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1 / 1)

军婚交响曲 蔡小雀 437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三十七章 ...

  

  余若若抱着被子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能够接触到她手机的可疑人物,宁静看过,不过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颜北北玩过游戏,估计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就算注意到了,以她的心性,当场就大喊大叫了起来。

那时候还在南方风暴上班,会不会是报社里的人?

不过那为什么这段音频是出现呢在贴吧上而不是在南方风暴的官网上呢?或者整理为头条将再掀一场更大的风波的……

重重疑点像乌云一样,余若若脑子里是越理越乱的纷扰。

……

全民为了这些绯闻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军区演习基地的号角也已经吹响。余若若屁颠屁颠跟着队长拎着相机去了实地。

到底有荷枪实弹的演习部分,管理十分严谨,即便是记者,也只是在外围或者坐上专用的直升机长焦拍摄。

演习场是漫天黄沙尘土飞扬,空降兵陆战队殊死较量,短兵相接危险系数大,用的是空包弹,双方厮杀极为拼命。

本来只允许她在外围拍摄的,可是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夏成涛又看不上她的办事效率,便将她痛快地扔给老好人张羽。

纵使知道这些弹药并无实弹的威力,托相机的手还是微微颤抖着,小心脏有些扛不住了。夏成涛跟他们并不是在一起的,在另一架直升机上。张羽脾气比较温和,接过她手里的相机,让她在边上打下手学习经验。她一边感激不尽,一边为自己找借口。这实在怨不得她,这样的阵仗还是这辈子头一次见识,虽然是军人世家出身,但是太平盛世,哪里来的那么多刺激?

余若若对军事理论知之甚少,连这演习里蓝红军的定位都不清楚,更加不清楚此刻呃战况如何,只是在一旁直吸气,为那些被打中的士兵捏一把冷汗。

真正的荷枪实弹上场的时候又只是对着靶子的,战场倒真有点烽火诸侯,狼烟四起的感觉。先进的武器连番上阵,气势恢宏。

歼敌机精准命中目标,坦克纵深突袭,陆军火箭炮猛烈打击……

余若若像是在看好莱坞的军事大片,咂着舌头,唏嘘不已。

关于这期的演习报道,主编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两人拍够了场面大气势足的照片便跟着采访用的直升机回了大本营。

余若若刚下飞机便看到从面前推过去的担架车,上面躺着的人右膀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担架一侧的白色被单也在缓慢地被鲜血浸润。余若若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就被护士推过去了。

她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悬得老高了,胃里开始有不适的症状,似乎感应到心神俱紧绷的状态,开始翻滚了起来。

匆匆拜别了张羽,就忍着不适跟着担架车往军区医务室冲了过来。

急救室外面为了很多驻守的士兵,她拉着一个就开问:“刚刚送进去的是谁?”

那士兵见她挂在脖子上的记者证,以为只是个激动到脸色发白的记者,梗着脖子答:“不知道。”

换一个,得到的答案依旧如此。

余若若按捺住焦急得快要发疯的心神,又问道:“那他伤势如何?”

那些士兵只能如实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这更加叫她心里没底了,医务室里有驻地军医,都是专业水准的,可是如果那人真的是颜培月,哪怕是极轻微极细小的伤口,都会叫她比他更疼痛的。

她还记得那天慢腾腾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疤,仿佛每一道伤口的疼痛,她都感同身受。

余若若瘫坐在医务室外的地上,靠着墙壁,抱着腿,脑子里一片空白。寒气似乎从地底下慢慢钻了上来,渗透到了她的心底里。

感觉仿佛坐了很久很久,医务室的门才从里面被打开,军医脱了口罩出来,她才仰起头。士兵和军医的对方方才细细碎碎传到她的耳朵里。

“班长他怎么样了?”

“已经无大碍了,休息一周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

还好,不是他。

余若若长长地舒了口气,慢慢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因为坐在冰冷的地面太久了,头晕脚麻,差点就站不稳继续跌回去了。幸而军医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声音略显关怀:“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全世界都变得可爱多了。

她摇了摇头,冲着医生感激地笑了笑,脸色却有些虚弱。

颜培月演习收官就急急往基地跑,因为受伤的正是他队伍里的一名士官,因为被红队空包流弹近距离袭击受伤,他真可谓责无旁贷。

可是还没靠近病房就看到自家媳妇儿靠在中尉军医怀里,他气就被撩上来了。

金诺言是军区里出了名的风流军医,跟军区医院里的护士个个牵扯不清。因为医术精湛,屡屡被提名升职,却终因这些露骨的作风问题一次次被涮下来。

颜培月起初对他是有些赞赏的,但此刻见他一双桃花眼对着余若若笑得勾人的时候,立刻在心里枪毙了这个人所有的升职可能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想勾引别人妻子的士兵更加不会是好士兵!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夺过余若若,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敌意:“阿勇情况如何?”

“已经无大碍了。不过颜上校真是博爱啊……”金诺言盯着他怀里的正发傻的余若若,唇角带笑。

余若若抓着他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军装,那么久没见了,他下巴上的胡茬是藏青色的,余若若伸手去触碰,手心里是痒而酥麻的感受。

颜培月拉下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你怎么在这里?”

余若若瘪了瘪嘴,没好意思承认自己庸人自扰了:“来工作的。”

不一会儿,好几个军官踩着稳重的步子过来了,颜培月和医生同他们一起进了病房,嘱咐余若若在外面候着。

余若若承认自己太过自私,刚刚希望只要受伤的不是颜培月,换了谁都行。此刻正在外面做自我反省。

其实大型演习有伤员是常事,只要不超过限额就算不上事故。

更何况这次的唯一的伤员并不严重。

演习算得上是完美收官。

红蓝军的抢夺战胜负情况余若若并不清楚,不过看到颜培月好好的站在面前,那些,于她已经完全是无足轻重了。

颜培月此刻看了别了两个多月的妻子,纵然心中百般不舍,也没时间跟余若若你侬我侬,趁着师长在前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她嘴角啄了一下,留下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之后翩然离去。

余若若慌忙瞅了一圈周围,捂着自己已经发烫燥热的脸颊,气得直跺脚,亏她这样惦记着他,好不容易见了面还得被他调戏!

走在最后的金诺言忍不住好奇,回头打量了一下正在原地用脚画圈圈的女人,颊如山花,掩不住的媚颜,一副娇羞的小女人姿态。

这颜上校还真是两得意。

颜培月最后扫了一眼余若若,顺便颜色不善地望了一眼风流中尉,那咬牙切齿的威胁眼神并没有叫他后怕,金诺言笑得坦然,声音不轻不重:“颜上校最好带夫人检查检查身体,才见着了一个受伤的兄弟就面色吓得惨白,腿都站不直了。”

……

颜培月并不能立刻回市区,余若若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采访组回来了,心里面恋恋不舍。

暮色四合之际才到的市区,车子一直将她送到小区附近,张羽有些好奇:“你住这里?这里治安很好啊。到底是军区附近。”

余若若点了点头,反正办公室里的都已经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我丈夫是军人,就住在家属大院里。”

王晓晨接茬:“那他参加这次的演习没?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余若若笑了笑,没接茬。

有几天没住人了,她虽然有些累,但是打叠精神整理了一下,准备第二天来个大扫除,让后天回程的颜培月大吃一惊去。

颜培月以前住的房间已经完全成了书房,床已经撤走了,摆了书架。

那时候余若若还义正言辞地反驳:“万一哪天咱俩吵架了,难道要睡沙发?!”

颜培月气不过:“这才同床几天呢,就想着分居?!”

……

余若若没敢再接着回忆下去了,那内容就有些旖旎了……

正准备给他的电脑换张屏保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不甚熟悉的文件夹。这台电脑其实是颜培月的,她一直是用笔记本的,可有时候没电或者紧急状况还是会使用的。所以里面的东西她基本上算是了如指掌了。

颜培月的有些文件夹她是向来不沾不碰的,为避免被扣上个窃取军事机密的帽子。

可是这个文件夹的名字有些奇怪,虽然叫做“一级文件”,却不在专属于颜培月的盘里,而是大喇喇摆在桌面。

她鬼使神差就点开了……

里面只有两种格式的文件,一种是照片,一种是音乐。

……

余若若扪心自问,她没做任何亏心事。

她能直面颜培月的质疑,能坦诚解释所有的纠葛,能据理力争所有的事实。

但惟独受不了,他这样的精心设计。

晚上几近入眠的时候手机上有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她接得有些迷迷糊糊:“喂?”

却不料竟是谷星河,大概是在公用电话亭打得电话,四周背景里全是荒凉的寂静:“余若若,这真是你干的吗?”

她一下子被惊醒,呆呆坐在床上,没做声,呼吸很轻,也很重。

“你真的是记者?当初接近我原来真的是另有目的?”那边的诘问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不偏不倚,根根戳到她身上。

“对不起……”余若若快要哭出来了,却是欲辨已忘言。

那边的电话撂得绝望而气愤。

……

颜培月回程的时候是急切之中掺杂着些许小得意的,演习中红军抢夺蓝军防守,他们一对完成得极为出色,虽然因为有个别伤员,但真是瑕不掩瑜。同时也给当初预备卯足了劲给他使绊子的参谋长一个无言的反击。

更重要的是余若若的事情也被他一手摆平了,当初他茶饭不思地思考了好久才有此策略的。真正跟谷星河短兵相接,即便是大获全胜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上兵伐谋,能够真正于无形之中毁灭敌人,才真是上上之策。

并且,机由己发,力从他借。

每个人都知道,娱记和明星是宿敌。

每个人都知道,谷星河处在敏感时期,经不起太多的风浪。

……

一直回到家里,颜培月嘴角一直是微微勾起的,那是最骄傲的弧度。仿佛古时候金戈铁马上阵杀敌凯旋而归的将军,铁骑银枪,万人景仰。

然而,预料中的迎接并没有如期而至,那是黄昏的时刻,夕阳掠过阳台,斜斜地打在了玻璃茶几上,细碎的光粼粼跳动。

唯独不见伊人踪影。

颜培月满腔热情,竟然扑了个空。他心情是可持续发展的好,所以并不甚在意,以为是余若若被工作缠身,无法按时下班回家迎接夫君。

便自顾自洗了澡换上休闲装,泡了杯茶,翘起了二郎腿看电视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原来十分不齿的那些演员,今天变得格外生动传神了起来,在此刻颜培月的眼里,他们个个都能摘得奥斯卡最佳演员奖了。

知道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了九点钟,电视剧终于响起了片尾曲,他才惊觉,这余若若未免太不顾家了……

手机已经关机了。

颜培月直接开车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报社大厦里一片漆黑。

颜培月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比如昨晚上听到他今天归来时敷衍不在意的语气,甚至有点多跟他说一句话都嫌烦的样子……

颜培月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心情,霎时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了。

这余若若,难道真的起了异心?

……

余若若这时候其实已经东倒西歪了,在伍越的胳膊肘里,迈一步就蹦一个“混蛋”出来。伍越一脸欲哭无泪:“这要是再让那厮知道我私自扣押了这货,没准儿就真扒了我的皮的……”

宁静叫来服务生结账:“这回颜培月是真过火了,就算是耍腹黑,也要彻底点嘛,留个万恶的把柄干什么?!”

“他在演习场,这事儿准是指使手底下哪个大头兵干的。换了他自己上,就真是滴水不漏了。那家伙,真耍狠起来,可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都快被这两人搞得三观不正了,算了,就收留她一晚上吧,明天就请神出门了。万一像你说的,他们家颜上校怒发冲冠,我们就无处可逃了。”

两人商议着怎么自保才是上策,完全顾不上车后座上依然愤愤不平的某人了。

刚到家安顿好余若若电话就响了,宁静看了看手机,烫手山芋似的扔给了伍越:“你来,我怕扛不住……”

到底是处了二十几年的发小,颜培月一听就是伍越的声音,他疑惑地看了看号码,没错啊,这是自家傻媳妇儿死党的号码啊:“怎么你接的电话?”

“她睡着了,这时间你不应该也是温香软玉春宵一刻吗?打电话这里来干什么?!”伍越还假惺惺故意压低了声音。

宁静没出声,眼睛里能飞出毒针,他这回答很巧妙啊,不但撇清了余若若在这里的可能性,还顺带表达了二人暧昧无边的关系。

越想越是气愤难当,宁静心动不如行动,没来得及换下的六公分的高跟鞋鞋跟好巧不巧,踩在了接电话的某人的脚背上。

伍越忍功了得,直到挂了电话才斗鸡似的抱着脚背直吸气:“宁静你心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块做的?这么狠,也不怕把我给踩出个残疾!”

“哦,忘了提前告诉你了,我的心是,金刚石做的……”

……

颜培月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急疯了,余若若向来不这样的,她圈子不大,以前晚上不归宿大多是找地方蹲点去了。现在工作不需要,也不在宁静那儿,那到底能在哪儿啊?还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开灯,颓然坐在沙发上,黑暗几乎将他吞噬。

眉目渐渐染上了冰冷的气息,难道余若若真如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那样,对谷星河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他的?

颜培月订婚之后就知道了,曾经为了逃避这场命定的姻缘,余若若在饿了两天之后的一晚上吞了太多的安眠药,大半夜地送到医院里洗胃抢救。

她这样不惜代价地反抗,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对被摆布的反抗,还是,只是因为心甘情愿嫁的那个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