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说:“大哥哥,嗝…”他打了个嗝,说:“我…我是离家出走的…”小男孩没再继续说,神色间小心翼翼的,肖隶跟这孩子的银色大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了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小男孩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似乎是肖隶让他坐下的行为鼓励了小男孩,小男孩红着眼睛又说了起来:“我…我想当机甲战士…可是…”他哽咽了一下:“可是爸爸妈妈不让…不让我当。”
肖隶看着这个银发银眼,泪眼汪汪的孩子,总觉得这个情景有些熟悉。
但是既然想不起来,自然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对肖隶来说,除了救乌尔,折磨搞死辉袍和成为铭文大师这三件事以外,没有任何事情是重要的。
小男孩抽噎了一下,嘴角往下一撇,本来就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这下子更加泛滥,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小男孩带着哭腔道:“可是…可是我…我好想当…当机甲战士。”他又“嗝”了一声:“我真的…真的当不了吗?”
肖隶盯着这个孩子看了几秒,当机甲战士是这个孩子的梦想,这是一个有梦想的孩子,而且还为了这个离家出走。
肖隶越发觉得这个场景实在太熟悉,但是他没有去深想。
肖隶想到了自己,自己想当铭文大师,为此自己再苦都愿意,可以挑灯夜读,可以不要财富,可以永远孤独,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梦想,可惜现在已经实现不了了。
肖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就要死了,大概活不了几年了,失眠症和幻觉越来越严重,失明更是愈演愈烈。自己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如果能在有限的生命内,复活乌尔,杀了辉袍,肖隶就死而无憾了,对于其他的,肖隶已经无法奢求更多。
肖隶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一个有梦想的人,肖隶是喜欢的,不管他是不是个小孩,还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又或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不管他多么的不堪,要饭也好,扫大街也好,残疾也好,只要他有梦想,肖隶就尊敬他。
肖隶从心底里尊敬这样一群人,因为他们和肖隶是同一类人,从心灵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同一个种族,都是为了理想愿意奋斗一生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有梦想的小男孩,肖隶不介意推他一把,鼓励一下,肖隶越发觉得此情此景很是眼熟,肖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像事先安排好的剧本一样,说道:“没有一颗心会因为追求梦想而受伤,当你真心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肖隶顿了顿,说,“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你完成。”
小男孩愣愣的看着肖隶,肖隶继续道:“如果你爸妈不同意,你还可以曲线救国,比如说,你别跟他们说想当机甲战士,就说机甲战士很酷,想学着玩一玩。你爸妈应该不会反对你学个兴趣爱好吧。”
肖隶还想再说什么,小男孩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笑容满满的对着肖隶咧开嘴,露出白白的一排小牙,脆生生的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接着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图书馆。
肖隶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心想,孩子就是孩子,心思跳跃的真快,前一秒还泪眼汪汪,自己才说了两句话就欢天喜地的跑了。
肖隶也不在意这件事,打算继续看书,查找神医的消息,低头的时候,他的余光瞄见刚才那个坐在他后两排的,带着银色鸭舌帽的人也走了出去。
图书馆外面,一辆黑色飞船里,李狄天摘下银色鸭舌帽,仔细的听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小男孩说话。
那个小男孩赫然是刚才跟肖隶哭了一通的银发银眼的孩子。
听着小男孩简洁的汇报,李狄天摸了摸孩子的头,道:“干得不错,不愧是演技派世家出身,这次给你的工资翻倍,你先回去吧。”
小男孩闻言眉眼弯弯的应了一声,知道李狄天是希望自己走了,二话不说跳下了飞船,两下就跑不见了。
李狄天靠在飞船的驾驶座上,薄薄的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肖隶,肖隶是吗,我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当年竟然是易容的。过了四年,你是否还记得我,记得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贝特利之行
第二个让肖隶特别在意的贝特利六子之一,就是辉袍,肖隶死死的盯着那个铺满整个页面的大幅彩照。
辉袍穿着贝特利学院的校服,深蓝色的校服一丝不苟,银色的袖扣随意的打开,袖口被腕上去了一点,露出了略显消瘦的手腕。
辉袍随意的站着,面带微笑,看着镜头。摄影师的水平很高,毫无遗漏的展现出了辉袍温柔的特质,他如水的微笑,俊朗的眉眼,黑色的发丝随意的梳理了几下,显得轻松而休闲。
看到这样轻松惬意的辉袍,肖隶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一世的辉袍和上一世的辉袍,他们的不为外物所拘束,他们的悠闲自在,他们的温柔如水,他们随随便便的衣着打扮,无一不显示出,他们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肖隶无意识的抿紧了嘴唇,本来就缺乏血色的嘴唇衬托出他格外苍白的脸色。辉袍,你依然如此耀眼,璀璨的横行在这个世界上。
世人都看到你的侃侃而谈和潇洒倜傥。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这个曾经被你害死的人知道,你的所谓潇洒倜傥,只不过是换女友如换衣服的放荡。你的侃侃而谈,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学识上的稀疏。
谁会知道,你是个伪君子,用毒药陷害一个无辜的爱着你的人,还笑着,举杯,看那人喝下那杯毒酒。
谁会知道,那天你搂着女友,开着飞船,绝尘而去,留给我一具已经失去心跳,浑身冰凉的尸体——我的乌尔。
而你连回头看一眼都欠奉。
肖隶眼前一阵发黑,失明症又发作了,肖隶的眼前迅速模糊起来,几秒钟后就只剩一片黑暗。
肖隶倒在靠背上,闭上眼睛,冷静,冷静下来,肖隶想:我应该庆幸辉袍还活着,尽管他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他依然还活着。
幸亏是这样,我才能报仇。
他是贝特利六子,呵,肖隶冷笑:这样的人竟然能当上贝特利六子,看来我是太小看你了,就让我瞧瞧你有些什么本事,我肖隶就在这里,我找到你了,辉袍。
这是一场名为复仇的游戏,让我们启动序幕,这场游戏的结局只有两个,我们两人之中,要不你死,要不我死。
从现在开始,我要步步为营,肖隶想:因为我输不起,我是拿命在玩这场游戏。
“同学…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