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秦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头,依旧淡淡地笑着,“那就去你朋友店里,看我今晚凭本事免一次单。”
曾紫乔系好了安全带,说道:“放心,就算你今晚赢不了,我也不会赖账的。”
车子再次发动,这次可没有像来时那样疯狂,卫秦完全放松了心情,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到了,进了店门,卫秦立刻感受到这间店的与众不同。
店堂内满是客人,座无虚席。
曾紫乔一直领着他到了里面最拐角的地方,她说,这是店主特地留给朋友的桌子。
“看来你这个朋友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卫秦故作不经意,双眼不停地四处打量。
她扯了扯嘴角,说:“别瞎说,只是哥哥与妹妹的关系。”
“你哥哥遍布全天下。”东张西望的视线最终落在她的身上。
“去你的。这个真的是哥哥。”
“比你家里的那个更亲吗?”
“你是存心来讽刺我的吧?”
曾紫乔坐下不久,乐天便从二楼下来了。
曾紫乔为他和卫秦做了简单介绍。她指着卫秦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卫秦,摄影师兼经纪人。”然后又指向乐天说,“乐天,小时候一起玩的,在我的心目中,这位才是我的哥哥。”言下之意,曾梓敖那个哥哥根本就是浮云。
乐天与卫秦互相颔首,然后他说:“今晚我请客。”
曾紫乔摆摆手,拒绝道:“改天吧,今晚我答应要请客的,这单要自己埋。”
“那好,你随意,我还有些事。”
“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曾紫乔说。
“那好,有事叫我。我先上去了。”乐天拍了拍她的肩,又跟卫秦打了声招呼,然后大步向酒吧二楼走去。
卫秦远远地望着那个健硕的身影,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五彩的灯光下尤为迷人,“你朋友发型很酷,身材也很棒,天生一副模特的架子。”
“喂,你是同性恋吗?要是想的话,找别人去,可别对我朋友下手。”曾紫乔抿了抿唇,关于乐天一夜白头的事,全部都在她的记忆中,至于这些是后来找回来的,还是根本就在脑中没有消失过,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件事她也没有跟卫秦说,这是乐天的私事,也许他并不愿别人多说什么。
“死丫头,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卫秦白了她一眼。
曾紫乔笑着招了一位侍者,给自己点了一杯红酒,正要为卫秦点酒的时候,卫秦却抢先一步说:“日本梅酒。”
话音刚落,就迎来了曾紫乔的一记白眼,“我觉得日本梅酒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卫秦抿了抿唇,说:“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来碟小菜也未尝不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拳皇》比赛开始。
不负所望,卫秦真的打赢了比赛,今晚的消费全免单。
从回到住处,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
“搞不懂你是不是当自己是灰姑娘,所以一定要十二点之前回来?”立在单元楼门口,卫秦低着头,用力地吸了口烟。
曾紫乔翻了个白眼,说:“就算是灰姑娘的继母,也要早点回去。我明天还要上班,谁像你,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你见过有无业游民给你介绍美差的?”卫秦不屑地说。
曾紫乔哭笑不得,道:“是啊,谢谢你,无业游民。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好,请你去喝酒,你却赢了比赛。我呢,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一顿酒我记着,下一次依然有效。”
卫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嗯,就算忘记祖宗姓什么,也绝不会忘记这顿酒的。”
曾紫乔又白他一眼,说:“没个正经样儿。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也早些回去吧,早点休息。”
卫秦点了点头,看着曾紫乔的身影进了单元门,又进了电梯,这才放心地离开。
曾紫乔回到家中,屋内一片漆黑,果然,他比她还要晚归。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正要上楼,却听见门锁一阵响动,下一刻,曾梓敖推门而入。
门厅顶上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疲惫的脸上,半睁半眯的双眼让他看上去略显颓废。
曾梓敖看到她立在楼梯的第一层,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抓着的皮包上,眉头不由得深紧蹙起,问道:“你才回来?”
曾紫乔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让你做的考核表都做完了?”他问。
“嗯。”她点头。
“跟谁出去的?”他又问。
“卫秦。”她回道。
他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然后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冰水,猛灌了几口,然后用犹如刚饮下的冰水一样冰冷的语气说道:“看来我给你的工作似乎太简单了。”
她不赞同地挑了挑眉,但什么话也没有回。
“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他突然又问。
“他帮我介绍工作,赚外快,今天去见的客户。”
他放下水杯,走到她的跟前,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十分郑重地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早点回来,女孩子不要回家太晚。若是没有钱用,尽管跟我说,不必像以前一样辛苦。”说着他又伸出手很随性地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宠溺地说了声,“乖。”
她又不是阿猫阿狗,这么大了还揉她的头发。她嘟着嘴,将被他揉乱的头发抚顺。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快去睡吧。”
她看着他垂下手臂,有气无力地从自己身边走过,留下淡淡的酒气。
她被他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今晚应该算是雨过天晴了吧,那件事之后,他一直对她很严厉,今天总算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了,或许是酒精的刺激吧。她若有所思地皱皱眉,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上了楼,进了卧室。
然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曾紫乔以为和曾梓敖的关系缓和了,结果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照旧。
吃早餐的时候,他严厉地批评了她,说以后超过晚上十点钟回家,都要提前报告。
她无力地翻白眼,当老总的是不是都有点变态啊,晚归也要打申请报告?她有要求他每天几点回家打报告吗?简直是蛮不讲理。
到了公司,他看了眼薪资考核表,十分满意,然后对林小美说,以后全公司的薪资考核表都由她来做。
她真的很想骂脏话了,昨晚还叫她不要去当兼职模特,说什么很辛苦。难道把别的部门的工作堆在她的头上就是让她轻松快活吗?果真,男人酒后说的都是屁话。
受他压迫就算了,每天对着他那张冷面孔也算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忍受常恩纯整天指支使她做事的冷傲姿态?一想到这个,她体内那种莫名的烦躁就会不断地上升再上升。就好比现在,她两边的太阳穴都在不停地跳动,她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命地勒紧了她的脑袋,像是要将她的脑袋挤爆了一样。
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伸手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