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1)

下一次心跳的距离 蓝色的奥斯汀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拙地试图解开他上衣的扣子。

  

  他抬起头握住她的手,眼神早已迷乱,只是因为震惊,才问:“蔓蔓?”

  

  她的脸一下子羞红了,眼神却无比地坚定。“秦越,”她认真地说:“我不要你什么承诺,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想等了。我的第一次,要和我最爱的人。如果,万一……所以我不要等了,我不要将来有机会后悔。反正我只爱你,那就现在吧。”

  

  后来连秦越都哭了。他含着眼泪深深地看她,又俯□深深地吻她,他们的泪水和汗水都纠缠到了一起。最后他说:“蔓蔓,我爱你,我也舍不得你。”

  

  不错,他说的是,蔓蔓,我爱你,我也舍不得你。

  

  她哭,是因为爱着又即将要分离。他哭,原来是因为已经决定要割舍。分开这三年,到了今天,手握着这一纸分手信,她方才明白。那年冬天,她怀揣着热呼呼的烤红薯在数九寒天里走了四十五分钟,分别的那年,她登上南下的火车去追他,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他,全部给他,那些幸福的心情,还象昨天的事,却原来自己怀揣着那颗滚烫的心,已经走了那么远。

  

  这就是他们记忆的终点,最情深似海,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他说要把记忆停留在这一刻,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不能忘记,也不能再想起,热的心要冷却,记忆要生生停留在那一刻,永远冻结在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再见,小秦。

☆、关于林蔓安的酱油之旅

  那天后来的事象一场凭空降落的大雾,蔓蔓只依稀记得。后来艾琳说,她来接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冰天雪地里哭得痛不欲生。

  

  她依稀记得艾琳从雪地里把她拖进车里,依稀记得她帮她搓冻僵的手说:“蔓蔓,放手吧。至少他曾经真心爱过你。”

  

  不错,他也许真心爱过她,但再深厚的爱情看来也抵挡不住距离的阻隔,再长久的爱情也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他说过爱她到永远,然而永远的尽头不过就是他不再爱她的那一天。

  

  艾琳后来说,她哭倒在她怀里,只不断说:“爱得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那场分手让她大病了一场。艾琳说有那么两三天,她不吃不喝,只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了,沉默地把她都吓坏了。她不晓得自己是怎样的惨状,幸好她只是依稀地记得。这样的痛彻心肺,她情愿一点都不记得。

  

  大雾散尽的时候,她发现火箭坐在她身边。

  

  那时候她的烧已经退尽,学校的图书馆又因为放假而关门,她就整天盘踞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是开着电视恍惚地呆坐。

  

  火箭说他来芝加哥公干,顺便到这个鸟不生蛋的玉米地里来看她,受若安之托,带来一包吃的,还有两只暖水袋。

  

  蔓蔓的手向来冰冷,即使是在开足了暖气的房间里,她还是喜欢抱着暖水袋。她把那包吃的放在一边,只拿起暖水袋看了看,惨淡地笑一笑说:“维尼熊的图案呢,很可爱。”

  

  火箭上下打量她,泰然说:“没饿死,还有时间看电视,看来你过得不错。”

  

  下午的电视,演的不是天雷滚滚的肥皂剧,就是千奇百怪的法庭纪实。蔓蔓看的是个专门请怨男怨女针锋相对的清谈节目,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女人控诉她满身刺青的肌肉男友怎样花她的钱,住她的公寓,吃她的软饭,背地里另觅新欢,说到激动处,一个恶虎扑食,把坐在一边的小三按翻在地。蔓蔓看得出神,最后还是火箭忍无可忍,一皱眉拿起遥控器按灭了电视。

  

  “我饿了。”他宣布。

  

  蔓蔓斜靠在沙发垫上想了一想。方圆十英里的中国餐馆,能吃的除了宫保鸡丁就是西兰花炒牛肉,实在不值得她换掉睡衣爬出小窝,只好不情不愿地说:“要不给你煮包方便面?”

  

  陆建一朝厨房努努嘴:“厨房里有排骨,都解冻了,吃红烧排骨怎么样?”

  

  排骨大概是艾琳的。上周挂纽约车牌的本田雅阁又来过了,载着她去了芝加哥的中国店。这次蔓蔓没跟着去。芝加哥这个多风的地方,那些堆满了积雪的街道,以及路上黑暗无声的玉米地,想起来都叫她心里凉嗖嗖的。

  

  她正要推说排骨是艾琳的,火箭说:“你朋友说你排骨做得好,说解冻了让你招待我。”

  

  其实她做菜的水准最多也只能算能吃,不过在火箭的炯炯目光之下,她只好无精打采地站起来。艾琳这样说怕是预防她又在沙发上盘踞一整天,她也不好让所有的人都太失望。

  

  期期艾艾地蹭到厨房里,用手指戳了戳浸在水里的排骨,她开始找佐料,这一找却大喜过望。她拎着空酱油瓶回到客厅里,对火箭说:“看,酱油没了。”

  

  谁知火箭伸手把她的羽绒服塞进她怀里,头也不回地朝外走:“我带你去买。”

  

  冬天的天黑得早。这时候五点多钟,薄云托着黑夜,连星星也格外高远。

  

  其实到芝加哥的中国店打一个来回,最起码也九点多钟了,哪里还赶得及晚饭。不过蔓蔓趿着运动鞋跟在火箭后面,懒怠地不想思考。反正她从小就跟在火箭后面,但凡跟在他后面,她从来也不思考。

  

  接近芝加哥的时候,车在高速上一拐弯,去了和中国店不同的方向。火箭回头对她说:“差点忘了,有几个美国的同学飞来芝加哥聚会,约了今晚一起吃饭,买酱油就吃完饭再去吧。”

  

  蔓蔓点一点头。买酱油不紧急,做排骨也不紧急。最近对她来说,全世界都不紧急。

  

  陆建一的同学聚会在一处法国餐馆里,门口有专管停车的伙计,油头粉面的领班穿纤尘不染的黑西装。蔓蔓起初尚未注意,看到餐厅里穿黑色小礼服的女客们,才让她一怔。

  

  出门的时候她不过是在T恤外面随便套了件羽绒服,戴了维尼熊的旧毛线手套,趿着破球鞋,连头发都没梳一下。难怪刚才那位衣冠楚楚的领班朝她皱眉头。

  

  火箭倒是神色自若,只轻轻推她一把说:“坐。”她这才发现,面无表情的侍应生拖着椅子站在她身后,等得大概花儿都谢了。

  

  火箭的同学是五六个朝气蓬勃的中国青年,个个带着睿智自信的微笑,唯独有一位貌似是个混血,看到她时用纯正的北京腔说:“哟,美女。”惹得大家一阵轰笑。

  

  “林蔓安?”陆建一正替她点餐,对面的女生主动和她搭话。那女生身穿一件紧身带亮片的白色小礼服,眉目间尽是妩媚动人。

  

  她说:“我叫吴可薇,我们在A大后门的小餐馆里见过一面,不知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