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在床上,在岳飞的伤势稍微好一些,可以坐起来的时候,岳翻就为岳飞打造了一把轮椅,让他可以坐在椅子上,然后推着他出去,见见阳光,见见绿树,见见美好的人间。
虽然经历了那样的惨剧,但是岳翻依然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依然美丽,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没有罪恶的,纯洁的世界,世界是没有罪过的,有罪过的是人,有罪过的是你,是我,是所有的大家。
“好久不曾见到阳光了,六郎,谢谢你。”岳飞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从天上撒下的阳光,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岳翻推着岳飞的轮椅,慢慢地走着,笑道:“你我是手足兄弟,谈何谢谢只盼着兄长的身体快些恢复,那就最好了,还有,那就是兄长再也不要饮酒了,再饮酒的话,估计父亲再也不会停手了,兄长可要引以为戒啊”
岳飞苦笑不已,叹道:“知道了,知道了,为兄都发过誓了,从今以后,滴酒不沾,有违此誓,人神共愤”
岳翻满意的点点头,笑道:“那是最好的了,兄长的身子本就比常人要好,自然恢复的也快得多,大夫说,兄长这样的身子,原本大半年才能好的伤,现在只要四个月左右就可以恢复了,父亲没有打伤兄长的筋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张宪郎君也还好,兄长没有打死他”
岳飞揉了揉眼睛,叹道:“为兄是没脸回去了,把阿宪打成那样,为兄哪里还有脸去见他唉”
岳翻开口道:“兄长,话不能这样说,别说张宪郎君根本就没有责怪过兄长,他甚至还觉得兄长之所以酗酒,都是他的错,更何况兄长还被父亲打的两个月不能下床,大家都已经原谅了兄长,更别说张宪郎君是个难得的好汉,如果兄长就为此而不与张宪郎君和好,那也太可惜了。”
岳飞看着远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叹息,而后说道:“等为兄身体好些,定要上门道歉才是。”
岳翻点点头,表示赞同,推着岳飞慢慢走着,慢慢的,走上了和张英一起居住的山头,打算去看望周侗和翠翠,很久没看他们了,岳翻很想念他们,岳飞也很想念他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岳飞和岳翻看到了张英正在那里挥舞着战刀习武,一招一式,颇有几分模样,这些日子,张英的武艺越来越好了。
岳飞有些羞愧,似乎不想去见张英,张英却主动迎了上来,看着岳飞,不无责怪的开口问道:“能下床了”
此言一出,岳飞更是羞愧难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岳翻见状连忙插嘴:“好了,三郎,你就别多说了,兄长他,已经知错了。”
张英摇摇头,叹了口气,看着岳飞道:“我可以不在乎这种事情,可是令师尊,怕是不会不在意这种事情,如果令师尊得知了,他会如何做五郎,我认定你是大将之才,我也知道你的志向就是大将,但是古往今来的大将,但凡有酗酒的习性,都没有好下场酒这个东西,不是好东西你心中苦闷,以为喝酒就能解决错大错特错那只会让你更加苦闷而已”
张英一看就是过来人。
“一看就是经验之谈。”岳翻翻了个白眼,吐槽张英,张英难得的老脸一红,不说话了,转身离开,岳翻推着岳飞的轮椅向着周侗和翠翠的墓碑处前进,不一时,两座坟墓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两人心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了。
岳翻把岳飞推到了周侗的墓碑前,开口道:“师尊,兄长的腿还没有复原,不可下跪,就请师尊谅解兄长吧”
岳飞似乎极为羞愧,尚且不敢直视周侗,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周侗那如利刃一般可以刺透他心防的锐利目光,每每让他无所遁形,岳翻蹲下身子,为周侗的墓碑清理杂草,一边清理,一边开口道:“兄长,心里面有什么苦闷的话,就来这里,找师尊吧,师尊一定会愿意听你说这些话,酒只能让你更加痛苦,心里面的苦闷不说出来,也会更痛苦,如果不想对我说,对父亲说,对母亲说,那就来这里,对师尊说吧,师尊一定会愿意听你说这些的。”
岳飞长叹一口气,低头黯然道:“为兄做了这种事情,还有何面目见师尊呢”
岳翻转过身子,笑着说道:“师尊会原谅兄长的,所有的一切,师尊都会原谅兄长,因为他是我们的师尊兄长,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师尊,让师尊知道,
然后,养好伤,回去吧去找张宪郎君,向他道歉,一切就会过去的,没人会在意,我们总会向前走,不会停的,一旦停下来,我们就要死了,不是吗”
五十五我决不后退
岳飞在三个月之后恢复了身体,在家中进行了十多天的恢复运动之后,重新回到了弓手的队伍,挺直胸膛开始了崭新的生活,或许对他而言,这是一次成功的自我救赎,他成功了,他回到了他最初的原点,以一颗最本真的心。
岳翻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岳飞没有沉沦,而是接着去走自己的道路,抬头看天,那就够了,他不是神,他没有办法让一个沉沦的岳飞成为英雄,要想成为英雄,只能靠岳飞自己,而岳翻,也有他自己的道路需要走。
宣和四年的科举还有一年多就要开始,虽然岳翻基本保证了对那些考试范围的掌握,也就是那么些,但是却不能保证自己肯定可以考取进士第一名,如果不是进士第一名,那么科举也就失去了意义,无论是第二第三还是第四,始终没有第一名耀眼,而且,如果不是第一名,岳翻还真不好意思向徽宗皇帝开口要官。
考题是死的,但是科举考官是活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好恶,如果没有对准那些考官的基本偏好,写得再好也是枉然,就好象宗泽一样,写的很好,但是考试的时候偏偏是蔡京那些人掌权的时候,监考官为了迎合蔡首相“天下一片和谐”的基本调调,只好让宗泽这颗大唱反调的“老鼠屎”有多远滚多远。
天下大同一片和谐才是大宋王朝的现状,宗泽这种针砭时弊甚至指名道姓批判首相大人的人怎么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脱颖而出呢考官也是人,让宗泽做了第一名,还要不要自己的官了
不过到底他们还有一丝羞耻心,原本按照宗泽的能耐,进士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考官们一合计,给宗泽的进士前面加了一个“同”字,就变成了“同进士出身”,就这一个字,恶心了宗泽一辈子,到老,一直到北宋灭亡前夕,宗泽都六十多岁了,还只是磁县知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