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龙的报恩 绣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上,一脸严肃地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可以排除因发烧而说胡话的可能性。她想了想,脑子里浮现出某种可能性,咬咬牙,试探性地问:“敖游,你昨天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敖游睁大眼睛瞪着她,一时啼笑皆非,“王培培,你脑袋里头到底装的什么?”

  可是,他现在神经兮兮的样子,她怀疑也很正常好不好。

  “唔,我跟我朋友联系上了。”他转过脸去没看王培,整个人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子心虚,“我身体…嗯,出了点问题,过几天自己就能好。没事儿。”他朝她笑,很欢快的样子。可是他平时肯定很少撒谎,所以一直在眨眼,眼神也很游离,脸上只差没明晃晃地写着“心虚”二字了。

  他既然不愿意说,王培就索性不追问。他一不是她儿子,二不是她弟弟,何苦这么劳心劳力地替他操心。

  于是她就回画室画画去了,赌气,一下午都没出来。

  期间老听到公用洗手间那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王培也没在意,等到傍晚时偶尔去洗手间找新牙刷,一脚踢到地上的沐浴露瓶子,她才一愣。

  家里的牙膏香皂什么的全都是王培一手经办,所以她很清晰地记得这瓶沐浴露是她上个礼拜刚换的,500毫升,牛奶味儿,今儿上午她还挤了点儿当洗手液使,那会儿还剩一大瓶儿呢。可现在,轻轻一拨就倒地了,捡起来一看,都快见了底。

  敢情这一下午唰唰地流水,是因为敖游一直在洗澡,他还洗完了这么一大瓶儿沐浴露!那得把皮儿搓成什么样?这家伙对自己够狠的啊!

  王培拎着空瓶子去找敖游算账,推门进屋,就瞧见敖游光着上身往身上擦药呢。果如王培所料,身上搓得跟个被煮过的虾似的,背上还破了几处,都流血了。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王培哪里还提得起力气骂他。

  “王培培——”敖游转过身子看她,眼睛里湿湿的,声音又低又颤,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他怯怯地把手里的药膏递过来,好像生怕王培骂他似的,小声地哀求道:“破了皮,痛,你给我擦药。”

  王培不争气地心一软,半句教训的话都没说,就把药膏接过来了,凶巴巴地瞪着他,道:“快过来,擦哪儿呢?”

  “你这是发什么疯呢?”王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一边免不了小声地抱怨,“就算是洁癖也不能这么变态,昨儿不是都洗了快一个小时吗,再脏也洗干净了。至于还这么使劲儿不?”

  而且,看他以前的表现,也不像洁癖那么严重呀。太后走了以后,家里头都快成猪窝了,他不是半句废话都没有。

  “你不懂。”他光着上身,背对着王培,幽幽地说道,语气中颇有一种寂寞如雪的味道,听得王培莫名地想打人。

  因为怕敖游身上留疤,晚上王培怎么也不肯让他吃红烧排骨,可好说歹说他都不听,还扯着嗓子嚷嚷说都受伤了也不让吃顿好的,搞得好像王培虐待他似的。

  王培一生气,对着他没受伤的屁股抬脚就给了他两下。他立刻就蔫了。

  后来王培问敖游,为什么对着镜子说话,他抵死不承认,非说王培眼花看错了。他越是不承认,王培就越是觉得奇怪,好奇心一旦爆发,心里头就跟有猫爪子在挠似的,睡也睡不好。

  第二天早上,王培就以买排骨为借口把敖游给差遣出去了。一听说今儿可以放肆地吃饭,敖游的精神立刻好起来,半句话也没多问就兴冲冲地出了门。

  他前脚出门,王培后脚就进了他屋里。

  他屋里干净,东西少,摆放得也整齐。书桌上除了电脑和水杯之外,就只有先前留在屋里的白瓷小花瓶,床上随便放着两件衣服,已经洗过的,有淡淡的肥皂香。

  王培翻完抽屉翻床头,就连那只拉杆箱都打开过了,可还是没找到他的那面镜子。

  虽说只是惊鸿一瞥,可王培却看了个大概。那面镜子是椭圆的,大概有30厘米高,黑檀木的颜色,上头刻着繁复的花纹,好像有些旧,镜面几乎都有些模糊——不会是他从哪里捡来的旧东西吧?

  忽然有凉风吹过,王培手心里都出了汗。

  书里说过,那些旧物,尤其是随身带的旧物,经的人多了,最容易沾上些不干净的东西。敖游那面镜子,搞不好真的有古怪!

  她心里越是想就越是肯定,下定了决心,等敖游一回来,非要逼着他把那鬼东西扔了不可。

  十五

  王培心里想,一会儿等敖游回来了,她是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问比较好呢,还是开门见山、当头一棒更加直指人心。她脑子里还在打着架呢,就听见楼下传来他欢快的声音,“培培,王培培,家里来客人了——”尾音拖得长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喜庆。

  这么高兴,他怎么能忽然间就这么高兴了呢——

  王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有些疑惑。如果是周柏婷要过来,没理由不给自己打声招呼。可是除了她,还有哪个“客人”会让敖游这么兴奋?

  她心里头一边乱猜一边往楼下走,走到楼梯拐弯的地方忽然停下来。楼下客厅里站着两个个头相仿的年轻人,一个是敖游,另一个则不认识,白皮肤,黑头发,长得跟敖游相比也毫不逊色,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唔…很稳重。

  “这是我朋友,仲恒!”敖游笑得眉眼全都弯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唔…过来看我。”

  是因为他说出了点问题,所以才特意过来看他的么?王培好奇地看着仲恒,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海洋一样深不可测,而一旁的敖游,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就像山林里的小溪流。王培就觉得奇怪,这完全不一样的俩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你叫王培培?”仲恒看着她,笑,轻声问。他表情很温和,态度很和蔼可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培总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甚至——她会有点忍不住想朝仲恒打个千行个礼,恭恭敬敬地回道:“是的,陛下。”

  “我…”王培努力地不去看他,转而去看一旁的敖游。虽然他有时候也会作出高高在上的大爷样儿,可王培已经习惯了。一转脸就朝他瞪了一眼,咬着牙回道:“我叫王培。”才不是什么王培培,听起来——就跟撒娇一样。

  这个仲恒,她好像听敖游提起过。唔,对了,“你就是那个跟敖游一起风流放荡……”她话说到这里就不敢再往下了,心里头也觉得不可思议。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风流放荡的样子,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