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然后无条件地对她好。到最后,她一定会死心塌地地对我,所以,你现在是彻底没戏了!”
他是真的比不过龙千秋呢。那个看似大脑空空的家伙,实则心思缜密到让人生畏。明明自己比他先认识孔不离的,明明比他还要长时间地跟她相处,却竟然比不过他寥寥数语的理解。
“因为人你是我的挚友啊!”
想起刚才孔不离的话语,被姜茶氤氲了视线的莫颜轻轻苦笑,这个定位还真是分毫不差。
从床上一跃而起,龙千秋的心情相当复杂。袁胖子说“女人不能宠,越宠越没边”,于是在收到孔不离主动示好的短信之后,身边的三个臭皮匠纷纷摇头让他冷处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意气风发的龙兄弟被孔不离折腾得够呛,原本神经大条到受了伤也没感觉的千秋童鞋情绪忽高忽低,让旁人像看云霄飞车一样,心情跟着忽上忽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了地雷。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他们真是受够了!
于是,三个恋爱经历寥寥可数的家伙,通过学习电视、电影、杂志、小说、动漫等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得出“女人不能宠”的结论,并积极地鼓动龙千秋实施。
事实上,龙千秋也这么做了。有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受不了思绪被孔不离牵着走的感觉,尤其还是在他不太了解对方想法的时候。
他一直摸不准孔不离对莫颜的态度。她对莫颜的包容和退让,让他一度怀疑在她心里,还像以前一样留恋着莫颜。从龙在天那里,他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他们两家关系。孔莫是青梅竹马,彼此就像是对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成长的道路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这样的孔不离会放下莫颜,真心地喜欢龙千秋吗?
因为太喜欢,所以更加容易患得患失,所以总在潜意识里想证明,自己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重要,于是开始反抗,开始冷战,想从对方或生气或难过的表现中,捕捉到自己很特别的信息。
关上手机,龙千秋翻个身继续蒙头睡觉,梦里却满是笑得阴森森的孔不离,早晨醒来的时候,眼睛底下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胡乱抓抓翘起的头发,龙千秋顺手脱了上衣准备淋浴,房间却毫无征兆地开了,只穿底裤的龙千秋条件反射地跳上床,干净利落地将被子往身上一裹,大吼道:“奶奶,您进来前能不能先敲门!”
刚醒的龙千秋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唇红齿白、细皮嫩肉得人神共愤,仿若剥了皮的荔枝,让人垂涎欲滴又望而生畏!
龙老太很明显是属于后者。
只见她脚步一顿,飞快地捂住口鼻退后几步,侧过脑袋看也不看龙千秋,然后皱起眉头用很嫌恶的声音说:“你今天不会翘课吧?”
“我为什么要翘课?”
“不翘就好,昨天不离丫头来电话找你了。”
“她来电话啦?”龙千秋迅速坐起,裹紧的被子不禁又滑下去几分,偏偏当事人根本不知道这情景有多诱人犯罪。
“反龙基因”瞬间暴涨到极点,龙老太迅速移至门口,以防自己受不了对方的“丑陋”而直接灭了这一存在,“你昨天睡得太早啦!记得今天带不离丫头回来吃饭!”
话音被巨大的关门声截断,龙千秋突然心情大好。他踹掉被子,忘记自己只穿着底裤,忍不住叉腰站起,仰头大笑数声。
算了算了,身为男人就应该要大气,什么女人不能宠啊,女人就是要用来宠的,不然她们要男人干吗?既然她都来电话了,那他也不能太小气不是?昨天吵架后都没见面,等下干脆去接她一起上学吧!这个主意不错,他真是个宽宏大量的好男人啊!
不知道孔不离在房间里燃了什么安神的香,莫颜一觉睡到天亮。下楼的时候孔不离刚从外面扔完垃圾回来,顺便在路上买了两杯豆浆。做好的早餐放在桌上,莫颜揉揉迷蒙的睡眼,看着刷锅的孔不离,觉得格外不真实。
“你的衣服干了,在阳台上,自己收,快点吃饭,不然挤不上地铁会迟到的。”孔不离说着便把筷子塞到了莫颜手里。
莫颜戳戳盘子里的荷包蛋,忍不住去想挚友以外的身份,没底气更没资格。
许是想得太入神,他也没怎么在意眼前的东西,一不小心就把豆浆给打翻了。莫颜愣了一下,打翻的豆浆滴落到他的睡衣上。因为担心冷冻豆浆是隔夜的,孔不离特地买的热豆浆,莫颜被烫得直抽气,七手八脚地脱掉衣服。孔不离刚刚被豆浆烫到了舌头,知道那温度不是开玩笑的,当下便扯过一边的毛巾,二话不说盖了上去。
莫颜被烫的是胸口,很明显的一块赤红。孔不离无语地盯着光着上身的莫颜,很淡定地将毛巾打湿,让他捂住胸口,冷却到一定温度后,便从药箱拿出烫伤软膏给他涂抹。
手指的触感很细腻很真实,莫颜深吸一口气,偷偷红了脸,那些原本遏制住的思绪和冲动又渐渐地浮现,盘旋在心口化成汹涌奔腾的巨浪,在孔不离指尖疯狂跳动。
感觉到莫颜心跳加快,孔不离手指一顿。他们不是小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混在一起。刚想让莫颜自己弄,抬头便对上一双幽深晃动的眼,那里面是自己从未看过的温柔。他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大拇指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唇角,扑在脸上的呼吸很近很灼热,她几乎听到了他夸张的心跳声。
“阿颜……”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的眼睛,才发现比以前任何时候看到的还要澄澈和无邪,纯净到让他只能从她眼里看到“挚友阿颜”!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他的声音无力而悲伤,“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他早一些承认自己的心意,如果他的父母没有对她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如果他们从未分离,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没有如果,所以他不能吻下去,从此以后,他是她的阿颜,却永远只能做挚友。
这,已经是最大恩惠了,他还在可笑地乞求些什么呢?
“你们在干什么?”似乎是太过震惊,震惊到不知道该用何种情绪表达才够贴切,于是说出来的话干脆没了情绪,平静得让人觉得是幻觉。
发现站在门口的是面无表情的龙千秋,一向淡定的孔不离难得紧张地站直了身体,张口欲言,却发现不善辩解的自己竟不知道从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