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
“钱串儿,今儿李姨也不跟你绕弯弯了,就问一句,你和平平昨晚到底都做了什么。”李云梅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眼睛一直看着坐在自己膝下的人,她不得不承认,钱串串有自己乖巧的地方,甚至她是个能让自己省心的丫头,可当她每回凝望钱串串的面容时,内心都会浮起说不出的厌烦。
“李姨,您不信我?”钱串串红着脸可眼眸带泪,咬着唇朝她微微看去。
这一眼对李云梅来说几乎是重重一击,也许……她真的是想多了。
“没,可别这么说,我主要还是担心你,你也知道我那平平的性子,自小就霸道无理,我就怕他……”李云梅话锋变得柔和,她微微含笑的安慰着钱串串,话到最后自然没说彻底,她知道钱串串会明白。
钱串串半阖着眸子,她揪着自己的裙子不松手,看来她还是不讨李云梅的欢喜,哪怕昨晚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和江平坚持的,可再没那个可能了。若再坚持,就当真是自不量力了。
“那一天,永远不可能。”她的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可很快就被自己隐藏了,虽说有些刻意,可自己不是早就习惯了隐藏么?
李云梅迟迟没再接话,方才钱串串的神色她是尽收眼底,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可今天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成了,厨房里有为你们俩专门熬的姜汤,喝完以后你回去再休息会儿吧。”她没在要求钱串串保证什么,那句话已经足够了。
钱串串不动声色的走出了房间,带上门时仰着头朝着阳光的方向望了眼,阳光虽灼人眼球,却不得不说也同样安她心境。
她照着李云梅的说的喝完了姜汤就独自回房了,刚踏进门口就见江平斜歪在她的床上。钱串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你屋去,我要睡觉了。”
“串儿,我妈和你说啥了,咋转脸就变了个人?”江平见她这态度猛地跳下床,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怎么现在就嫌我态度不好了?那你大可以转身走人不理我啊。”钱串串的视线一直看向别处,她生怕对上江平的视线时,这话就说的没这么狠了。
“你们俩到底说的什么,干嘛不肯告诉我?”江平被她的狠话几乎刺的心疼,他拧着眉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江平,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钱串串鼓足勇气迎上他的视线,面不改色的说了句,这一幕她永远忘不了,她把江平伤到了,这世上唯一肯真心待她的人。
“你跟我说这个是吗?好,好,算我犯贱!”江平自嘲的笑了笑,瞬间眸光暗淡,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抽/动了下。他失望了,他付出的那些钱串串一样没看见,甚至她毫不犹豫的在践踏。
等江平夺门而出的时候,钱串串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面上,江家祖宅的房屋夏日多阴凉,当丝丝的凉意顺着衣料渗透在皮肤里时,她却仍旧麻木的坐在那,因为,相较于内心,身体算是暖的了。
“对不起,瓶子,这次我没得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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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平淡无味,江平再没和钱串串说过一句话,哪怕当着家人的面。钱串串忘了这样的冷战到底持续了多久,她再没上回冷战时的安逸自得,这一次她明显不习惯了。
钱串串一人趴在床上看书,这几日她再没去过木屋,书上的内容虽吸引,可她还是会走神,脑子里总想着七七八八的琐事,不同的是这些琐事总和江平有关,一样不差。
江平就站在门外,隔着一张门板,屋内静悄悄的,连续十几天不和她说一句话,其实江平心里也憋屈,忍到今天,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笃笃笃”几声门响,打断了钱串串的思路,她仰着头朝门口探去,“谁啊。”
这一声出去几乎是石沉大海,没人回应。她疑惑的下了床,穿上鞋子去开门。
江平听见里里面的动静,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了,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却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久久无话。
“你还……”
“你来……”
两人几乎开口说话,又止了口。
“我来看看你。”最终还是江平先开口说了。
“哦,这么客套干嘛,进屋说吧。”钱串串抿唇浅笑,稍稍挪了位置让出空地让他进来。
江平望屋里探去,并没有太多变化,他腹诽怎么一大老爷们竟也有怯场的时候。
“我不进去了,过来就是想说一声,那里我没再去过,你经常看书,去那清净点。”好几天了钱串串一直呆在自己屋里,他知道那是在回避自己,他想了想又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生日了,十六岁的生日,总要好好过才是。”
钱串串微怔,庆生这种事自她来了江家就没再过过,当然即便她记得也不会提,前两年总是到了那天江平和她都会消失在大人的视线里,那一天江平总是安排的满满的,让她过得愉悦。
“那……你想好去哪儿了?”她抿着唇轻声问着。
“等到了那天我再告诉你,你回屋吧,我先……去忙了。”
“你还神秘兮兮的,那成吧,反正你总没让我失望过。”钱串串抿唇一笑,刚好对上他的视线,望着江平的眼眸,她甚至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心想,再给我几天时间吧,到了那天,我会告诉你一个答案的。
“哈,这么看得起我啊,那我还真得卖个关子了。”江平含着笑意,其实他早想好怎么庆生了,只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被他抑制了,他想再过几日说也不迟,可谁料,到了那天他才知道什么叫迟了。
钱串串生日的那天,终于到了。江平满心欢喜的去敲钱串串的房门,几声过后却仍没人回应,他心下疑惑,以为她会在木屋里等着自己。可当江平找遍了他和钱串串在L县呆过的所有地方时,他才意识到,钱串串不见了。
15、三年之后
“麻烦问下子,建筑系教学楼在啥子地方?”烈日当头,霍丞志背着一大行李包,走到学校一侧的迎新处,几十个小时的车程已经让他的脸上带着再也遮掩不住的倦意,可当他抬头看到“沈阳建筑学院”时,他脸上的那些倦意也早被兴奋劲儿盖着了,当然兴奋的表现也包括他还没来得及换成普通话的四川方言。
迎新处今天值班的是当今院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张扬。他本先低着头正填写表格,耳边传来一个操有四川口音的男声,他抬起头向声源处看去,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白净的脸上还沾有汗珠。
张扬脸上堆着笑,他抬起右手四指并拢朝旁边指着,“在我右手边,往里拐第二个教学楼就是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