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牵着手,鬼知道他们有没有做更恶心的事情!他那次招妓的事情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安然再也伪装不下去,她嫉妒地几乎不能呼吸了,“拜托你以后做这些事情找个密封的地方,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小区里那么多人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气急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南汐绝和她一样的毛病。所以,两个爱得最深的人,往往也最能伤害对方。
安然低下了头,攥紧了手。每次,都是这样,一吵架都口不择言。恨不得让他更痛更难过,他让她不开心,她就想让他更难受。甚至想,就这么跟他一起死了得了,就不会这么地折磨人。
为什么,她对他的感情就不能消停一些。感情过于浓烈,消耗着她的体力和精神力,却无法关闭。
“安妮照顾了我一年半,多亏她我眼睛才好起来。你站得远没听到她说话,她的声音和你的很像,我一开始以为你回来了。”南汐绝快速解释。
安然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靠楼梯的窗户边上,“你给我说这些干嘛?……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没死没残,你为什么不能让人给我捎个话,你生病受伤生命垂危,为什么宁愿找别的女人照顾你,你当我是空气吗?你要我怎么办?怨恨你,你的兄弟们都觉得我对不起你,你伟大,为我牺牲那么多,我在国内悠闲生活,嫁人生子。你想做情圣,自己去做吧。滚,我不想看到你!带着你一身的伤痛去找你的安小姐做安慰吧,或许她可以再为你生个孩子!”
“小然!”南汐绝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刚愎自用,我不考虑你的感受。给我机会好不好?别赶我走。我爱你,爱你……!”
安然拉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我现在恨死你了。”她从他怀里挣脱,跑进了家,扶着门,冷笑道:“想让我原谅你,好啊,从楼上跳下去,死不了的话,让我重新照顾你一回,我就原谅你!”
她用力地把门关上,瞳孔猛地扩大。
是错觉?从那一条急促缩小的缝隙里,她看到南汐绝从窗户里翻身,跳了出去!
51裂痕
错觉吧?
安然盯着已经关紧的门,精神恍惚。
顾朗带着人坐飞机赶到C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南汐绝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安然像尊雕塑样呆坐着,燕子双臂搂着她,不停地安慰着,安妮蹲在角落里抹眼泪,时不时发出抽泣声。
路易斯简明扼要地给顾朗说明了情况。南汐绝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从三楼跳下来,折了条胳膊,左腿粉碎性骨折。手术做完后静养即可。
顾朗重重喷了口气,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南汐绝都一把年纪了还学这种热血少年的把戏,三楼,真要是摔巧了升了天,这一大摊子事情撂给谁?
他幽怨地瞪向安然,这女人还可以更狠心一点,南子真要跳死了,她不把天给哭塌了!?
他招呼过路易斯,指指在角落里“簌簌”掉眼泪的安妮,“劳驾,把这位小姐带回美国。她在这儿就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家大夫人吃起味来,你们老大又得跳楼。这儿有我,你们去吧。”
他这话说得阴狠,路易斯打了个哆嗦,应了声“是”。几个彪形大汉不顾安妮的哭闹强行把她架走了。
安然捂住耳朵,躬起了身子。燕子心疼地拍着她的肩,“没事儿,医生说了,只是骨折。南子那人是死不了的怪兽。不怪你,都是安妮那个死妮子不懂事,回去我再收拾她。”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安然咬得一双唇上都是血印子,她不能去想南汐绝倒在她家楼下的模样。那一刻,她以为,他是真的永远离开她了!
“他要是有事,我……真的不能活。”她的话比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燕子抱紧她,安慰道,“医生都说了没事。等太阳升起来,南子肯定又活蹦乱跳。”
顾朗在一边倚着墙站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他从S市赶来花了近两个小时,南子的手术估计要到早晨才能结束。他摸出根烟咬上,又突然看到了对面墙壁上大大的禁烟标识,想抽不能的渴望感折磨着他,他只好无聊地叼着烟,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六点半的时候,南汐绝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安然却被顾朗带来的人挡在了外围无法靠近。
得知顾朗现在就要把南子接回S市,安然不同意:“他才刚做完手术!”
顾朗阴嗖嗖地说:“现在就走吧,我不想下次接回的是南子的骨灰。Aron,路上劳烦你照顾了。”
安然这才注意到那个戴着金丝边眼睛的瘦高个医生。他很疲累的模样,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指挥着人推着南子离开。
安然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身子像盯住了样,无法动弹。
顾朗不满意她在那里傻站着,强硬地揽着她的肩跟过去,“这下有你照顾的了,一起回吧。”
直到在S市中心医院落了脚,安然坐在南汐绝的病床前,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南汐绝一直昏睡着,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表情安详。安然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起码眉毛动一动,或者其他的什么,让她知道,他是真的还活着。
转院手续是顾朗负责办的,南汐绝被推进病房后,他就没再过来。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安然一个人。
她甚至都听不到南汐绝的呼吸声。
安然再也受不了死样的寂静,她站起来,掀开一点他身上的被子,俯身,趴在他胸口上,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去听他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微弱。
南汐绝哼了声,安然一下子坐起来,小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南汐绝没有回应,病房的门被燕子推开了,她小声地叫安然过去。
安然拥抱了燕子一下,“燕子,谢谢你。”
燕子挥挥手,“谢什么谢。我来跟你说声,我先出去下,晚会儿再过来找你。刚才顾朗又问了遍医生,南子接下来只要躺着就成了。你就只管喂饱他,保管他活得好好的。”
安然红了眼眶,“燕子,你说,我是不是总是自找不痛快?原本我们说好今天回来,把琳琳接回来。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燕子捏捏她的脸,“不怪你,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谁让南子行为不检点。跟你说,等他醒了,不能给他好脸色。说跳就跳,他不想想,万一真有个什么,你和女儿该怎么过?任性妄为,我要是他妈,非把他屁股揍烂。”说着,燕子还挽起袖子,对着空气来回扇了几下。
安然破涕为笑,回身把病房的门带上,“我送你。你在这多呆几天吧,等他好点我陪你在这里逛逛。”
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