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1)

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贾童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问他想不想赚这笔钱,他说他可以证明自己就是"幽灵",只要李时空帮他几个忙,散布一些消息,他会让他达成所愿。

  李时空干吗不答应?不久,有五十多年历史的海川银行倒闭,狙击和收购的似乎是一家海外注册的空壳公司,具体情况李时空不太清楚,再后来,谭之盛借李时空的手"死"了,而李时空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跑到海上跟了几年船。

  等他回来,发现谭之盛给他寄了一个包裹,时间是他刚跑船两个月左右,都搁在那里好几年了,他赶紧打开,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铁盒子。

  李时空回忆着,香烟一根根从长变短。

  铁盒长约三十公分,宽十五公分,厚七八公分,大小约莫等于一个抽纸盒,已经锈迹斑斑,上面隐约是个飞天的仙女,本身用途应该是用来装饼干糖果,这种盒子在八十年代很常见。

  里面的东西和外表一样不起眼,李时空说,有一张身份证明的复印件,一张一寸的彩色照片,一本中法文对照的《小王子》,里面很多地方被做了记号,扉页夹着一张纸片,上面用铅笔反复描涂着一串数字,像是两个电话号码,旁边潦草地注明一个地址,载花青,胭脂巷78号。

  于是,他开始一边做生意,一边寻找这个叫载花青的女人。多年之后,他在科市的女子监狱找到她,并把盒子交给她,然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一直到去年,载花青的律师找他,告诉他载花青因为尿毒症保外就医,想见他一面。

  他又来到科市,从载花青那里得知,关于那个铁盒子,里面是谭之盛所有的财产,数目她不知道,但密码就藏在那几样东西里,她已经解了出来。谭之盛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死了,她无亲无故,这笔钱毫无用处,可以赠由李时空支配。

第38节:身世之谜(3)

  杜璟贤脸上表情变了好几次,但一直没说什么,李时空咳嗽一声,再次去拿烟时发现空了,便捏成一团丢到脚边地毯上,扯开嗓门大喊:"阿奇!阿奇!烟呢?"

  烟送来时还有两杯咖啡,梁刻铭捧起来暖手,杜璟贤没有动,紧盯着李时空轻声问:"李先生,后来呢?"

  李时空抓抓头发,有点烦躁、有点懊恼地说,考虑到载花青的治疗费用,他决定动用那笔钱,但瑞士银行方面查证后告知他,这个户头的钱已经分七次转出,前后总数共计十亿,最后一次转出就在半个月前。

  "我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碰到那笔钱!"李时空语气重重地说,恨不得把一个字一个字实化后钉在大理石上,"要是我私吞,让我斩手斩脚被人灌水泥,丢进海里!"

  "李先生,载花青呢?她怎么样了?"杜璟贤对十亿暂时没兴趣,皱着眉头,他只想知道载花青的近况。

  李时空沉默片刻,说:"我骗她说我拿到钱了,让她安心治病,不过,她的血型太稀有,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所以她的情况越来越坏……再后来,她就陷入深度昏迷,接近植物人的状态,上个月就不行了。"

  杜璟贤久久盯着他,不发一语,梁刻铭有些担心地碰碰他,他才说:"那她……也死了?"

  "嗯啊。"李时空长出一口气。

  "上个月吗?"

  "啊。"

  杜璟贤低下头来看着桌沿,半晌问:"她葬在哪里呢?"

  "我随时可以带你去。"李时空说。

  "谢谢……另外,那个铁盒子,"杜璟贤想了想说,"里面有她的照片,对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李时空猛地一怔,说:"那个盒子在牢里遗失了啊--载花青跟我说的,我刚才没有提到?"

  杜璟贤也是一怔,下意识说:"丢了?"

  "对,你应该明白,监狱里很乱的,丢个东西也正常。"李时空喃喃,然后搓着脑门,费解道,"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载花青要说,她和谭之盛唯一的孩子死了呢?你明明好好在这里啊,到底是哪里弄错了?你的养父母知道你的来历吗?"

  杜璟贤迟疑,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询问亲生父母的事时,杜宇辰脸色冷了一下,但很快就略带遗憾地温和回答:"对不起,璟贤,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什么证明也没有。"

  "应该不知道。"他犹豫着开口,"我养父说,他是在给工人休息的暖气房里捡到我的,只有一张包裹的被子。"

  "那死亡证明上的小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李时空更加不解,但挥了两下手,"哎随便了,现在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他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又快又急骂了一句方言,但杜璟贤听懂了,那意思是说如果他早几个月出现,载花青就不会死。他一愣,慢慢垂下眼睫。梁刻铭看在眼里,拽拽他的袖子,说:"别这么想,如果她的病治好了,还得继续坐牢,不如去另一个世界和谭之盛团聚,相信对她来说这才是解脱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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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身世之谜(4)

  杜璟贤看向她,勉强地笑一下,点点头。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因为载花青以为他们都死了,如果儿子尚在人世,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生命。不,她一定不会放弃,她会活下去的。

  梁刻铭又怎么会不明白,碰到这种事情,只有天意弄人可以解释,李时空说得对,自己说得也有道理,但显然,杜璟贤只有像她说的这么想,才会好过点。

  她希望他好过点,载花青毕竟只是一条虚无的并且已经远去的生命,杜璟贤才是真实的。

  一路无话,司机问他们要去哪里,梁刻铭看了看杜璟贤,见他没有反应,便说:"去金粟园吧。"

  巷子太窄开不进去,梁刻铭便拉着杜璟贤在小区外面的大街下车,虽然气温只有几度,可是阳光很好,到处晒着棉鞋被子,金粟庵外院墙角的香炉中,插满了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香,旁边铁架上的三排红烛也是长长短短,底下油槽接得满满的,空气中飘着堪称怪异却并不讨厌的浓郁香味。

  "今天还吃葱油饼吗?"梁刻铭问,两人之间的气氛挺沉闷的,杜璟贤一直不说话,她也有点心浮气躁。

  杜璟贤看向她,忽然撇撇嘴角,微微笑了下,"能不能稍微丰盛点?"

  梁刻铭一下子就安心许多,指指前面,"喏,菜场,一起去吧。"

  杜璟贤却转而望着金粟庵的庙门,沉吟片刻说:"我想进里面看看。"

  梁刻铭眼珠一转,点头,"你进去看,我去买菜,等下家里见。"

  "你不进去?"

  "我进得够多啦。"她已经朝菜场方向走去,健步如飞。

  杜璟贤环视一圈,穿过只有几步路宽的街,站在门口,门不大,两扇开,黄色的墙,红色的门,不鲜艳,是风吹雨打暗淡褪色的感觉,门槛是青石砌成,中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