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飞也似的奔了过去,一把拉回无恙。
“啪“的一声,贝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打了无恙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无恙终于回过神,她没想和电视上演的一样失了恋就要寻死寻活。
她只是觉得很惶恐、很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知道以后是怎样的光景,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明天还能呼吸,大脑混乱之后瞬间就休克了。
她也很想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跟泼妇一样破口大骂:“奸夫淫妇”;她也很想一巴掌甩给那个假惺惺的“娅楠姐”;其实,她最想的是,就这么站在袁鸿面前,看着那双曾经温暖过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刀子剪了他的东西!
但是,无恙什么都没有做,她就这么拖着撕裂的身体逃走了。
无恙抬起头,看着焦急望着自己的贝贝和大东,咧着嘴笑了,轻声说道:“贝贝、大东,你们瞧,我是不是失恋了?”
街边的音响缓缓传来熟悉的音乐,回忆像从盒子里逃出来的小豆子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一段感情结束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之后挥之不去的回忆,手牵手走过的路、用习惯了的香水、相拥着观看的电影、庆祝纪念日坐过的餐厅一角,吞进一样美味的食物、喝下一样甜香的奶茶、闻到一样清香的香水味,曾经越是甜蜜,现今越是疼痛,只要一不小心再次遇上那些熟悉的场景,回忆就立刻如同无数把刀子时刻不停地凌迟着心,剧痛无比。
那个时候,他们该是有多恩爱啊,可现在?
陈无恙从环抱着的两腿间抬起头,停止了回忆,言旭邑一直这么安静地坐着,无声地陪伴着她。
他看着这个女孩两眼望着地板没有焦距,泪水不停向外奔腾而出,却无声无息,眼底的阴翳被慢慢化开,怜意更甚。
他想起儿时,自己的母亲在得知父亲有了外遇后,抱着他也是这么默默地淌着眼泪,委屈得让人心疼。
而年幼的他只会手忙脚乱地胡乱替母亲抹泪,泪水滴滴答答,却怎么也抹不完。
偶尔有几滴落在小旭邑的嘴边,他偷偷舔了舔,是咸的、苦的、涩的,抬头看着伤心的妈妈,还是酸的。至此,女人的眼泪在言旭邑心里是比任何事物都令人心生恐惧的东西。
无恙说:“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能打败时间、打败距离、打败小三、打败所有阻碍我们在一起的困难,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打败已经变了的心?”
言旭邑看着她,第一次哑口无言。
曾经我们以为生命中其他人的出现,都不过是为了衬托对方最后光芒万丈地占据自己最重要的唯一,可是走到尽头,却不得不承认,原来,最重要的唯一也可能只是最重要的过客,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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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只是个暂时的避风港,那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便也无所可恋。
第二天天还没全亮,无恙就醒了,她拉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已经有大把早起的行人吃着早餐匆匆上路了。
无恙整理干净被褥,然后打开房门,想要留张纸条和言旭邑道谢,却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而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保温锅里温着红枣粥。另:堕胎后三天最好卧床休息。言旭邑。
字龙飞凤舞,却霸气的好看。内容言简意赅,却出奇的贴心。
一股强烈的酸胀感充斥着鼻间,直达眉毛,无恙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硬生生憋回了泪水,然后打开锅盖,果然是还冒着热气的白米红枣粥。
糯白糯白的,嵌着点点棕红色,烟雾中,泛滥着迷幻。
如果是贝贝,她一定会说:真他爷爷的好吃!无恙含着泪笑着想。
☆、Chapter 9 没爸爸的猴子
陈无恙小的时候曾被同龄的孩子讥笑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无恙无恙,没有爸爸的孩子是泥巴,石头缝里蹦出来,不知道是人还是猴。”
每当这个时候,小小的无恙总是握紧了小拳头,挥动着小胳膊,用力迈着小腿,向讥笑自己的孩子揍去,每次都是把别人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然后自己也留着鼻血红着眼眶地被妈妈一边打骂着一边拎回家。
“妈妈,他们说无恙是没有爸爸的猴子。”
陈妈妈憋着泪,小心地给无恙擦着血水,轻声说:“恙恙怎么会没有爸爸呢,爸爸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时间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恙恙要乖,爸爸一找到路就会回来的。”
无恙破涕为笑了,她也记得记忆里的爸爸是最疼自己的,架着自己到处跑、给自己做模型飞机、买好吃的糖葫芦,爸爸一定不会不要恙恙的。
再后来,邻里间逐渐有些关于陈爸爸的风言风语,陈妈妈为了躲避这些难听话,不得不带着小无恙搬了家。
再然后,小无恙一点点长大,爸爸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故,无恙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她习惯或者防备或者全信的处事习惯,如果出现了麻烦,也倾向于像个鸵鸟一般,挖个坑把麻烦深深地掩埋起来,然后严严实实地盖上土,好像这些麻烦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恙恙,你真的不去找那两个人么?就算是不找他们算账,也好歹弄清楚状况不是?”周贝贝在撞破奸情几天后,终于在无恙家把无恙逮了出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一看就是这个女人勾引袁鸿!”刘大东在一边愤愤不平。
“你们男人一出问题就他爷爷的喜欢全部赖给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一看也不是个好东西,袁鸿肯定更不是东西!”贝贝激烈反驳。
无恙心烦地按着太阳穴,有些无力地开口道:“你们别吵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或者袁鸿会给我交代的。”
对面的两个人瞬间就鸦雀无声,只是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为无恙加满了热水:“恙恙,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紧?”
“我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累。”无恙心想,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堕胎的事情,不然事情更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了,自己真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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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个月以来,无恙一直以一种乐呵呵没有心事的模样卖力地在公司努力工作着,时而有同事喊她帮个忙,她也总是笑眯眯应承下来,不迟到尽加班,连一开始不怎么待见她的上司杨希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杨希表面上,一如既往地有些苛刻的要求她,心里却渐渐肯定了无恙的工作:这孩子,工作上还不错,挺卖力,也做得挺出色。
而贝贝和大东则一直陪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