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1 / 1)

天下王者 一景之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子。作品《兰亭序帖》向来被认为是“天下第一行书”。

王献之,王羲之之子,亦是书法名家。有“小圣”之称。与其父合称二圣,都是书法史上一流的人物。

王氏中的王坦之,王徽之,王凝之也都不是无名之辈,各种故事流传至今。

另外,当时在建康的名流还有著名的诗人颜延年、沈约、鲍照,编《昭明文选》的萧统太子,著《文心雕龙》的刘勰,《诗品》的作者钟嵘。成语“画龙点睛”的主角画家张僧繇。如果把范围再放宽,更可以举出数学家祖冲之,天文学家虞喜,化学家葛洪,医学家陶景弘,哲学家、著《神灭论》的范缜以及高僧法显等等。这些人在建康,或多或少地都会同高级住宅区--乌衣巷发生关系。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如余秋雨所说,这些人在各自的领域几乎都称得上是开天辟地的巨匠。在时代的风云际会中,乌衣巷亲眼地目睹了这一切。这是乌衣巷的幸运,它的名字随着这一大批天才的青史留名,已经同样被写进历史,再也抹不去了。

六朝的金粉和风流,给秦淮河和乌衣巷涂抹上了最绚丽的色彩。然而,随着一个时代的坍塌,乌衣巷的神话,乃至金陵六朝帝王都的神话盛极而衰。

公元581年,隋灭陈,统一全国。金陵城破之日,六朝宫阙一朝焚毁。大火连绵,数日不息。为了防止在金陵出现割据,金陵被降为到一般州县的地位。此时的王谢显族,早已颓荒败落,那似乎流光溢彩的秦淮河,也已不复往日风采。隋朝国祚甚短,不久被大唐所灭。兵火连年,战乱不断,于是六朝的古迹,繁华的往昔被摧毁得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断垣残瓦,满目疮痍。乌衣巷的高府华第早就踪影无存,遍地野草,焦土昏鸦,只有淮水仍在,也只是流淌着一片凄凉。

但随说荒凉,但依旧吸引了无数的文人墨客。而且来的还不是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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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唐后,乌衣巷沦为废墟。唐代大诗人刘禹锡的那首脍炙人口的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就是对此处的感叹。寥寥数笔,便描绘了乌衣巷自六朝到中唐的沧桑变化。从此乌衣巷便名播中外,李白,崔颢,刘禹锡,杜牧,李商隐,韦庄。唐朝最伟大的几位诗人,到金陵一游。

南唐之后,宋元两朝,仍然不断地有人来。

王安石,周邦彦,朱敦儒,萨都剌,等等。宋元最有名的几位词人,来金陵登访。他们都是来怀古的。

李白来到金陵,他登上凤凰台,眺望白鹭州,然后说:“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登金陵凤凰台》)

千古名句,千古名作。

杜牧来了,他夜晚停泊在秦淮河上,听见弦歌声声,于是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泊秦淮》) 又是句千古名句,又是首千古名作。

而乌衣巷,则终于等来了刘禹锡,等来了“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等来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铅华洗去,落尽了飞红。六朝的脂粉随着秦淮河的河水东去再不复返。繁华的旧梦随着笙歌的散尽再不重来。现在的乌衣巷已然物事两非了,那原本富丽堂皇的朱雀桥边,早就杂草丛生,颓败不堪;那原本庄严气派的乌衣巷口,只剩下如血的残阳夕照。当年的王谢世族几多风流人物,如今却安在呢?现在这里只有一片废墟,摇摇欲坠的矮房里住着最最寻常的百姓。只有那飞来飞去的燕子,好像还似曾相识,是为了见证这沧海桑田而留下的吧。

全诗看似藏而不露,可是历史的苍凉,人世的无常,富贵荣华的白云苍狗,功名荣辱的身后寂寞在这首七言绝句里被剖白前所未有地透彻,前所未有地沉痛,无奈,充满了宿命感。

文学史在这一刻记住了乌衣巷。从这一刻起,后世所有的文人,学者,官吏,学生,百姓,只要他或她面对文学,就无法逃开乌衣巷的名字。

刘禹锡在离开前最后望了那残破的巷陌一眼。他却不知道,那一刻,乌衣巷在野草和废墟中重生了。那一刻,乌衣巷不再需要任何砖瓦去重建,它已经得到了永恒。

除了《乌衣巷》,刘禹锡在金陵还留下了其他名句。 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石头城》)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西塞山怀古》) …… 李后主的悲剧过后,宋朝元朝的词人又来了。

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在三十多首同名词中脱颖而出:

…… 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宫遗曲。

据说苏东坡读到这首词后感叹:此老乃野狐精也。

宋词的集大成者周邦彦则表现出难得一见的悲壮:

…… 空余旧迹,郁苍苍,雾沈半垒。

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

燕子不知何世,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西河-金陵怀古》)

元朝的词人萨都剌更是把怀古一题发挥到淋漓尽致:

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

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

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

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乌衣巷和王谢堂在这些千古名作间被升华了,乌衣巷已经不再是一条小巷了,它业已成为金陵兴亡的象征,业已成为古今变迁的代言。乌衣巷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了一种沧桑的,带着历史深沉的气味。乌衣巷,已经深深地刻入了中华文化的肌肤之中,融入到它的血液里面,再也分不开了。

于是,乌衣巷是否依旧繁华或者还是一堆废墟,已经变得不再重要,甚至是否还有这么一条巷,都已经没人关心。只要有它的名字在,就会有人千里来吊,就会有人感慨着赋出一首又一首的新诗或新词,甚至会有人无端端地因它而落下两行清泪来,作为对文化深深的祭奠。

如果说王导和谢安令乌衣巷不凡;王羲之,王献之,谢灵运令乌衣巷不俗,那么刘禹锡,周邦彦和萨都剌则令它不朽。

一堆废墟的传奇般的不朽。

然而至此乌衣巷的故事仍没有结束,因为南京实在是个多灾多难的城市。

朱元璋来了,作为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从南方起家的皇帝,他把都城定在了南京。被今人视为珍宝的南京城墙修建起来了。然而朱元璋死后没过多久,明成祖朱棣起事,把建文帝赶下了台,然后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