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受了伤,我还跟你生气,是我太任性了。”
肖隶说完就沉默的站在原地,等候着李狄天的发落,李狄天一言不发的站在面前,肖隶因为低着头,只能看见李狄天胸部以下的地方,利落的深蓝色校服将李狄天修长匀称的身体妥帖包裹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精致的贵公子。
但是跟李狄天对战过无数次的肖隶知道,这件衣服下面的身体所蕴含的力量,几乎可以轻易撂倒任何一个贝特利学院的高材生。肖隶苦涩的想着,现在是最后的和平时期了,等自己复仇结束,跟李狄天翻脸以后,大概在这个人面前,就只有逃跑的份。
李狄天转身背对着肖隶,打开飞船的舱门,就在肖隶以为李狄天会就这么走了的时候,听见头顶前方传来声音:“回医院里呆着,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什么时候来我宿舍。”
肖隶马上抬起头,只看见了李狄天站在飞船前深蓝色的背影,阳光透过树叶枝丫斑斑驳驳在上面洒下了浅绿色的点子,下一秒,李狄天已经坐进了飞船里,“刷拉”一下拉上了舱门,肖隶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表情。
李狄天很想让肖隶直接跟自己回去,他知道肖隶的病只要吸收几个晶石就行了,晶石他多得很。但是他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了,他不想让肖隶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容易心软,所以那时才转过身去,让肖隶只看见一个背影。
肖隶在校医室一直待到了晚上,虽然李狄天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李狄天已经原谅他了,不过他的心情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今晚他就要行动了。
他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注射完每周一次的营养药剂之后,肖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深色衣服换上,从尘封已久的行李中取出一个易容面具,那是曾经在钢铁星球时手风琴好汉给他的。最后他戴上了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低,阴影一下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孔。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 =心情比较复杂...因为男生们都比我矮,感觉未来无望...
☆、贝特利学院
肖隶全副武装好之后,没有直接出门,先去了洗手间接了一盆水,将口袋里一个铭文拍进了水里。
水波荡漾之后,水面上出现了一幅景象,赫然是辉袍的病房门口。那两个之前站在病房门口聊天的年轻人,现在还在那里。
肖隶没有猜错,那两个人不是什么病人,而是保镖,装作病人守在辉袍的门口。那时候肖隶假装摔倒扶了一下墙壁,顺手把偷窥铭文拍在墙上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
看来辉袍的病房是有24小时全程保护的,肖隶想,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病房里面有什么保护设施没有。
肖隶将事先准备好的铭文全都贴身携带好之后,为了病情不在偷袭的过程中复发,他特意多吸收了五个晶石,顿觉神清气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静静的等待午夜的到来。
肖隶坐在家里卧室的床上,转头向床边的小窗户望去,窗外没有月亮,甚至连夜空都看不到,只能看见小巷子逼仄的砖墙。尽管如此狭窄简陋,月光还是斜斜的照了进来,肖隶看着银白色的微光随着时间渐渐在墙壁上移动,像一口沉默的钟在倒计时。
当月光从夜空正中央大面积的铺洒下来的时候,肖隶出发了。
辉袍的病房外,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保镖守在门口,如果有人路过这里,会以为只是遇到了两个半夜睡不着,而在走廊上闲逛的病人。走廊的窗户很大,可以让一个人轻易的爬进来,虽然这里已经是五楼了,但是保镖们还是警惕的注意着窗户和两边走廊的动静。
保镖们看不见的走廊转角上,原本空无一人的过道墙边突然出现了一张铭文,下一秒这个铭文就被拍在了墙上消失不见,一股无形无色的气体悄悄从中散发出来。
一个小时后,两个保镖昏昏欲睡,他们还没来得及察觉不对劲,就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辉袍正在床上睡觉,丝毫没有察觉有异。
隐身铭文的时效到头了,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全身暗色衣服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病房中,如果凑近了看,李狄天马上就能认出这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丑陋大叔。
肖隶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刀锋有一条极细的反光,像是淬了毒的月光。肖隶右手握着匕首,缓缓靠近辉袍,脚步轻的如同羽毛落地。
肖隶停在了辉袍的床前,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太顺利了,一切都完美的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现在他只需要一秒钟,辉袍这个人就永远的离开了。前世的背叛,这一世的仇恨,都将在今晚了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可以说完全是巧合,辉袍与李狄天的对战,机甲被破坏,神秘人的偷袭,辉袍的重伤住院,自己和李狄天的冷战以及后来的和好,这一切缺一不可。就像是有谁迫不及待的把肖隶推到了这个地方,帮助他完成这一切。
肖隶攥紧了手中的匕首,觉得自己攥着辉袍的命,也攥着自己的未来。他举起匕首悬在辉袍的心口上方,却迟迟没有下落,他看着辉袍的脸,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曾经总是带着仿佛世间一切事情都无足轻重的表情,有些轻佻的看着肖隶,肖隶也曾一度迷恋的看着这张脸,看着他最信任的爱人。
这些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肖隶想把它们都毁去的时候,却发现因为太过熟悉,或者太深刻的爱过,所以有些下不了手。把以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最亲密的人杀死,只有恨意才能支撑这种行动。
肖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肺里的气流都在颤抖。他想闭上眼睛,却还是紧盯着辉袍的胸口,乌尔沉睡的面容闪过他的眼前,他手中的匕首不再犹豫,狠狠的扎了下去,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像是纵身跃入了地狱。这才是对的,从此一切都完结了。
匕首在辉袍的胸口上方停了下来,尖利的刀刃在距离皮肤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时猛地刹住。肖隶的手腕被另一双手狠厉的抓在手心中,辉袍在匕首下落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和肖隶一样纯黑的眼睛没有掺杂任何光芒,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的攥着肖隶的手腕,用力之大仿佛要把肖隶的骨骼捏碎。
如果辉袍没有受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