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小吵闹 撒空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来。

  主动的并不是我。我看着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挺冷漠的。

  想要把他从你心中拔除,需要多长的时间?和一问。

  没试过。我很诚实,从爱上他开始,他就没从我心中拔除过。

  我想试试看。和一说,他眼角的泪痣像针,能在人心上狠扎一下。

  我没有回话,也来不及,因为楼下大厅传来一阵闹事的嘈杂声,我听见了那里面属于秦丽的尖叫。

  闻声,我一颗心像是要从口腔中蹦出,忙起身,却因微醉而无法如愿,重新跌入软床上。

  还是和一将我捞起,两人一齐迅速下楼。

  打闹声是从大厅右侧角落中传出的,待我们赶到时,几个黑大汉已经将局势控制住了,走过去一看,发现杨杨头上满是血污,而秦丽则捂住自己的手臂,紧皱眉头。

  我过去想要仔细查看,刚挨上她手臂,掌心便传来黏湿之感——秦丽胳膊上被刀捅了个大窟窿,鲜血汩汩流淌,一只袖子湿透了。

  和一低声向赶来的主管嘱咐了两句,赶紧着帮我扶上俩伤员赶去医院了。

  附近唯一的大医院正好是唐宋住的那间,此刻也管不了许多,先把两人安顿好再说。

  途中接了一电话,妈打来的,我很奇怪她居然有我的电话,因为印象中我们俩几乎没怎么通过话。

  她一上来便问道,秦丽呢?

  后来才得知秦丽手机在打斗中遗失,妈只能打我手机询问。

  瞒是瞒不住的,我只能实话以告,那边不等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忙着挂号缴费照料伤员,待差不多忙完也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中途和一接到几个电话,脸色很不好。等两人伤情稳定,他告诉我要去处理这件事,问我一人在这能不能照料过来。

  自个妹妹以及妹妹的心上人,有什么照料不过来,我让他安心去处理。

  还好两人没伤到要害,也不知秦丽是否百伤之中掏钱贿赂了医生,居然把两人弄在一间病房里。

  正服侍着两人,门口却静悄悄走进另一伤员——唐宋。

  你怎么?我有点恍惚,敢情唐宋是葫芦娃家橙色的二娃——千里眼顺风耳那位?

  听护士说,看见你与和一扶着两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我猜着是出事了,赶着过来看看。二娃解释。

  你还骨折着呢?医生让你少下床活动。我提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宋问。

  问杨杨吧。我也想听听。

  那伙人借机发生口角,没说两句就冲着我掏刀子,我猜是有备而来,唐宋,咱们得罪人了。因为失血过多,杨杨那小俊脸苍白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衰落。

  那些人也冲你掏刀子了?我转头问秦丽,这孩子嘴唇全白了,难怪,那失血量,够我大姨妈串门十次了。

  秦丽是帮我顶了一刀。杨杨帮她回答,说话时,低着眼睛。

  哦,美女救英雄。我深深看了秦丽一眼——要是那刀不长眼,捅中胸口了,一命呜呼了,杨杨就算为了她终生不娶,可爱的还不是她。

  秦丽懂我眼神里的内容,她也低下了头,咬着唇,不说话,半晌,又抬头,看着我。坚定的小眼神就透露了一句话,姐,这是我乐意的,再来一次我还得帮他挡,我就不能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倒下。

  秦家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傻。我是赔了自己的婚姻,秦丽赔的却是自己的命。

  正叹着气,葫芦二娃开口,小绮,我们出去,让他们休息下吧。

  听丈夫话的女子才是好女子,我跟着唐宋出了病房,巧得很,正和急匆匆赶来的妈撞上。

  妈……我只喊了半声,因为她没应,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冲进病房去看秦丽了。

  我对唐宋笑笑,带点自嘲的笑。

  秦丽好像挺喜欢杨杨的。唐宋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解除我的尴尬。

  看样子,不止是喜欢了。我摇摇头。

  杨杨人很不错,秦丽也是好女孩,如果他们有缘,那是最好。唐宋道。

  感情的事情,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你无法掌控它的发展,但同时,这也是它最美丽的地方。我说。

  这一刻,它可能盛开艳丽狂放,下一刻,它便可能枯萎如陷污泥。

  唐宋不答话,似在沉吟。

  我们中间出现一刻的沉默,这好像是我和他之间,第一次谈到情感这个话题。

  我去买点饮料。唐宋打破沉默。

  我去吧,我说。

  你休息下,走几步路,没事的。唐宋坚持。

  我目送着他离开,苦笑下,这孩子买的饮料我都不爱喝,因为他从没问过我喜欢哪一种口味。

  他也并非生性不体贴,只是……不甚在乎吧。

  正遐想着,忽然听见尖锐的高跟鞋走来的声音,我终究是反应慢了,“啪”的一声,被重重扇了个耳光,右脸颊木木的,耳朵嗡嗡作响。

  诧异回头,看见了盛怒的妈,她激动地在说着什么,但那耳光太重了,耳边全是嗡嗡的回声,听不清。

  过了好一会,听力才逐渐恢复,我摸摸脸颊,开始疼了。

  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轨,你就想着把小丽害死!她一跟你出去就有事!小时候差点把她丢掉,这次又差点让她被人砍死!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恶毒,我当初真不该把你生下!许是怒到极致,妈的声音竟然低沉了很多,她看着我,眼睛像在冒火。

  妈,你干什么啊!你怎么能动手?!紧接着是秦丽的尖叫声,她冲过来挡在我俩之间,大声道,是我自己惹的事情,跟姐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你姐,她是祸星!这些话像是从她喉咙中滚出。

  秦丽,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忽然之间挺累的,不想再和她们交谈,我转身快步离开。

  本想着自己至少能撑到回家,却高估了自己,在住院部的花园里我就撑不住了,浑身力量像是被抽走,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全身微微颤抖。

  累,史无前例的累。

  13

  右脸颊火辣辣的疼,像是某次吃火锅时红油溅入伤口一般,摸摸,感觉怕是肿了。

  掏出手包中的烟,抽出一只,点上,双臂摊开,放在木椅背上,对着星空吐出眼圈。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挺失败的,因为刚有个到花园里捡石头的小病号看见我后,大喊了声妈妈我见到女流氓了,随后拔起两小肥腿就跑。

  不过有时候想来,我和秦丽挺相克的,小时候和我出去,她差点被人贩子拐跑,这是我克她;回家后我因为这件事被妈一掌推下楼梯,这是她克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这世界就是个相互克的大杂烩。

  正坐着看星星看月亮思考人生哲学呢,一人在我身边坐下。

  葫芦二娃来了。

  不动声色地把烟熄灭了,这个举动让我明白自己果然是爱他——我怕他嫌弃我是个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