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不敢做,这报应,来得太早,却又太晚。
时间匆匆溜走,为了让细云的身体处在怀孕的最佳的状态,家里的菜单也做了调整,细云看着桌上的菜就皱起眉……
“我知道有些菜你不喜欢……”颜华阳哄道:“但是营养均衡……”
细云于是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开始吃,可是筷子动来动去,也没见她吃多少,颜华阳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算了。“让厨房做点夫人喜欢吃的上来……”
“不用麻烦了……”细云抬头看着他。
“别管什么营养均不均衡了,吃饱最重要……”
她垂下眼,不再说什么。
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在床上等她了,电视节目里正放着对他的采访,专业的经济问题,细云见他似乎看得挺认真,便拿过一旁的杂志,默默翻看……
腰间突然一痒,她僵了一下,视线便无法再集中的杂志上,浴袍的带子被扯开,他温热的手像蛇一样钻进来。
知道他要干什么,更知道无法拒绝。
“华阳,把灯关上好不好……”
过了这么久,她仍然不习惯灯光,他看不见她最愉悦时表情,也看不见她动情的模样……
“华阳,求求你……”
心中的那一点坚持在她颤弱的哀求下无声消失,他垂下眼,关上电视,关上灯,整间屋子,陷入一片黑暗里。
她跟着他的节奏颤动,挣扎,压抑的叫声
孩子,他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最后那一刻,他闭上眼睛向上天祈祷,赐给他们一个孩子吧。
她睡着的模样可爱多了,脸颊还透着胭脂的红,颜华阳看了好一会儿,他只有在她睡着时候,看着平静的她,才会觉得,她在身边,真的就在他身边。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颜华阳不以为意的翻了一□,她又乖乖的没动了,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她又动了一下,颜华阳疑惑的间隙,她掀开被子,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卧室有厕所,她去外面干什么,一瞬间睡意全无,他打开门,看见客厅的灯亮着,她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水,然后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又喝了一点水。
喝完之后呢,她在沙发上发了一会我呆,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只看得见她的背影,那个背影,离他很远,远得他看得见,却似乎抓不着。
她坐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颜华阳转身回了屋内,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身体已经变得有些凉,颜华阳翻身抱着她,道:“去哪儿了……”
怀里的身体顿时僵了一下,凉淡的声音。“你醒了。”
“是啊。”颜华阳一副朦胧的语气,还似乎打了个呵欠。“才醒,正准备找你呢,你又回来了,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有点口渴,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那睡吧。”困乏的语气,伸手搂过她的腰。
细云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细云,细云……”
睡着的人哪儿还能听到。
颜华阳睁开眼睛,眼底哪有半分睡意,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睡得香甜的女人,径直下楼,然后进了厨房,在左边的第三个格子里翻出几个小瓶……再从每个小瓶里倒出一颗药,用小袋子装好。
最好别让我查出点什么。
潜伏
第二天他照常起床吃早饭,照常在上班前吻在她额头,照常开车出了家门。
“去医院……”车子一上主公路他就朝前面的司机道,他的手里有一个小袋子,袋子里有几粒药。
“这是些什么药?”他把袋子扔在医生桌子上。“查清楚……”
拿到结果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他坐在椅子上,对面医生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有纠结,颜华阳压下心里的莫名,道:“说。”
“这几种都是普通的药……”医生紧张的道:“是我开给夫人服用的那些……”
“那剩下的呢?”
医生看着他,张了张唇。
“说。”他的表情已经不耐。
“是……是避孕的……”
他站在阳光下却仍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凉得吓人,再强的阳光,都不能让他感觉到一丁点热度。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痛吗,有一点,密密麻麻的针扎上去,绵长的疼痛,像一个久远的诅咒。酸吗,也有一点,舌头僵硬得连话也说不出话来。涩吗,也有一点,像是吃了没有成熟的香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这种浅浅的涩意……
手里的电话响起来,屏幕上那几个字不是她,他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庆幸,他想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是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掐死她,然后再自杀,一了百了,省得折腾。
车子的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麻木而苍白的脸,脸上一双疯狂而狰狞的眼睛,这张脸,除了那个轮廓之外,没有一处像他。他是颜华阳,宣城呼风唤雨的人物,一直在高处,从未被打败,他怎么会输,他怎么会失败,他怎么会有这么狼狈恶毒的表情,那个人,不是他,他绝不承认。
手机铃声契而不舍的响着。
“喂……”干涩而苍凉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人的嗓子里发出。
“老板……”康德男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事。”
“你在哪儿,我提醒你,十点有一场经理级以上的简会,中午你和副市长在丽景有餐会,下午两点……”
他叭在一下摁断电话,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去他妈的会议,去他妈的副市长,去他妈所有的一切,他连孩子都没有了,还管他妈的这么多干什么。
电话隔了一会儿又响起来,他摁断,忽然就觉得可笑,抬眼就见后视镜里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像是一把弯刀。
他的笑容,变成了一把弯刀,然后扎在他的心里,生疼。
车子发动起来,箭一般的朝家驶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想现在就看见崔细云,问她,吻她,或者是……给她一巴掌……
他这么疼,她怎么可以逍遥的过日子,他这么不好过,她凭什么好过。
“夫人在哪儿……”
佣人被他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指了指楼上。“在音乐室……”
他几步窜上去,远远的就听到钢琴的声音,还有她欢快的笑声。
“飞飞,妈妈弹钢琴给你听……你听得懂吗……”
却只有汪汪的两个声音回应他,他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推开门,她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华阳,你怎么又回来了……”
“把这条死狗弄出去……”他朝楼下愤恨的吼道,他怕他一靠近那条狗,就会忍不住踢死它再炖来吃了,这条狗不是他的孩子,却被她当成孩子一样照顾,他怎么甘心,怎么受得了。
颜华阳腰间的手握成了拳头。
她却一下把飞飞抱在了怀里,防备的看着他。“颜华阳,你想干什么……”
她的表情刺得他的心疼极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最尖的刀,最毒的药,最深的疼,只有一个人有,先爱者负,所以他成了一个输家,他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