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 / 1)

俨然无恙 牧小稚 2000 汉字|16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在我心里,我一直都只是我自己,只是言旭邑。”

  言旭邑转头瞄了眼无恙,继续说道:“我小时候确实曾经对一个小姐姐有过承诺,而这个小姐姐就是萧娅楠。”

  无恙虚弱地挂着冷笑。

  “她说她派人跟踪无恙到了我工作的医院,发现无恙是为了堕胎。为了今后不必要的麻烦,她拜托我替无恙动手术,然后顺势修改了手术的时间。”

  “你竟然答应了?”大东不可思议道,他终于记起为何他初次见言旭邑时,有种熟悉感。言旭邑就是之前冷面却不愿收红包的医生,“怎么能是你?”

  “是啊,怎么能是我!”言旭邑的声响里抑制不住地懊恼,“萧娅楠说无恙介入了她和袁鸿之间的恋情,又用小时候的承诺苦苦哀求我,我就。”

  “那后来,你为什么还帮无恙骂他们?”贝贝冷哼一下,“全套作秀?”

  “不是的。”言旭邑正对无恙,急急忙忙辩解道,“不是的,我后来知道自己误会无恙了,所以才。况且,我和萧娅楠本来关系也不太融洽。”

  无恙缓缓睁开眼,眼里迷离无焦距,半睁了片刻,“你多次收留我,是出于好心还是因为萧娅楠?”

  “好心。”

  “你陪我去旅游,是真的休假还是别有目的?”

  “我真的休假,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你对我的表白,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你未必信得了。可我真的希望你能想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应该能感受到我所有的真心。”

  “真心?呵呵,那协议书怎么说?”

  言旭邑止住了嘴,沉默。

  贝贝不屑地说道:“男人都是骗子。”

  大东不服气道:“不要一棍子打死男人啊。”

  贝贝眼剜大东,大东愤然闭嘴。

  “所以,除了这个,你对我,还有其他隐瞒吗?”无恙继续问道。

  “没有了。”

  无恙又缓缓将眼睛全部睁开,呆呆地望着远方许久,窗外细雨已然停止。雨水打湿了的S城,湿漉漉潮湿得如同出浴美人。

  远方走过一家三口,小女孩扎着两个活蹦乱跳的羊角辫,被爸爸架到肩膀上,张着大嘴欢快地嬉笑着扯住她爸爸的耳朵,摇头晃脑。一旁美丽的妈妈温柔地倚在一旁,无比的其乐融融。

  曾几何时,陈无恙就如同这个坐在爸爸身上的小女孩一样,开心得无忧无虑。

  无恙望着这家人家走远,然后一点点收回目光,找到焦点,她看着言旭邑,眼中不再有光彩,终于开口,一字一字道:“言旭邑,我们分手吧。”

  我能原谅你瞒我你的身份,我能原谅你为了儿时的承诺改了我的资料,我甚至能原谅你或许参与了萧娅楠对我的打击,可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份协议对我而言是怎样的存在,是我替爸爸平反的唯一依据。

  曾经的信任现在竟如同粪土令人作呕,曾经的依赖现今竟如同空气无凭无据。

  “到了这一步,言旭邑,我们还是分手吧。”

☆、Chapter 49 婚礼

  人生的道路七七八八有很多条,通过一个个岔开连接在一起,而结果就在于这些个岔开的选择。

  陈无恙觉得自己一定是选择了最hard的岔口,才会走到这一步。

  这几天,她一直过得混混沌沌的,过去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张张定格在脑中,然后刷一下,转换到下一张。

  无恙不愿意想,可是,不去想,脑子里的记忆像被关在劳里的奴隶,叫嚣着想要逃脱,疼痛愈发厉害,像要爆炸了一般。

  如果你的胸口曾经被人狠狠刺过一刀,拔出刀的刹那,鲜血流出,凝固,然后结成一个盖,久了,盖被抹去,留下一层薄薄的疤。

  可,就是这层不痛不痒的疤痕时刻提醒着你,这里曾经如何疼得死去活来,剜心之痛,为之之首。

  逃避,不如直面。

  能真正打倒自己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无恙躺在沙发上,阳光如同温柔的老奶奶,轻轻为她盖上了一层暖和的薄毯,却怎么都暖不进她的心里。她第一次主动地回忆起那些过往,一点点地反思。既然刀还刺在胸口,那不把出来,永远也没有愈合的一天。

  她翻了个身,眼睛不经意瞥见床边桌上的红色请帖。

  明天,袁鸿终于要和萧娅楠结婚了。刺眼的红色上还写着几个黑色小字:请务必出席。

  这又算什么事呢?前前男友挽着新人结婚,前男友还是这新人的朋友,然后协议也不见了。以后要怎么办?爸爸要怎么办?妈妈要怎么办?

  想起妈妈,无恙已经干涸的眼睛连着鼻子又是一阵发酸。这些天,妈妈明显老了一圈,想安慰自己,却忐忑地诺诺地不敢开口。

  陈妈妈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爽快的人,哪怕从前还是小百合的时候,也是直爽的人。何时变成这般吞吞吐吐的人了?

  都是因为自己啊。

  无恙忘不了,那天她失魂落魄如同木偶般被贝贝和大东搀回家,妈妈得知真相后那种心痛的表情,不顾外人在,抱着自己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而自己就这么木愣愣地被她抱着,不说话。

  陈妈妈说:“恙恙,算了,都算了,妈妈只剩下你了,这么多年,你就是妈妈唯一的支柱,如果不是你,妈妈早就不想活了。可是,因为有了你,妈妈才活了下来,因为能听到你喊我妈妈,妈妈才有了动力。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爸爸也不会怪你的。恙恙,听到了吗?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可以了。”

  无恙的手一点点抚上妈妈的背脊,沙哑着嗓子,想要安慰她,“妈妈。”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了,只能一声一声地喊着妈妈,妈妈。

  妈妈,我疼,疼得受不了,怎么会这么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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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无恙,你是不是刺激大发了,怎么真的去啊,还拖着我和大东。”贝贝狠狠地点着无恙的额头。

  无恙苦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能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撑着自己,竟然真的参加了袁鸿和萧娅楠的婚礼。

  或者,是因为那张请帖,那一行小字,无恙记得,分明是言旭邑,或者说,是梁旭邑的字。

  为什么?务必参加呢?究竟,你们还想干什么呢?

  好吧,且陪你们再玩玩吧,反正,一无所有的人,已经没什么输不起了。

  无恙冷笑着,端坐在一旁。

  婚礼订在金天地花园酒店,偌大的大厅摆了整整50桌圆台,客人陆陆续续来到酒店,端着笑容,寻找熟人聊着天。

  大厅正前方搭建了一个迷你舞台,墙上的横幅写着大大的“love”,底下是袁鸿和萧娅楠的名字,舞台两旁铺满了嫣红色的玫瑰,沿着红地毯,一路铺到了无恙的脚边。

  无恙冷眼旁观,原来有钱人也不过如此,品位如此恶俗。

  或许是因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