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掌控了。
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子慕已经短裤短裙轮着穿,见维拉还是穿着长裤,怕是姐姐缺了新裙子没好意思说,下次去逛街的时候就给她带了几条,可维拉一次都没有穿过。
子慕有些疑惑,问她,“你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裙子吗?”
维拉摇摇头,“不是的。”
“别说你只喜欢穿长裤的鬼话,你的腿那么好看,而且天气越来越热,怎么不穿呢?”
维拉拉着子慕走到了床沿,慢慢地撩起了裤脚,在小腿肚子那,还有当年淡淡的枪痕。
子慕倒抽了一口气,蹲了下去看,还吹了吹,“还疼吗?”
维拉笑,“早就不疼了。”
子慕问她,“要不我们去做手术消了这疤痕吧。”
维拉摇摇头,“这块疤是我给叔叔伯伯们和外公的勋章,如果没有他们,那么我们疤会在心口上。”维拉指了指自己的心,“这块疤一直在提醒着我我存在的价值,我的命是他们那么多人换过来的,我怎么可以消了它呢?”
“那时候……是不是很危险。”
维拉点头,然后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跟子慕说了一遍。
子慕听了后许久都不曾言语,过了好久,才说,“之前我也听爷爷说过关于朝鲜和越南的战役,可是那毕竟是战争的年代,战事是很寻常的。可能因为对象是爷爷,我的代入感总不强,只是当故事听。可是听你说了,我才觉得心惊胆寒,好像自己真的经历了一遍。如果没有经历过战争,大伙儿徒有一腔热血,豪情万丈地说精忠报国。刚刚听你一席话,我把自己也带入了进去,我在想如果是你,我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勇敢,去跟军人们说我要跟他们一起战斗。可是结果真令人挫败,我不会,我做的不会比你更好。”
维拉摸摸子慕的脑袋,“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在纪念他们的同时也有义务要让未来的国家更美好。”
“嗯。”子慕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姐姐,你说外公有一样遗物外婆一直留着,之后就给了你的那颗五角星,能不能给我看看。”
维拉点点头,在枕头边上摸出了那颗五角星。
“我时常会看,激励着自己,不断地问自己我那点痛算什么,看到它便有了答案。”
子慕站直了身子,庄严慎重地看着那颗五角星。
容我堂堂正正地,为你们敬一个军礼。
五月底的冠军赛终于来临,因为关注的人大多,学校怕同学们把课翘了,索性安排到星球六下午。
那天盛况空前,中考临近,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海欧和子慕也来了,还抱着小跟屁虫苏拓,还有他们那一串子大院的兄弟。
今天下午的气温有三十好几,许多男孩子都只穿了大裤衩。女孩子们穿得更选美似的,一个赛一个漂亮。因为不是平日上学,所以大家都怎么漂亮怎么穿,恨不得把自己平日穿着校服的土样在别人的脑子里抹去。
曲奕作为替补在场外指手画脚,骂得比谁都大声。到他上了,没多久就被罚下来了,带球撞人的次数实在太多。
海欧摇头看他,“丫一直说自己有篮球细胞,我看你是有篮球细菌吧,谁碰谁死。”
“你有!你怎么不上!”
海欧挑眉,“我倒是想上,可没那资格不是。”
场上的哥哥苏拓认得三个,在边上看着可开心了,虽然看不懂,可是看到哥哥拿球他就开心,四处蹦跶,引得方圆五米内的女性同胞母性大发,放弃了看球赛过来逗他。
子慕的眼睛就没离过江洛,维拉也看着顾容与,看着场上的少年挥斥方遒,跑起来都带了风。
维拉不禁想起了上次的群架,他们也是在一起同仇敌忾的。
一直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有纷争呢?
认真的男孩子是最帅的,维拉一直这么认为。
北方的男孩子,总是比较高大结实的,打起球来观赏性都更好一些。比如顾容与,他打得很认真,队友们虽各司其职,却配合得极好。汗水从脸颊边流过,奔跑的时候会耸起的肩膀擦去,随意却又是潇洒极了的动作。在场上跑累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两手虽撑着膝盖,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场上的动态的,以便于随时补位。
优雅惯了的顾容与,他打球的时候是丢了身上的包袱的,眸子里的光芒犀利,动作干净利落,不是平时的模样。但是维拉却更喜欢现在的他,因为这样的他会更有血性,这样,才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到了第四场,胜负分明。三十多分的领先优势,由着五班轮流着换人。换上去的都是一些没有上过场的替补球员,并不是因为藐视对手,而是让自己这边等待许久的人有了上场历练的机会,这是对替补球员的尊重。
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起,场内场外的球员都以极快地速度尖叫着拥在了一起。互相揽着胳膊,肩并着肩,低着头欢笑。
这样真的很好,真的。
维拉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了青春的模样。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37怀念一个时代
比赛结束后太阳也快下山了,B城金黄金黄的。不知谁提议了,大伙搭伴儿去逛夜市吃东西。
一票子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逛夜市就跟逛自己家厨房似的,好吃的都知道在哪。众人过处,如蝗虫过境。
苏拓今天穿着背带牛仔裤,蛮帅气。众人嫌他走得慢,想抱他他也不让,只准海欧抱着,因为别的男孩太味儿了。
海欧泪了,上次他的衣服被冰糖葫芦沾了后,到现在都没能洗干净。他到底还想毁他多少件衣服!
夜市的人多起来后,摩肩接踵的,走得挺慢。海欧把苏拓放了下来牵着他走,让他的冰糖葫芦滴自己。
三十多号人,有人停下来买臭豆腐买烤鸡翅,另外的人也不可能钉着不走,所以慢慢地被人流冲成好几拨。前面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一小时后全聚德”,后面接着几个大嗓门应和——“好咧”!
维拉一直跟着顾容与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人多的时候,他会站在维拉前面帮她避开人群。维拉看到他的侧脸,在腮边,还有汗水流过的痕迹。她忽然想起了上次他给她唱的那句,“汗水才能激起姑娘的清波”。
维拉甚至不舍得帮他抹去那样犹若勋章的痕迹,她看着他笑,轻轻地念了那句维吾尔语。
“嗯?你刚刚说什么?”顾容与回头,见维拉满脸的笑意,不禁也笑了。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牵着我。”维拉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顾容与失笑,“大西北的民风都那么开放的吗?”
维拉脸红,的确,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真让人有些