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众人把孔庆霏安顿好,就开始准备洗三的东西,洗三也是孔姑姑主持,她也不是专业的,不过这就是为了走个喜气而已。
把晒得温热的水端进屋,众人由一大爷一大妈领着,挨个往水里扔了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
孔姑姑就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说完把大宝的屁股蛋慢慢放进水里,即使是晒过的水,也有点凉的,大宝很给面子的哭了两声。
一听大宝哭了:“响盆了。”孔姑姑就把他抱起来,早站在旁边的孔庆霜就拎着水壶往盆里加热水,用胳膊肘试了温度后道:“好了。”
孔姑姑先给大宝洗了头,然后开始洗澡,大宝就瞪着黑多白少的大眼睛看着她,可能是感觉到水的温暖,以为又回到了羊水里,闭上眼睛就想团起来。
孔庆霜则熟练地把住大宝的小胳膊、小腿,把腋下、腿根和脖子底下都迅速且仔细地洗了一遍,拿过来孔庆霏准备的大纱布浴巾,将小家伙裹了起来。
孔姑姑抱着这小包袱,用生姜、梳子、鸡蛋、葱、锁头在大宝头脸上比划,话儿一套一套的,完事后就让何雨柱把葱扔房顶上去了,大宝的洗三就算完成了。
孔庆霏接过大宝,边给大宝穿小衣服,边看二宝再来一遍。
如果说两个孩子的洗三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二宝可能不喜欢洗澡,从头哭到尾,心疼的何雨柱说了好几遍:“那就不洗了吧,不洗了吧。”
何雨柱几次伸出手,都被孔姑姑给瞪了回去。
孔庆霏直接招呼何雨柱道:“他一洗澡就哭,你还能不让他洗了不成,大热天的,又是尿,又是奶的,不出一天就臭了,过来。”待何雨柱过来,孔庆霏把大宝搭在他身上:“晒太阳去吧。”
何雨柱立刻全身紧绷,双臂环住大宝,上半身后仰着缓缓站起身,小声道:“那你一会儿好好哄哄二宝,我们晒太阳去了。”
孔庆霏往何雨柱另一边肩膀上搭了一天纱巾被,叮嘱道:“晒三分钟就盖上到阴凉地方凉快一会儿,晒的时候摸摸啊,别晒太热了,注意眼睛。”
“诶诶。”何雨柱整个人后仰着往外走,说是抱着,倒不如说是大宝趴在他身上。
宝宝出生后两到三天一般就会出黄疸,一定要从出生开始,每天坚持晒太阳,主要晒后背和屁股,有利于退黄。
孔姑姑给二宝洗完,也抱着二宝去晒太阳,两个宝宝的洗三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晚上,何雨柱搬到了后院,和孔庆波、孔庆涛一起住。
孔庆霏则一个人和两个宝宝睡床,蚊帐将整张床罩得严实,不让蚊虫靠近两个宝宝。
孔姑姑也睡在旁边新搭的床上,从今晚开始,孔姑姑和孔庆霜就轮班值夜,照顾孔庆霏和两个孩子。
坐月子以前,大家都以为不让洗头、洗澡、吹风,不让吃盐、吃辣,就是坐月子期间最痛苦的事了。
不,最痛苦的事是每天晚上都要起来至少喂三遍奶,还有不停地摸宝宝是不是尿了,一旦尿了就要爬起来给宝宝换尿布。
冬天新生的,你会怕宝宝冻着,或被被子捂到。
夏天新生的,你又会怕蚊虫叮咬宝宝。
如果是和宝宝睡在一张床上,你还会怕压到宝宝,总之就是让你不能好好睡觉。
孔庆霏的心理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刚睡着就又起来的折腾,坚持了三天就阵亡了,索性全权把自己和两个宝宝交给了姑姑和孔庆霜。
往往半夜醒来,就迷迷糊糊地看到宝宝躺在她身边吃奶,随后是孔姑姑或者孔庆霜问她要不要喝水或是吃东西,而孔庆霏只觉得,好困……
孔庆霏抱着醒着的二宝,几天的功夫,两个小猴子吹气一般鼓了起来,变成了白嫩嫩的小包子,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眼神,都散发着诱惑,每每让孔庆霏忍不住亲了又亲。
“你快别亲了!”孔姑姑见一次就要说一次:“你老亲他,他该流口水了。”
这是流传下来的老说法,说老亲孩子的脸,孩子该爱流口水了,所以不让亲孩子。
流不流口水这个不能完全确定,但亲孩子给孩子传染病的倒是真的,孔庆霏认同道:“姑你说的对。”
孔姑姑瞪了孔庆霏一眼,嘴里说着她说的对,那现在撅在床上猛亲大宝的又是哪个?
“媳妇,红豆汤凉好了,你快喝吧。”何雨柱端着个小盆进来。
红豆汤是很好的下奶汤,这是孔庆霏五餐汤外的间餐汤,它几乎顶替了水的位置。
一听又要喝汤,孔庆霏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面无表情地接过小盆,一仰而尽,看到何雨柱满面红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好地问道:“你这些天睡的挺好吧?”
何雨柱虽然住在后院,但有时候一听到孩子哭,他也会半夜跑过来,在门外轻轻问一声,他理解孔庆霏白天黑夜的喂奶,根本睡不好,也不在意她的语气,只道:“还行吧。”
听了何雨柱的回答,孔庆霏更窝火,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正好是周六,便道:“你明天不上班,今天晚上你就搁这屋睡,让我姑和大霜休一天。”
何雨柱想了想,虽然孩子很小,柔若无骨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他也能单独抱孩子和换尿布了,值夜应该没问题,就挺高兴地道:“行,今晚我陪你们。”
孔庆霏看何雨柱犹豫,好在他紧接着就挺高兴的同意了,不然她非要好好收拾他一番,不过想想今晚何雨柱将要面对的情况,孔庆霏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何雨柱端着小盆出去,孔姑姑小声训道:“你就作吧。”
孔庆霏不以为然道:“哼,也让他这两个儿子治治他!也不能就折腾我一个不是?”
可能是对何雨柱不熟悉,也可能是何雨柱的手和怀抱不软和,大宝和二宝哼哼唧唧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孔庆霏一个一个哄睡着的。
孔庆霏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睁开眼睛,就借着院里的灯光,看到何雨柱的手在大宝鼻子下面,那动作好像是在试探有没有气息。
孔庆霏登时就吓得一激灵,忙把手轻放到大宝的肚子上,感觉到软乎乎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后,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
何雨柱也很尴尬,不过还是小声解释道:“这孩子喘气也没个动静,我看看……”
“你有病啊!!!”孔庆霏都要气死了,现在家家孩子都是包成蜡烛包一样,她的两个宝宝则穿着长睡衣,睡得自由自在的,何况这天热又没盖被子,她睡得又小心,根本不可能发生会让宝宝窒息的情况!刚才何雨柱的动作,简直差点吓死她!
“你作什么妖!赶紧睡觉去!”
何雨柱缩着脖子,被骂得有点委屈,轻手轻脚地爬回小床上,没一会儿就响起轻轻的鼾声。
躺在床上的孔庆霏被何雨柱这一吓,却睡不着了,听见他这么快就入睡了,气的牙根痒痒,真想把枕头扔过去,砸醒他。
“我不行了,我已经馊了,我要洗澡!”孔庆霏躺在床上打滚,何雨柱和孔庆霜都看向孔姑姑。
孔姑姑想着这月子也坐了一个半月了,简单洗洗也不是不行:“柱子,去吧浴桶搬进来,大霜,去煮艾叶水。”
终于让洗澡了,孔庆霏美美地躺在床上等着。
浴桶放好了,何雨柱把大闷罐拎进屋,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艾叶煮水,又拎了一大桶晒温的自来水。
孔姑姑把凳子靠床放下,拍了拍对孔庆霏道:“过来趴这,先给你洗头。”
让孔姑姑给舒舒服服地洗了头,擦了半干包好,孔庆霏终于坐到了浴桶里的小凳子上。
温热的艾叶水浇在身上,终于将恶心的汗粘感冲掉,孔庆霏打了一遍肥皂,又冲了几遍,就在孔庆霏觉得可以搓灰了的时候,孔姑姑递过来毛巾道:“快擦干了出来。”
孔庆霏一脸震惊:“我还没搓灰呢!”手指在胳膊上搓了一把,恶心的灰卷就起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五六条。
“多洗几次就干净了,快擦干了出来,别受风。”孔姑姑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
“这灰都泡起来了,一碰就往下掉啊!”孔庆霏据理力争道。
孔姑姑无视孔庆霏一个劲儿地搓出来的灰卷,催道:“快擦。”下巴一指闷罐:“艾叶水也用完了。”
看到水都没了,孔庆霏只能认命地擦干水,穿衣服,布料和皮肤一摩擦,她就感觉灰往下掉,真是难受得不行。
艾叶煮水,孔庆霏洗了半个月,在知道不能用搓澡巾搓灰后,她就不用香皂了,直接在孔姑姑和孔庆霜看败家子的眼神下,全身用洗面乳洗澡,这才终于感觉自己洗干净了。
两个月一满,孔庆霏终于每天能开开窗,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了。
满两个月后的第一个周日,大家吃了一桌‘满月酒’,席面是何雨水张罗的,她因出差没赶上两个宝宝的出生,后悔的不得了,所以从回来,一有工夫就来看孔庆霏和两个宝宝,里里外外的帮着忙活,孔姑姑好几次都赞何雨水人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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