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贾童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想去。"

  "你上个礼拜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啊。"

  "……对不起。"

  杜宇辰在电话那边哧一声笑了,"不是对不起的问题,璟贤,我只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应该可以知道吧?"

  绿灯亮了,杜璟贤被熙攘的人潮推着往对面走去。

  "没有什么事,我最近……不大舒服。"

  "那我去看你。"

  "不用了!"

  "什么不用啊,我跟你说,我已经在西康路了,下坡就到你学校门口。"

  杜璟贤吓了一跳,猛地望向坡顶,大脑还来不及作出判断,双腿已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绿灯已经结束,等候的车子缓缓发动,因为是大的下坡,刚启动速度也比平地快,那辆面包车司机没想到还有人会往后退,猛踩刹车。

  几乎划破耳膜的刹车声,非常吓人,差点撞到玻璃上的司机睁大眼,确定那个年轻人只是被自己这辆车的车头挂了一下,没站稳而跌倒,应该没什么大碍。还来不及拍胸庆幸,右侧一辆因为正好赶上绿灯,所以完全没有减速的雨燕飞快地冲了上来。

  那沉闷钝重的撞击发生的一刻,杜璟贤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众人的惊叫声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视野里定格的路灯,树冠,屋顶,让他想到和梁刻铭一起坐在简陋的阳台上,看着金粟庵的时光,于是安心下来。

  那是他生命里唯一诚实的幸福了。

  空气变得滚热,他觉得自己就像雪人一样就快要融化了,疼痛潮水般涌来,然后迅速的和意识一起退去。

第50节:出院(1)

  Chapter 9 出院

  杜宇辰在坡顶时也听到了那声刹车声,到了近前,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了?"

  "应该是车祸吧。"司机试了试,实在没办法避开人群开进科大。

  杜宇辰看了眼手机,突然断掉的通话,让他有点不祥的预感。

  "你去停车吧,我走进去行了。"

  才下车就踩到一个手机,屏都摔成蜘蛛网了,却还是亮的,杜宇辰捡起来,拇指擦了擦,突然变了脸色,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璟贤!"

  "先生,你不要移动他啊,搞不好伤势会加重呢,我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慌忙说。

  "谢谢。"杜宇辰头也不抬,忽然想到什么,马上打电话,"小邱,你马上替我联系那几个稀有血型的志愿者,让他们去科大附近的医院,是,璟贤出车祸了,先别告诉我太太。"

  "先生,你是家属吗?真的不关我事啊,是我后面那辆车撞的!这样吧,我把证件押给你,我赶着送货,可以先走吗?"

  "狗屁啊!是你的车把他撞到我车子前面来的!你推给谁啊!"

  面包车司机和雨燕的主人互相揪着,大吵大闹,夹杂着路人的交头接耳,现场一片混乱。

  梁刻铭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几个学生放假前的最后一次聚餐,坐在粤神丰大堂,不自觉地就说到了昨天的车祸。

  "我亲眼看见的,当时就一屁股坐地上了,电视上拍的车祸根本不及万分之一震撼。"

  "他不会破相吧?那些乱开车的真该抓去枪毙算了。"

  "那倒也不是司机的错,谁也不想啊。"

  梁刻铭正在勾芡,前台算账的应敏猛地冲了进来,抓住她。厨房里太吵,梁刻铭只看见她嘴在动,都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怎么啦,客人投诉吗?"

  应敏大急,抢过她的碗扔到一边,拉着她出来,指着那桌学生说:"她们刚刚在讲昨天晚上科大门口有车祸,好像叫杜璟贤,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杜吗?"

  梁刻铭一呆,说:"不……会吧?"

  "他是商学院的吗?"

  梁刻铭张大嘴,几步冲到那桌边问:"同学,杜璟贤出车祸了?"

  "是啊,喏,她亲眼看见的。"

  "你确定?"

  "当然了!他那么有名!"

  梁刻铭好像被人猛打了一棍子,带翻桌上的茶杯,应敏忙过来扒她的工作服,催促说:"快去附近的医院问问看!"

  梁刻铭被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拔腿跑出店外。

  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打平小山的手机,"你快点问问,璟贤在不在你们医院!叫你问你就问,你昨天晚上去接他的话他至于出车祸吗!"

  她从来不朝朋友真正发脾气,更何况,这也不关平小山的事。没想到刚才竟然没忍住。

  梁刻铭突然啪地打了一下把手,忽然意识到交警朝她走过来。

第51节:出院(2)

  "怎么不戴安全帽啊?"

  她下意识抬手要摸头顶,伸到一半作罢,"忘了。"

  "那就不要骑了,锁起来。"

  "警察先生,我赶时间!"

  "赶时间还是赶时髦啊?昨天晚上隔壁街才出的车祸,这里是事故高发地段,没看见牌子吗?赶紧下来下来!"

  梁刻铭一把抓住交警的胳膊,"昨天晚上这里真的有车祸?是不是个男孩子?科大商学院的?"

  交警眨巴眨巴眼,看这女孩儿脸色都变了,疑惑道:"你认识的啊?"

  "他送哪家医院了?"

  "应该是总仓吧,近嘛,后来转没转院我就不知道了。"

  交警拦下一辆载了客人的出租车,低头交代两句后对梁刻铭说:"上去吧,顺路带你一程,车子别骑了,危险。"

  平小山等在医院门口,急得左顾右盼,看见梁刻铭,扑上来扯住她,结结巴巴地说:"他在重症区,我,我还没来得及详细问。"

  电梯里,梁刻铭轻声说:"刚才对不起。"

  平小山看着她,眼圈红了,摇摇头,"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我请假就不会这样了。"

  重症监护室不许陪护,平小山带梁刻铭进了隔壁房间,然后去找昨晚的值班医生问了详细情况。杜宇辰坐在摄像装置前看着屏幕,听见开门声,他回过头,微微一笑。

  "哦,刻铭啊。"

  "叔叔。"梁刻铭走到显示屏前,里面的男生安安静静的,和他睡着的时候比起来,只是身上多插了一些管子罢了,她努力让自己相信这点,眼睛却模糊起来。

  "没事的。"杜宇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温和地说,"谢谢你来看他。"

  一个年轻人探头进来,小声说:"杜先生,您太太醒了。"

  "好。"杜宇辰站起来,解释说,"他妈妈有点不舒服,我去一趟,这里麻烦你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她盯着屏幕,竭力平静下来。

  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说过一种貂,皮毛很好,价值千金。猎人脱光躺在雪地里,它们就跑来替猎人取暖,然后被抓住,也不挣扎,只是不吃不喝,很快死去。

  她一度很怀疑,自然界真有这么傻的动物吗?然后感到很愤慨,无耻的猎人!

  可是猎人们也是赌上性命的,他们很多人最后的结局就是一无所获,静悄悄地被冻死。博命,恩将仇报,末了不过是贵妇人身上炫耀的资本。

  貂和猎人的联想虽然不太合适,也许是因为,这是梁刻铭童年听过最最压抑的故事,所以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