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正好被过来探望的裴瑛听到,第二天就带她买了吊带小背心穿上,并趁机传授了不少保护乳^房的方法。裴瑛很是欣慰:“现在的小孩营养好,发育的就早,想当年我十二岁的时候还是飞机场。”
裴瑛告诫南汐绝,以后带安然挤公交的时候要注意保护她,说的南汐绝面红耳赤,不无幽怨地想着:你们有没有把我当男人?
安然三人到达灰塘景区大门口时,张妍正在保安室里的火炉旁边烤手,看到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咦,烤红薯吗,这么香?”裴瑛嗅了嗅问道。
保安室里只有一位老大爷,闻言憨厚一笑,指指屋角的一个椭圆形灰扑扑的烤炉:“平日呆着也是无聊,考点红薯卖卖,小本生意。”
安然闻着香甜,不由盯着那只烤炉看。
张妍已经用纸袋装好了三个红薯,递给裴瑛:“谢谢阿姨请我吃饭。你们尝尝这个吧,挺好吃的。”
裴瑛道了谢接过来。
张妍今天换了件新的羽绒服,头发也扎了起来,比昨晚见到的时候青春靓丽许多,目光老是往南汐绝身上飘。思及小女儿心性,裴瑛看了儿子一眼,笑得很不庄重。
看到安然站着不动,裴瑛踢踢她的鞋跟。安然走到张妍面前,别扭地说:“美丽可爱的姐姐,昨天是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说是道歉,可她那下巴昂得,一脸的不情愿,再配上她那个话语,南汐绝扭过头强忍住笑意。
张妍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裴瑛咬了口红薯,不在意地说:“应该的。现在皆大欢喜了,我们出发吧。”
景区里有座历史久远的寺庙,香火鼎盛。临近年关,前来进香的人络绎不绝。
到了大雄宝殿,裴瑛很虔诚地上了香。天气一冷她就懒得动弹,很快就寻了个茶室和人喝茶聊天去了,只嘱咐南汐绝带好安然,饿了来找她吃饭。
张妍对这片熟悉的很,讲解地很尽责。她带着南汐绝和安然来到宝殿后,有条宽阔的河水横穿整个寺庙,河面上架着座桥,一座青石板路铺就,光秃秃的且两边没有护栏和扶手,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这条河和桥也是这里的一大看点。”张妍停在河边,指着那座桥说,“这条河将整个寺庙分成两部分,现在是冬天,还不是最好玩的时候。夏天的时候河面上会开满荷花,会有本地的渔民驾着船进来采莲。这座桥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相传……”张妍又有些脸红,“情人牵手从桥这头走过去再折回来,这辈子做夫妻,也会有永世的美好姻缘。”
安然听得有趣,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走过去再走回来?”
“奈何桥是神话里由阳间通往阴界的桥,相传在桥那头守着一位被称为孟婆的老婆婆,每个走过去的人喝了她熬的汤就会忘却在凡间经历的事情。人间的不少夫妻经历死别时会约好在桥上等着,有句诗句就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一起去投胎,只是他们喝了孟婆汤会忘却彼此,姻缘已断。”张妍指指空空如也的桥那头,“若在阳世时牵手走过一回,即使喝了孟婆汤姻缘也不会断。你们可以……”
景区里为了招徕游客,大都给景点编些爱情故事。张妍耳濡目染,也知道游客爱听这些。却忽略了她的客人一个不过和她一般大,另一个还是个儿童,哪里的姻缘夫妻情。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由懊恼起来。
安然却很兴奋,拉着南汐绝的手:“哥哥,我们去走一走吧。她说了,走一圈这一辈子就不分开了,能做夫妻。”
南汐绝笑着摇摇头,扯她回来,“都是骗人的东西。再说了,你那么小,走什么走。”
安然急得直跺脚:“你忘了我可是要嫁给你的!”
她说得认真,南汐绝反倒不好拒绝,只得随她去了。安然刚走上桥,还记得告诉张妍:“姐姐你不要跟来了,夫妻只能是两个人。”
张妍风中凌乱了,呆了阵子才忙忙提醒:“昨夜打了霜,估计桥面上很滑,你们小心点!”
安然拉着南汐绝,走一遍还不罢休,来来回回得走了十几遍。
过了桥,张妍给他们看一块断裂的石碑,扑打掉上面的积雪,露出上面镌刻的诗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越人歌。”张妍介绍说,“是说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楚国王子鄂君子晰终被歌声打动,微笑着与越女一同泛舟远行。当时他们泛舟的河就是这条河 ……”
越说张妍越觉得不自在,佛门清净之地,他们三个小屁孩怎么老是讲这些情啊爱啊的!
南汐绝饶有趣味地蹲下身来看:“这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我爸也提过,说是一个政治故事。庄辛和襄成君的政治友情。”
张妍暗自决定以后背讲解词的时候要挑端庄严肃的背,再不可出现今日窘境。
安然也学着南汐绝的样儿蹲下来,“我也知道它,”她皱着眉努力想了下,“好像是三叔还唱过。那个子晰和越女去,嗯野合了……”
南汐绝无奈地看她一眼,从纸袋里撕下一大块烤红薯填进她嘴里,恶狠狠地威胁:“女孩子不准随便开黄腔!”
安然呜呜噜噜地吐字不清。
4粉红而尴尬
常言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与人的关系就在不断的分裂中趋于圆满,却永远无法杜绝裂痕的出现。
旅行回去后,安然和南汐绝爆发了头一次争吵。
安然性子急,常常被人一两句就惹得动气;而南汐绝一向是冷处理方式,随便她怎么闹腾,全当看不见。
结果就是一个不停地发出各种声响,摔书砸门撒气,另一个面无表情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周身温度由一贯的低温降至零度以下,只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靠阳台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顺道扯上了厚实的窗帘。
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在裴瑛面前装没事。最多不过是安然吃完饭顺势将空碗递给南汐绝的时候,被对方的不予理睬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在他轻蔑的目光下不得发作。
裴瑛看到这种状况,甚欣慰。
在她看来,两个孩子一直以来相处的太平和了,感情要吵一吵才更深厚。所以,当校长抽风,下令除夕前必须把所有试卷批改完,她不得不去加班的时候,她还是很放心地把安然丢给儿子,诅咒着校长的头再多秃一点出了门。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