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1)

不知北山向阳(军旅) 竹木一 2000 汉字|29 英文 字 1个月前

所以任性不起来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他需要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去担起家里的责任,当顾家只剩下他一个后辈的时候,就注定没了选择。

父亲像巨人一样离去,却在他的心中伫立成了一座佛,给他他光芒万丈的一面,却留下一个再也触摸不到的真身。

去军校是爷爷想看到的,那么爸爸你呢?

你是不是也为自己是一个兵而自豪?

这些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坚强与温润,仿佛见过了他的眼泪便能明白过来。是那么沉痛的过往把他变得伟岸与沉默,他只能以最强大的姿态伫立在天地之间,像一座山。

只是真的,有一些不甘啊。

那一夜,他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天边破晓的时候才做了决定。

按着你的道路走,那么你是不是也在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呢?

那么多年来,敢砸缸的只有司马光,可偏偏,谁也成不了司马光。

维拉是怎样都要跟着他了,她的追随,是欣慰也是沉重。

如果去的军校,至少她不会被他延误得那么彻底。G军大的计算机系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她去了不委屈的。

他们都,何其有幸,何其不幸。

Q大和B大的电话都打到了他们的家里。含蓄地说了自己的学校有多好,不报有多么可惜云云。

维拉听了只是点头感谢。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顾容与去哪,她定是要照着他的志愿抄一份的。

海晴也打了电话回来,她虽然也倾向让孩子填军校,但是还是说了,主意都是他自己拿的。

海晴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比谁都难过一些,她看着容与那样改变过来,不是不心疼的。之前他爸爸那样宠孩子,给了他翅膀再硬生生地折断,多么无奈。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在苏家,长辈的干预相对少了太多。

爸爸妈妈都打电话回来说随她填,维拉估摸着他们应该是觉得她只在Q大B大里选了,所以念哪一个都是没问题的。

“爸爸,如果是G大呢?”

如维拉所料,那边沉默了。

“去G大对女孩子还说会很辛苦,维拉你要考虑明白了。”

“嗯,我明白的,我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可是,毕竟是家长,长的心眼永远比孩子多了些,“容与是不是也填了G大?”

“嗯。”

苏志国皱眉了,“爸爸还是希望你有自己的主张,不要因为……”

一边的向彤听不过了,抢了话筒,“别听你爸的,没事,维拉你爱填什么填什么,你爸爸这边我来说。而且去军校有什么不好了?我不也是从军校出来的么。”

苏老对于孙女一直都是放任的态度,小辈之间的那点事他早就知道了,如果要阻止也不是现在,早就该说了。而且他的意见跟向彤一样,维拉的无论是那方面的素质都是一个军人需要的。他见过孙女在部队操练,是棵好苗子。

曲奕虽然分数不如他们高,但是也是高了一本线许多的。这几天也在家里闹革命。

可能军人家庭都有一种情怀,就是祖祖辈辈传承下去。

曲奕那爆性子,把曲老气得差点把他的腿打断了。

“吵什么!你要是考得上Q大B大,我二话不说就把你送过去。”

“咱们国家的好学校又不只Q大B大和军校!为什么你们就那么死板呢!”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骂我死板!”

曲奕闹了许多天,始终没有拗过爷爷,只得退而求其次,“我不管,X军大我不去,您不是很有本事么,军校我只去G大!容与和维拉都去那。”

曲老气得头都冒烟了,“你要有那本事,就给我自己考去!”

曲奕不理,被子往头上一盖,丢给爷爷一句您看着办吧,反正现在志愿书在我这里,我就是填女子学院您也管不了我。

最后战役以曲奕的小范围胜利告终。曲爷爷当了一辈子官,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交志愿书的那天,是曲爷爷陪着一起去的,他就怕孩子中途使坏给改喽。

那一天,校长和的任课老师都在。

维拉和顾容与的分数是目前学校报上来最高的,G大的计算机是很好,分数比B大Q大的都要高上一些。只是顾容与的分数填那个专业有些委屈了,G大虽有军中Q大之称,但是在外人眼里总是Q大比较好的。

校长心疼得直抽抽,看着曲爷爷身上挂的军衔,话都没敢说。

程雨倒是能理解,因为她本身就出生于军人的家庭,自是知道大人们都在想什么。她家的两个侄子,江磊江洛,如果不是江磊去了军校,江洛是连牛津都不能去的。

当下连劝大人的心思都没有,收了志愿表。

不能拿这事去戳人家家庭的脊梁。

这是一个家庭的军魂。

顾家自那日吵了架后,气氛一直呈低迷状态。

顾容与虽然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填的了军校,但是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爷爷要求他报的是一个指挥类的专业,野战工程。维拉报的计算机专业,自己虽说不上喜欢,但是这是爸爸和容与能接受她选G大为数不多的专业之一了。

维拉想了许久,还是跟两家都说了,她跟顾容与出去走走,去库车,她的故乡。

她好久没有回去了,久到都快忘了。

外婆还在那呢。

是该回去看看了。

正文 Chapter.49旅行的意义

他们没有坐飞机,而是选择了漫长的火车,踏踏实实地一路走过去。

B市到库车没有直达的火车,索性到了兰州再转车。

维拉是第二次坐火车,第一次是在从云南往新疆迁徙的时候,好多年过去了,都记不得了。只记得车上很挤,人很多,火车很慢,如果长时间坐在窗口,头发会被灰尘结在一起。

顾容与倒是第一次坐的火车,有好奇也有担忧。

他们是在软卧的车厢,所以要安静宽敞许多。

顾容与睡在下铺,维拉睡在上铺。在包厢的另一边睡着一对老夫妇,中途聊天的时候,老夫妇告诉他们,他们是去甘肃的女儿家,女儿在二十年前就离家了,去支援大西北建设,后来被那片土地和那片土地上的人感动,就扎根西北了。他们气了很多年,可最终过不得女儿,人老了,也没力气去计较太大的事情,差一步就到九重天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

老夫妇细细地给他们说着儿女的旧事,仿佛这份记忆比自己的都深刻。说到动情处还流了泪,维拉帮她擦着眼泪,喊她奶奶。

毕竟人老了,说了一天的话也容易乏,他们睡得很快。维拉和顾容与体贴老人,把铺位给老人换了两个下铺,收拾停当东西,很早地就把包厢里的灯关了。维拉抱着膝头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