯南因为听到声音而从外面走出来。当他看到未妶,立刻不悦地瞪大眼睛:“谁让你来的?滚!我们御风不需要你。”
“您不是御风,不能替他说话。”未妶不甘示弱地说道。为了楚御风,她该变得强势。她不能永远让楚御风为她而跟楚伯南的强权做斗争。虽然楚伯南是御风的爷爷。如果楚伯南不排斥她,她会很尊敬老人,可是现在她不能服软,如果服软,就代表她会真正的失去楚御风。她发现自己不想失去他,虽然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月。可是爱情来了就是来了,它没有时间的长短之分。她跟冷宸在一起三年,也没有发生刻骨铭心的爱情,冷宸依然把她当陌生人。可是楚御风却不一样,他把她当成女王一样宠爱。所以她决心做一名斗士,来捍卫自己的爱情。
“我是他爷爷!我就代表一切!”楚伯南霸道地大吼,他的吼声在这宁静的午夜显得格外清晰,连昏睡不醒的楚御风都听到他的声音,倏地睁开眼睛。
“你代表的是强权。”未妶顽强地昂起头,凶神着楚伯南那双会让普通人胆寒的精眸。如果是平时,她也许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这个老人太太睿智,你在他面前会觉得无所遁形,可是今天不一样,为了楚御风,她强迫自己正视楚伯南。“爱情的种子已经埋在我跟御风的心里,它不会因为你的强权而枯萎。难道没听过,越是风霜,爱情的种子会长得越茁壮吗?我可以勇敢地告诉您,御风爱我。您阻止不了我们!”
“你……你……你现在就给我滚!立刻!马上!”楚伯南第一次被人呛声,而且还是个在他看来乳自未干的女娃,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在他心里说,这个女娃胆子够大。
就在楚伯南命令警卫把未妶架走时,楚御风已经打开病房的门,脚步踉跄地冲出来:“爷爷,不许赶未妶走!她是我的女人!”
“御风!”乍然看到楚御风虚弱的脸,未妶咬着嘴唇不住落泪。
“你跟秦珂的婚姻只剩八天,这个女人不能留在你身边!”楚伯南用拐杖指着未妶,对警卫命令,“把这女人给我弄走,越远越好。”
“是!”警卫听后地架起未妶,就往外走。
“我不会娶小珂。”楚御风急了,他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冲上前一个踢腿,挥拳一个重击,左右开弓将两名警卫打退。警卫虽然听命于楚伯南,却不敢真跟楚御风对峙,所以都没再上前,看着他把未妶抢过去。
“御风!”未妶激动地抱住楚御风。他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敢不畏强权,拼命保护她。
“未妶,我不会让爷爷赶走你。”楚御风抬起手,也紧紧地抱住未妶。
这两颗一直有隔阂的心,竟然因为楚伯南的反抗而贴得更紧,再也没有缝隙。
“胡闹!小汪、小李,赶紧把御风给我逮进病房!”从来没有被人反抗过的楚伯南愤怒地说道。
两名警卫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朝楚伯南陪着笑脸:“首长,楚少跟未小姐能相爱也不容易,您要不就……”
“闭嘴!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嫁进楚家!”楚伯南恼火地说道。他的孙子要娶就要娶个冰清玉洁的女孩,而不是一个被人玩过的弃妇。冷宸不要的二手货,他孙子竟然当成宝贝。他真为孙子不值。
“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了?离过婚就不能拥有爱情吗?楚爷爷,我敬您是个长辈,可是请您不要侮辱我们离婚的女人。我不偷不抢,我靠自己的双手减少自己,我很骄傲。御风爱我,这没有什么不耻。”未妶像一个斗士一样护在楚御风面前,不让楚伯南把他抢走。
她既然决定要放手去爱,就会全力拼搏,不会再退缩,她更不会因为楚伯南的阻挠就轻易放开楚御风。
听到未妶的话,楚御风大喜。难道未妶也爱上他了?他紧紧地拥住今生的至爱,不想再放开。
“你以为我们楚家是市井小民?我不会允许一个有污点的女人进门,离婚就是污点!小汪、小李,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医院!”
“这个……首长……”两名警卫员为难地看着楚伯南。连他们听着都动容,怎么首长的心就这么狠?
“你们敢违抗命令?”楚伯南怒目一瞪,两个警卫立刻禁声。他们俩上前,用力掰开楚御风环在未妶腰上的双手,把她架开:“楚少,得罪!”说完***架起未妶往医院外面走。
“你们放开她!”楚御风要追上去,却被楚伯南一把抓住胳膊。
“回房!”楚伯南虽然已经年近七十,毕竟行武出身,力气不小,身体正虚弱的楚御风被老人一个用力,拽进病房。当他摔倒在地上时,楚伯南已经把门从外面反锁。
“爷爷!我要未妶!您能关我一天,关不了我一辈子!”楚御风拍打着门板,从透明的玻璃往外望。
楚伯南看了孙子一眼,就走向护理站。
未妶被两名警卫扔到医院外面后还想往里闯,警卫员无奈地劝她:“未小姐,你这样没用。首长的命令我们不能不从。他不想让你去见楚少,你插上翅膀也飞不进去。”
“可我想见他。他那么虚弱,需要我照顾。你们就不能通融通融?”未妶拜托两位警卫员。
“不能。”警卫员们说完,转身就走。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人说:“小汪,楚少隔壁的房间好像没人住。”
“是没人住。”
“这样也好,省得有人从连着的阳台爬到楚少屋里。”小李说完,贼兮兮地回过头,朝未妶眨了眨眼。
未妶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心领神会。她张开嘴,用唇语说了声谢谢。
她等楚伯南坐着车离开后,就悄悄回到医院,两个警卫目不斜视地守在楚御风病房前,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她感激地和知着推开隔壁的病房门,然后跑到阳台上。两个阳台间有一个隔着的护栏,要跳过去,就得爬上阳台。她往楼下看了一眼,被几层楼的高度吓了一跳,可是为了见到楚御风,她豁出去了。她拽住阳台中间的护栏,爬上阳台,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另一个阳台上挪。怕掉下去,她一直不敢低头看下面,直到她的脚沾到隔壁的阳台,她才大口喘着气。
虽然危险一点,但是能见到楚御风,还不会让两名警卫员违抗首长命令,这就值了。
她打开病房与阳台相隔的门,笑着跑进楚御风的病房。
听到声音,楚御风扭过头。一看到是未妶,他立刻掀开被子下地,紧紧地抱住她:“未妶,你怎么进来的?”
“爬阳台。”未妶委屈地咬着嘴唇,“你爷爷真霸道,说什么也不放我进来。”
“别气。他疼我疼得有些偏激。”楚御风握住未妶冰凉的手指,放在唇边不断哈气,“瞧你冻的,手指都是冰的。”
“我在外面等了好久,看你爷爷离开我才敢进来。”等在医院外面的她,当时根本想不到寒冷,只一心一意要见到楚御风。
“笨女人。”楚御风一把将未妶拉进怀里,紧紧地搂住。
“你才是笨蛋!让个小感冒耽误成重感冒,还不肯配合医院吃药打针。”未妶不满地数落着楚御风。
“没心情。谁让你误会我。”楚御风突然松开未妶,一阵猛咳。
“快躺下去休息。”看楚御风咳得厉害,未妶赶紧扶他躺到病床上,然后去给他倒水。
楚御风接过水,喝了一口。
见楚御风咳得好了一点,未妶才松了口气坐到病床前,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很烫手,要不要吃片退烧药?”
“不用,你比什么退烧药都管用。”楚御风将未妶拉到自己怀里,感动地抱紧她。“未妶,不要怀疑我,秦珂的孩子是齐二的。”
“我相信你。”未妶捧起楚御风的俊脸,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对于未妶的突然转变,楚御风不由得愣住。她昨天不是还误会着他,连让他吻一下都不肯。他讷讷地问道,“你……相信我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你爱我吗?”未妶抓住他病号服的衣食,娇蛮地问道。
“爱。”楚御风清清喉咙,诚恳地回答。
“我早就该明白,爱着我的你不可能去碰别人。因为你不是冷宸。”未妶着重地看着楚御风那双深邃的黑眸,清醒地分析。
不懂他的她,怎么配得上他的爱?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竟然会去怀疑他。
“谢谢你这么懂我。”楚御风紧紧握住未妶的手,眼眶因为感动而泛起潮湿。听到她的话,他觉得自己所有付出,都值回票价。
“那我是不是也要谢谢你这么爱我?”未妶笑着问道。
“未妶,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永远。”楚御风再次把未妶拉进怀里,感动地直眨眼睛。
“等到我们牙齿掉光时,你还会牵着我的手吗?”未妶昴起头,看着他冒着胡茬的坚毅下巴。
“会,只要你不弃我,我绝不放手。”楚御风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如果我弃了你呢?”未妶顽皮地圈住楚御风的腰,轻咬上他的下巴。他的脸就像雕刻的一样,尽管他现在落魄地满地胡茬,却一点不减损他的英俊,反而更增添一份独特的味道,性感得让人想咬一口。
“你舍不得。”楚御风不羁地笑道。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未妶而有了神采。
“自大狂。”未妶用力在他的下巴上咬出一个牙齿印,调皮地笑道。“给你点阳光就灿烂。”
“你敢咬我?”楚御风邪笑着将未好妶压倒在身下,霸道地吻着她的脖子。
“我不敢了。”未妶一边咯咯咯地笑,一边闪躲楚御风的魔爪。
楚御风突然停下动作,仰躺在未妶身边,把她拉进怀里,:“陪我睡一会儿。”
“累了?”看出楚御风的虚弱,未妶担心地趴起来。
“全身骨头疼,十几年没发烧,才知道会这么难受。”楚御风头痛地说道。他的身体一向健壮,连个小感冒都没得过。他记得年少时每次进医院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打架受伤。
“我帮你揉揉。”未妶把楚御风翻了个身,轻轻地帮他按摩。“记住这次教训,下回可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谁让你那么狠心离开我?”楚御风趴在病床上,享受着未妶手指给他带来的舒适,却用眼神控诉未妶的无情。当她不信任地看着他时,他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怎么?你不满?我告诉你楚御风,要是再有女人跑出来说怀了你的种,我会消失得让你再也找不到。”未妶恶狠狠地掐了楚御风发达的背肌,充满威胁地咬着牙齿。
“别!你不要吓我。一次已经没命。”楚御风翻过身子,恐惧地望着未妶。
“你知道你害我流了多少眼泪?”未妶捶着楚御风的胸口,不满地质问。如果再出一个秦珂,她怕自己的眼泪会流光。她很在乎他,不能忍受他的一点点背叛。
“我没办法阻止女人爱我,只能保证除了你我谁也不碰。”
“你娶了秦珂,也不碰她吗?”一想到楚御风跟秦珂的婚礼还有八天,她就郁闷。她没有能力改变楚伯南的决定,却不想眼睁睁看着楚御风跟秦珂结婚。
“那婚礼根本不可能举行。你放心,齐二会搞定一切。”楚御风非常笃定地笑道。齐二不是普通男人,只是在秦珂面才会像变了个人,相信他一定会在婚礼之前搞定这一切。就算他搞不定,自己也决不会答应娶秦珂。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到楚伯南的固执,未妶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腿最怕的就是胳膊。我是他的宝贝孙子。”楚御风不羁地咧开大嘴,笑得肆意。
虽然在世人面前的楚伯南像阎罗,可是在他这个宝贝孙子面前,他再凶也没有用。
“御风,我也会为了你跟爷爷抗争。”未妶像个捍卫爱情的勇士,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楚御风为了她被爷爷关在这里,她也该做什么。
“你是我的勇士,未妶,昨天你的表现让我很感动。”昨天的未妶,强悍地让他动容。他从来不知道她可以为他做到那样。在昨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场爱情只是他的独角戏。
“感动了?那就好好养病,明天让我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楚御风。”未妶用力挤着楚御风那张英俊的脸,充满霸气地笑道民。
“楚御风,你老实点!啊!不要摸那里……讨厌……”未妶的尖叫被呻吟声取代……
病房外的两名警卫员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笑着询问对方:“我们没违抗首长命令吧?”
“人不是我们放进去的,就不算。”另一个人贼兮兮地笑道。
“我们是军人。”
“所以我们听从首长命令,严守门口,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
……
未妶坐在床边,笑着给楚御风喂饭。楚御风像个王一样享受着仆人的伺候,脸上满地不羁地狂笑。
“瞧你得瑟的!”未妶用力敲了楚御风的头一下,红着脸训斥。
不就是昨晚她又被他当成宵夜吃了吗?就笑得跟中了一个亿一样。
“我高兴。”楚御风霸道地咬住未妶的手指,用一双灼灼的黑眸睨着她红扑扑的脸。她的羞涩映入他的眼中,让他怎么也看不厌。
“你快吃!一会儿你爷爷过来,我就不能进来看你了。”未妶抽出手指,委屈地抿住嘴唇。她觉得自己跟个贼似的,要见楚御风还得偷偷摸摸。
“要不要一次抱个够?”楚御风张开双臂,邪恶地问道。
“谁要抱你?!”未妶红着脸舀了一勺粥,用力送进他的嘴里。
就在楚御风笑着享受她的伺候时,门外的警卫突然大声喊道:“首长好!”
“你爷爷怎么来这么早?”未妶懊恼地放开清粥,要跑向阳台躲起来。
楚御风拉过她,不舍地啄了一口,才放她离开。
就在她刚躲进阳台时,楚伯南就已经推开门走进来。
“爷爷,我要出院。”楚御风一看到楚伯南,就大声要求。在医院,他跟未妶跟做贼一样,都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所以尽管他的病还没好, 他也不想再多住一天。
“你烧还没退。”楚伯南不满地瞪起眼睛,“再多住几天。”
“我还有工作要做。”
“公司缺了你就不能转?那你养那一群废物做什么?”楚伯南严厉地吼道。御风花高薪养一大群中级白领,为了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清新一些?如果公司缺了御风就不能运转,那些领钱不干事的人全都得开除。
“不是,我只是想亲力亲为。”楚御风赶紧解释,“再说我已经好了。 ”
“你好没好要大夫说了算。”楚伯南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粥,“谁给你买的粥?我给你订了希尔顿的早餐,他们一会儿就会送来。”
“我托护士帮我买的。”楚御风抹一把冷汗,对楚伯南撒谎。
这时,一个护士打扮的人拿着体温表走进来,“病人量体温。”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楚伯南警觉地看着全副武装,连嘴都被口罩封住的护士。
“我刚从内二调过来,所以您没见过我。”未妶悄悄朝楚御风眨眨眼,在看到他了解的笑容时,就把体温表夹到楚御风腋下,“夹好。 ”
“遵命。”楚御风笑着弯起黑眸,听话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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