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小心得了失魂症而已,前事忘得精光,你要老子拿什么来证明自己?
年轻人的脸上再次现出震惊的神色,结巴道:“连……连城夫人?”
段十…了点头,却不说话,从怀里取出连城送的那把短剑在手中把玩着……这是他最后的一招了,平时生怕有人会认出短剑的来历,但此时。 他却希望眼前地年轻人能认识这把短剑。 当然,他不会傻的自己开口说,瞧,这就是我的证据!
运气再一次站在了段十三这一边!
年轻人死死的盯着那把短剑,道:“这剑的剑刃上,是不是有……有一朵梅花的印记?”
段十三微微一愣,好像是有这么一朵花来着。 模模糊糊的,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地……当下也不多说。 拔出短剑在年轻人的眼前一晃。 年轻人看了,心中再无不信,他可以不信这世上有神、有鬼,他甚至可以不信自己,但作为一个从小就在一品堂长大人来说,他对这把有着梅花印记地短剑却有着绝对的信任。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 这把剑怎么会落在眼前这人的手上?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
一番短暂的较量后,段十三极为幸运的赢得了眼前这个钉子的信任。 而接下去,事情便显得简单许多。 段十三直言不讳地告诉年轻人,自己需要他的帮助,而这种帮助就是需要他去死!年轻人早就有必死的觉悟,作为一个特务人员,即使段十三不开口,他也知道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做!
“我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这次行动的经过待会我会向你的属下招认,当然,这其间肯定有真有假。 不过等你看到我留下的东西后,你自然就会明白全部的过程。 我留下地东西就在刚才那座宅子里,宅子的后院有两棵纠缠在一起的老柏树,很好认。 我留的东西就埋在那下面。 一个黄布包,一个铁盒子。 黄布包里的东西你自己看,铁盒子不要拿,里面是一品堂在西南路所有钉子的名册,我想……”
段十三接道:“你想用它来杀范文飞吗?”
年轻人脸色苍白,眼中却神采飞扬,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打算地吗?呵呵,说是名册,其实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在这一次的行动中丧生。 留下的几个,多是些外围的人。 小鱼小虾而已。 没什么可惜的。 ”
段十…头道:“很好,我刚才就说过。 要让范文飞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
年轻人发出咯咯的怪笑声,道:“是啊,一个时辰之前,我和他恰是‘自己人’。 ”
段十三道:“你的伤势太重,时间确实不多了,那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道:“两件事,第一,此一番我也是在赌,赌你真是我一品堂地人!其实,没有连城夫人地那把短剑,我仍然会选择信任你。 因为有那个范……范文飞的存在,我已经输不起。 选择相信你,我还有一丝希望。 反之,那两棵柏树下埋得地东西终究是要落入监察院的手里,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段十三道:“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年轻人忽然展颜一笑,道:“我想说声谢谢你。 ”
段十三看着这年轻人的笑容,心里便有莫名的黯然,竟是脱口道:“可惜,我不能救回你的性命,实在没什么好谢的。 ”他轻轻一叹,又想,他祖母的,老子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年轻人笑的愈发灿烂,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便要谢你吗?呵呵,我谢的是你让我死的有价值……刚才你怎么说来着,这死有轻若鸿毛,亦有重若山岳。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死的至少比一根鸿毛要重!去吧,老兄。 去拿我留下的东西,我还有一口气,我会帮你拖延时间的!”
……
轻若鸿毛,重若山岳?
长街之上,段十三回忆着刚才那个年轻人的笑容,心中便有无尽的唏嘘。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看这个世界里的人,自有独特的视角。 在他看来,那个即将死去的年轻人,死的实在没什么价值。 人家叔侄俩为了争一个**的椅子在那斗的死去活来,你跟着后面起什么哄?若与蛮邦、异国争,这倒也能说的过去,可这琉璃和炎朝之争,不过家事耳----纯粹是他**的吃饱了撑的。
不过再一想,他倒有些羡慕这年轻人,不管这孩子的死究竟值不值得,但至少他自己是认为值得的。 换句话说。 至少人家心里有个目标,有了这目标,可以为之生,也可以为之死!而自己呢?我地心中又有什么可以为之罔顾生死的目标呢?
夜色中,仿佛轻轻刮过一阵微风……
段十三收回思绪,道:“拿到了?”
微风中,琴师如鬼魂般飘了过来。 道:“拿到了。 ”
段十…了点头,道:“先放在你那里吧。 放在你那里比我这安全,待会,或许还要和尉迟仲达喝酒。 ”
琴师没有说话。
段十三也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良久,琴师终于是难得主动开口,道:“你为什么还不问?”
段十三笑了,道:“真难得,你也有耐不住的时候。 呵呵。 既然你开口了,那么我就问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连城的人?”
琴师摇头道:“不是。 ”
段十三一愣,怎么会,难道我猜错了?
琴师仿佛看出他的疑惑,接着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你只问我是不是。 没加上时间,所以我说,不是。 ”
段十三又笑了,道:“为什么来?”
琴师的神情依然不变,道:“因为历先生。 ”
历先生?段十三微一皱眉,旋即明白过来。 脱口道:“是连城怕历先生伤了我,所以让你过来保护我的?”
琴师点头道:“是。 ”
段十三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一夕之情,与我不过是有淡淡地相思,本以为彼此陌路,不过是一夜的缱惓而已,可在她看来,竟是远不止此……连城啊连城,究竟是什么让你情重若斯,如此的顾我、惜我呢?
“为什么要保护我?难道我与她很熟吗?”段十三心里忽然就有一种愧疚,而这愧疚转到了嘴中。 却又变成了忿忿。
琴师淡淡道:“我不知道。 有机会,你自去问她。 ”
段十三早已猜出琴师是连城的人。 此时证实,心中却又因为连城那浓浓的情意而心乱,甚至生疑。 道:“那你……你算是我这边的人呢,还是她那边的人?这不清不楚地,你不觉得有些尴尬吗?”
琴师的语气淡的虚无缥缈,道:“我收了你三两七分银子,所以,你若活我便活,你若死,我必在你身前死!即便是连城要杀你,我也一样取她的性命!”
段十三一呆,道:“这个……这个也太无情点了吧?”
琴师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有情,我只知道我收了你三两七分银子。 ”
段十三彻底无语,愣了半晌,才一挥手,喃喃道:“怪人,都他**的是怪人,连城那小娘皮怪,你更是怪的让老子失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